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反手之間攪風雲
嗖
虛空顫動,鬼眼魔君的雙目之中射出兩道神秘的寒光,這光芒動人心魄,直指靈魂本質,恐怖的光輝可以凍結一切意志和靈魂,這是精神道術,極度稀少的道術。
光芒過處,十三個侍衛全身僵硬,根本沒有半點抵抗的能力,當光輝過後,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切氣息。
噗噗噗
陸續倒在地上,鬼眼魔君再也沒有看他們一眼,眼中露出貪婪,伸手向著那飄蕩在花瓣之中的美麗花朵抓取。
他這次也是無意中抓獲了一個小修士,這修士居然發現了道引,不過因為種種原因,這小修士將道引藏匿在了這日月花之中,本來是打算做好準備去拿回這東西。
結果卻被這鬼眼魔君無意之間撞見,殺死搜魂之後,卻是得到了這個消息。
為了奪取道引,鬼眼魔君埋伏在日月花場之外數日,他早已鎖定了那道引所在的花場倉庫,專門搶奪從那倉庫之中運出的日月花。
作案數次,這次終於讓他碰上了真正的日月花。
就在他歡快無比,想要拿到日月花的時候,虛空忽然一凝,鬼眼魔君感覺自己四周的空氣完全凝固了,一道光輝從遠方而來,眨眼就抵達了他的面前。
然後他就失去了對自身的一切把控,一道籠罩在光輝之中的人影來到了他前方,抬手向著那多花抓去。
虛空摘花,這朵神秘而美麗的花朵就這麼自然落入了這光輝籠罩之人的手中,似乎本來就應該在他的手中才是正確的。
鬼眼魔君,瞳孔收縮,他感覺到了一種絕望一般的恐怖偉力在這人的身軀之中醞釀,這股力量深不見底,哪怕是真帝身上他也沒有見過。
光輝散去,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正是踏破虛空而至的白鳳九。
看著眼前籠罩在無數因果之中的鬼眼魔君,白鳳九淡淡道:「這道引之花我拿走了,不過你能幫我找到它,我就給你一份機緣,你想要什麼。」
鬼眼魔君看著白鳳九,目中閃爍凶厲的光芒,看著白鳳九手中的道引之花,他十分不甘心,這可是傳說中能夠進入無界之門,成為寶主的鑰匙,如今卻是和他無緣了。
雖然不知道眼前之人是誰,但鬼眼魔君還是知道不敢出言不遜,否則就是自己找死了
蘊含著怒意,鬼眼魔君看著白鳳九,沉聲道:「這位大人,既然你出手,我看來也和這道引無緣,我認栽了。」
「至於我想要什麼,還是算了,」鬼眼魔君眼神陰冷,他知道什麼叫能屈能伸。
面對這種無上人物,被搶了那就是活該,要是再胡亂蹦躂,恐怕就是死無葬身之地,所以聽到白鳳九說要讓他說想要什麼,他明智的拒絕了。
白鳳九看著鬼眼魔君,知道此人小心謹慎,惜命求存,也不勉強。
淡淡道:「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不過你身上無數因果糾纏,未來必定遭遇劫數而死,我就送你一道靈符,可以助你度過劫數。」
「不過你要記住,一切因果都有源頭,你若再是這麼隨意殺戮,可以救你一次,卻是救不了你第二次。」
說著,一枚光彩燦爛的符文從白鳳九手中升起,瞬間沒入了鬼眼魔君的體內,它甚至連察覺都察覺不到。
心靈一陣,鬼眼魔君深吸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大人了,告辭。」
話音落下,頭也不迴轉身便化為一道黑煙消失在了天空上。
而這時白鳳九轉頭看著那些地面上的屍體和血肉,淡淡搖頭,抬手一揮,頓時這些屍體籠罩在了一片光輝之中。
他們的精神意志從黑暗之中重新重新匯聚而來,卻是白鳳九施展手段,以他們的身體為根基,將他們散逸成為無數顆粒的意志精神重新匯聚起來,賦予了他們新的生命
甚至那腦袋直接炸開的盂方飛也在瞬間復活過來,似乎一點損傷也沒有。
