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付之一炬
「哈哈!」白夫人猖狂一笑:「你當我是什麼人?你以為白逍遙當真無所不能?可惜,就算他怎麼計算,也不會知道我把你藏在這裡。」
「不必他計算,我就能知道我現在身在何處。」
「這裡里三層外三層都有人把守,你不會武功,是斷斷逃不出去的。當然也別妄想有人來救你,他如今,自身難保呢!」白夫人說著,得意一笑,眉梢是不曾見過的猙獰。
有了賣國的罪證,如何狡辯也是不能開脫的白逍遙必死無疑,白夫人幸災樂禍地想著。
「夫人當真這般確信嗎?如果我說,我知道這是哪裡,將軍也知道呢?」
「那又怎樣!」白夫人眸中火焰滔滔:「他能夠把我怎麼樣?只怕他到死,都不知道這一切,還有你,你也沒有出去的機會了,絕不會有!」
「這麼說,夫人是不準備放過我了?」一前一後,說的話模稜兩可,真是個難以琢磨的女人!林芳語一邊想著,一邊思量對策:「夫人如此,不怕日後侯爺知道了,會傷心嗎?」
「侯爺?不!他絕不會知道!」幽幽笑了笑:「你難道沒有發現,侯爺近來不對勁嗎?」
「如果我有辦法讓夫人達到頂峰,夫人會否考慮放過我的家人?」
「這是自然!」白夫人頷首:「你那個病殃殃的母親,對我也沒有什麼妨害。你弟弟早被除名,至於你妹妹……我聽說是許給了任澈任學士,他們都不曾參與其中,姑且就放過她吧!」
「夫人,不是說此人要交給我來處理嗎?為何你背信棄義,要獨斷專行?」話音一落,從石門外走來一人,身著夜行衣,只一張臉露出來,看向白夫人似笑非笑,看向林芳語時,則是一臉仇恨:「表姐,好久不見,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相見,最終,你還是要落到我的手上!」
是江南亭。
「表弟,皇上開恩,念你沒有犯罪,故而饒過你,你為何要助紂為虐呢?」
「開恩?哼!」他攫住林芳語下顎,眸中熊熊火焰燃燒:「是你!是你下了局,害我母親和妹妹!是你,是你害我母親被休,妹妹被送進庵堂,是你害我一無所有,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顯然他把所有的悲劇都算在了林芳語身上,卻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也沒有想過,假如一開始不存害人之心,又怎麼會淪落到今日的局面?
可是有的人從來都是不知悔改,自以為是,把所有的責任與災難都怪罪在別人身上。江南雪是,白夫人是,江南亭亦如是。
林芳語不預備向他解釋什麼,在林氏和江南雪的事情上,她不承認自己有錯。江南雪母女算計她弟弟在先,設計毀她在後,謀害她性命不止一次,能夠留她二人一命,何嘗不是看在父親份上?
「夫人,你當真想好了嗎?要跟一個你並不了解的人合作?」林芳語繼續遊說白夫人。
「你什麼意思?」
「我是想提醒夫人,你允諾表弟,無非是因為他答應你扳倒將軍,可是,據我所知,放在御案上的罪證,卻不是表弟親手所為。也就是說,夫人你被他騙了,幫助你的人,另有其人。」
要瓦解你們暫時的聯合,雖然不太容易,卻可以拖延時間。
拔出蘿蔔帶出泥,真正的人是誰,她早已一清二楚,江南亭狡猾,還想不費吹灰之力漁翁得利,真是異想天開!
「夫人,不要相信她,我是誠心和你合作的。」
「跟你私下聯絡的人,是宮妙音吧?如果國公府知道,你猜會怎麼樣呢?表弟你還真是,這通敵的罪證,是要冒多大的風險才能拿到?復仇,當真比你心愛之人的性命,還要重要嗎?」
「你住嘴!」江南亭勃然大怒。
「真相究竟如何,你自己心知肚明!」宮妙音在寧夫人面前不得好,而寧仲成被自己母親所左右,對宮妙音並不算好,從上次宮家出事他選擇袖手旁觀就能說明。宮妙音沒有丈夫的關心,又急於求成,勢必會藉助外來力量。而江南亭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私下與宮妙音見面,一來二去,生出不該有的情愫。因有相同目標,所以二人很快達成一致,預備來個裡應外合。
說起來,江南亭對宮妙音,還存了幾分真心,而宮妙音則是純粹利用,她不可能背叛寧仲成,一切的一切,都是虛以委蛇。江南亭正是因為知道,才動了連根拔除的心思,而今被林芳語看穿,他臉色青紅一片,就要動手。
眼看著江南亭的劍快要過來,林芳語心裡也開始緊張起來,他怎麼還不來?
「住手!」刀劍迴旋之聲不絕於耳,林芳語還來不及看清,自己已經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心裡一喜:「將軍……」
白夫人嘩然變色:「逸兒!」
林芳語微微愣住,原來是白逍逸,不知怎地就流露出一絲失望來。
白逍逸將她放下來,關切道:「嫂嫂你沒事吧?」
「我很好,二少爺不該來的。」她說道,那邊的白夫人幾乎是吼叫起來:「逸兒,你快出去!」
白逍逸非但不肯走,反而說道:「母親,收手吧!你錯得太多了。」
親生兒子不幫她,反而幫著別人,白夫人不能接受:「逸兒!母親都是為了你好!」
「你是為了自己的地位!」林芳語說道。
白逍逸心中一痛,只希望自己的母親可以迷途知返:「母親,那是你的認為,侯府的爵位也好,父親的關懷也罷,都不是孩兒想要的。孩兒只想,一家和和睦睦的生活。」
為了權勢和地位,母親幾次三番要置大哥於死地,他怎能不痛心疾首:「母親,大哥是我的大哥,也是姨母的孩子,是你的親外甥啊!」
「那又如何!逸兒,你才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你也是嫡出孩兒,為何處處要低人一等?侯府的爵位,還有嫡出的身份,這些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他白逍遙,只能遠遠看著,我一分一厘,也不會給他!」
白逍逸沒想到母親竟然有這麼大的恨意,一時怔怔,不知如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