第九十一章收網(一)
第九十一章收網(一)
張承言安慰老胡說,小公館沒有什麼用,讓他放心大膽的住著。
實際上,要是真打算空著才有鬼。
誰家見過了葷腥的貓,您還指望他能學會吃素了。
最近和孫敏貞正蜜裡調油的熱乎著,在外邊過夜的事情,就像是夏天開了閘門的水壩。太陽只會一天比一天炙熱,下游的水壩等著澆灌,不然等著他的就只能是乾涸。
才吩咐了張榮,找個幾個工人要好好的將小公館裝修一下,預備給敏貞一個驚喜。
誰知道這邊裝修隊還沒找好,倒是前面的住戶——老胡,又找回來了。
得,這些本來想效仿先賢『金屋藏嬌』的美夢徹底的破碎了!
憑張承言在上海灘的人脈,想打聽一個人的下落,還真不是多困難的一件事。不到第二天的下午就有消息傳回來了。
私事在單位不好說,尤其又是這麼不光彩。
張承言把老胡喊到外邊說話:「老胡,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說句準話。是要錢還是要人?」
「她去哪了?」老胡低著頭,悶了半天才問了這麼一句。
他也說不上心裡是個啥想法,老胡原來真是把胡太太放在心裡疼的。在自己家卧室當場撞破了胡太太和樓下做梅花糕的小老闆的時候,老胡有痛心、有憤怒、有失望……
可卻還是恨不起來,男人的愛,也不是說收就一時間全能收得回來。
要說是不計前嫌,老胡自認還沒有那麼寬宏大度。正是這種猶豫不定,他之前才糊裡糊塗的躲在張承言的小公館里,就是回家發現了胡太太不見,也沒有主動去找。
「北平。」張承言決定幫老胡最後一次,他自己都沒拎清楚,別人誰也幫不上他的。
「一個人嗎?」老胡也說不上自己什麼心理。
「還有個男的!」張承言不耐煩的說:「你是不是還要問問他倆什麼關係是吧?」
老胡悶著點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兩口,抹了一把臉說:「不要了,啥都不要了。她也跟在我身邊好幾年,那錢她拿走也就拿走了。」
張承言拍拍老胡的肩膀,無聲的安慰著。
其實張承言想說一句,那女人走了,老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可看著老胡憔悴勁,還是於心不忍。
愛就愛了,誰知道會遇見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主任,自從咱們回來之後。老胡和張承言那小子就一直走的比較近,剛才還神神秘秘的出去了,有什麼話不能在單位說的。」現在的組長,以前藺主任的跟班說。
開始是硬著頭皮搶了張承言的功勞,他不是沒有私心。藺組長更進一步,對他的許諾就是推薦他接任組長。
可以新官上任,還沒得及開心一下,就又被一刻炸彈轟炸回了原形。
此時,又忍不住惡意的想,會不會開始就是張承言做的一個圈套,雖然現在對張承言的好處還不明顯,但不管怎麼說,最新購買新型機車的方案,明明就是張承言提出來的,沒有理由讓他置身事外的。
藺主任聽明白了,卻還是有點猶豫。
這可不是在四川了,還能說的想個千里,傳達的不明白。現在功勞也領了,有麻煩了才牽扯出張承言來,怕是事情了了,工作也就保不住了。
「主任,您別猶豫了。」組長在一邊急的直跺腳,「大總統給的時間也就這兩天,耗費了這麼多資金,真的要是追究起責任來,那我們就是賠上身家性命也難辭其咎的啊。」
藺主任知道他說的都有道理,可這勝利的果實,紅彤彤的才握在手裡,還沒來得及啃上一口,就要交出去,實在是捨不得。
留下,又會變成毒蘋果,左右自己也是吃不下的了!
藺主任怒氣沖沖的去找張承言。
承言也是在外邊剛回來,為了老胡的事,他也是一晚上沒睡好,正打算喝杯熱水補上一覺。
「哐當……」的一聲門從外邊被踢開來。
張承言皺著眉頭轉身,看見來人倒是忍不住嘲諷的勾了勾嘴角:「藺主任,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辦公室里向來都沒有秘密,更何況藺主任現在是焦點人物,還弄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同事都紛紛探出頭來。
「張承言,你別給我打馬虎眼。」藺主任有點氣急敗壞。
「主任,您說什麼呢?」張承言看了外邊,好奇心一百的同事們一眼,並不慌張,反而笑盈盈的招待:「別著急,有什麼事,您慢慢說。我這裡有茶,還有咖啡,您來點什麼?」
現在還有心情喝咖啡?藺主任的怒火騰地一下起來,質問張承言:「你出的什麼餿主意,現在資金都耗費在了機器上,鐵峰山那麼長的隧道根本鐵路的鋪設還是完成不了?」
張承言好心情的給自己充了一杯咖啡,笑著說:「主任啊,我出什麼主意了?」
「事到如今,張承言你還想做個縮頭烏龜不承認嗎?」站在一邊的組長急於把責任推出去,誰還管你家裡是什麼關係,指著張承言大聲喝問:「最開始就是你提出來購買了馬萊機車,現在你不是應該那個說法出來。」
「組長,你是急糊塗了吧。採購馬萊機車的建議不是藺主任提出來的嗎?」張承言無辜的攤了攤手。
外邊響起嗡嗡的議論聲,此時有同事想著在四川的時候老胡說是提議最早是張承言想出來的。現在看來,難道是真的?
藺主任也是上前一步,瞪大了眼睛逼問:「張承言,少說那些不相干的話。現在捅出這麼大的簍子來,我不好過,你也別想著置身事外。」
到了這個時候,還閃爍其詞的不肯承認,當初是厚著臉皮黑心的搶了別人的功勞。倒是還有臉來問別人拿主意,真是有趣?
張承言一字一句的問:「當初看見有功勞拿,就先是私底下討了主意,再當著同事的面把人貶損的一文不值。藺主任,您倒是說說這勝利的蘋果香脆不香脆?現在才想起隔牙來,是不是晚了一點。您不覺得比起推脫責任,您更應該先當著大家的面說說清楚當時是怎麼一回事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