迷迷糊糊的這些人蘇醒過來,看到的只是一地日月花花瓣,然後他們毫髮無損,似乎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
盂方飛等人從始至終也沒有看到白鳳九的存在,甚至他們連自己已經死過一次都不是那麼清楚。
只有那侍衛隊長看著活過來的盂方飛感到了驚奇,而此時幾道恢弘的氣息從天空落下,卻是附近幾個城市的坐鎮的大佬,其中就有盂家和墨玉家的老祖。
在數股強大的氣息之中,盂方飛等人就像是鵪鶉一樣,渾身發抖,面色慘白,然後在一番詢問之後,他們才弄清楚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盂家老祖籠罩在一片碧綠火焰之中,他的聲音陰冷而充滿殺機:「鬼眼魔君,居然敢動我盂家的人,真是不知死活。」
墨玉家族的老祖也是冷聲道:「確實是不知死活的東西,似乎是道引出世,不過這鬼眼魔君應該沒有拿到道引,否則他們幾個也不會復活。」
「看來是有神秘高人出手,不過能夠復活死去的人,我聽都沒聽過,就算是真帝也做不到吧。」
這時盂家的老祖沉聲道:「難道說是它出手了?」
說話之間,抬頭望天,那裡一輪碧綠的火焰照射天地,將整個天地都映照在一片碧綠的光輝之中。
墨玉家的老祖看著盂家老祖的目光,半響之後道:「現在想那麼多也是沒有用,找到鬼眼魔君,自然一切都清楚了。」
達成協議,幾位老祖四散而去,盂家老祖和墨玉家老祖則是帶走了自己家族的人,至於之後的審問,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而此時白鳳九拿著手中的道引之花,站在虛空之中,一道造化之光深入道引之花內,正在解析著其中的奧妙。
半響之後,白鳳九雙目閃爍一絲精光:「這無界之門還真是奇特,這道引之內沒有任何力量,只有一片隔絕一切的虛空,什麼力量都無法在其中留下任何痕迹,這完全就是一把鑰匙,不過還是有一絲無界之門的秘密。」
思考之間,白鳳九手中造化之光散發淡淡光輝,接著化為一扇巴掌大小的門戶,這門戶之中一片虛空,大門之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種種紋路,彷彿蘊藏了一種獨立於世間萬物的秘密。
而此時白鳳九手中的道引之花瞬間就被這門戶吸入其中,化為點點虛空,然後整個門戶的氣息也越發飄渺,似乎不存在一樣。
白鳳九如今的修為高深莫測,只要稍微抓住一點氣息,都能推演出氣息本體的一部分信息,哪怕是宇宙六大神物也是一樣。
大門成型,白鳳九感應到了一種吸引,這是一種源自無界之門源頭的吸引,為他指引了方向。
嘴角翻起一絲笑意,白鳳九踏步而去,虛空之中一道流光不斷閃爍,向著這片無界虛空的核心位置而去。
而此時無界虛空三千大陸之上,不時爆發一片大戰,也有一道道流光包裹的人向著虛空深處遁去。
這些被道引光輝包裹的人,完全就像是不存在一樣,任何力量都無法作用在他們身上,讓他們毫無阻攔的前進著,甚至有一些真帝在虛空攔截,也是無用。
哪怕是混元之道的力量也無法觸碰到這些道引光輝包裹的人,這些人之中,不乏古老的真帝,有些人的氣息甚至強大到了極致,無限逼近造化高手。
一切都在走向一種莫名的混亂,當白鳳九來到了虛空深處的時候,這裡已經出現了上萬道混元之光,赫然是整個無界虛空之中的真帝們。
他們的氣息有高有低,越是古老的真帝,氣息越是強大,其中白鳳九甚至看到了一位真帝頭頂閃爍著五道混元氣息,而且全部都是他自己掌握的混元之道。
對於這位真帝,白鳳九都感覺到了震驚,因為無數年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擁有和自己匹敵的根基,五種混元之道。
不過白鳳九也發現,此人還沒有領悟最後的造化之道,對方沒有領悟出一種真正永恆的真理,所以無法晉陞造化。
他無聲無息的到來,並沒有吸引多少人的注意,因為這裡真帝太多了,各種隱藏了氣息和樣貌的人不計其數,沒有人會去一一探查底細,這不知道會得罪多少人。
在這無數真帝圍繞的中央,那裡一道古老的巨大門戶佇立在虛空,它虛幻縹緲,似乎隨時都要從世間消失,只有包裹在道引光輝之中的人才能夠進入其中,其他人根本無法進入。
看到這一幕,白鳳九心中微微一動:「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只有三千道引,那我就破了這個限制,然後造成混亂,不管有什麼布置,最後恐怕都會措手不及。」
「然後我就可以從容應對了,暗中布置手段了。」
想到這裡,白鳳九手中氣息一變,那小小的無界之門門戶頓時開始了複製,然後迅速流入了這片虛空。
不過呼吸之間,無數真帝就忽然發現,在這虛空之中多出了很多無界之門氣息構成的小小門戶。
一個個都是一愣,接著立刻動手將這些門戶拿在手中,雖然他們都知道,這其中恐怕是有神秘人物出手,弄出的這些東西,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了這個,他們也許可以進入無界之門內。
有真帝低聲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和這無界之門的氣息很相似。」
「數量太多了,這裡面恐怕有問題吧。」
「看來是有人在布置陰謀了,不過這東西的作用是什麼。」
就在一眾真帝思考交談的時候,白鳳九卻是動了。
只見他無聲無息從虛空之中走出,出現在了這無界之門面前,頭頂一扇細小的門戶閃爍,垂落一道道虛空氣息,然後一步就踏入了無界之門內。
所有人都看到他步入門戶之中,白鳳九無聲無息消失在了門戶之後,只聽一位真帝喝道:「居然進去了,這無界之門氣息凝聚的門戶擁有道引的功能。
說話之人正是哪位五種混元之道傍身的真帝,他面露喜色,籠罩在一片五色光輝之中,氣息升騰,宛如深淵。
他的身旁匯聚著足足十幾位真帝,各個都是高階真帝,凝聚了兩道、三道混元之道不等。
無數真帝看到白鳳九消失,聽到了原始真帝的話,議論紛紛,一個個都面上露出了興奮之色。
本來他們攔截不了道源,自問和這無界之門無緣了,但是沒想到峰迴路轉,居然出現了這種事情。
只聽他背後跟隨的真帝道:「原始真帝,你是我們星空大陸第一真帝,現在你說該怎麼辦。」
原始真帝聞言面色沉吟,然後道:「我們也進去,不管裡面有什麼,我們只要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便是造化也可以一戰。」
話音落下,原始真帝已經一馬當先走了過去,祭出自己得到的小小無界之門,一步就進入了這門戶之後的虛空,消失在了大門之前。
他的同伴也緊緊跟了上去,一起消失在了這門戶之中,陸陸續續一個個真帝也跟了上去,上萬真帝如同流水一般消失在了這無界之門門戶之中。
雲霧繚繞,白鳳九站在一片乾枯的土地之上,他的腳下是一片灰白的岩石,看上去似乎沒有半點生機,這裡似乎是一片陸地,四周瀰漫著濃霧,根本看不清楚也感應不到任何東西。
這裡的迷霧似乎可以吞噬一切,哪怕是白鳳九的造化之光也會瞬間被吞噬乾淨,沒有留下半點痕迹。
安靜、寧靜,沒有半點聲音,甚至連氣流都不存在,這裡似乎是一片萬古永恆寧靜的世界,頓時讓白鳳九想到了一個東西——終結。
任何和終結有關係的力量都不可小覷,他面色一肅,整個人都凝重了起來,雖然不能確定,但是有了這種可能,就必須要非常小心了。
向著前方行走了,白鳳九腳下只有無數灰白的岩石陸地,堅硬似乎不可摧毀,白鳳九腳下微微用力,踩在了這岩石之上,卻只能踩出無數裂紋,絲毫無法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