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震驚

  駱朝陽(駱肇堯)看著她,所有的情緒瞬間恢複,旖旎曖昧的氣氛也消失不見。


  “休息的差不多了,要按腿了嗎?”


  他指著自己的腿,唐阮阮撇嘴,這個人怎麽可以這樣?


  回應她一下不可以嗎?

  虧她還以為這個男人表明會娶自己的時候,是喜歡上自己了呢,感情是她自作多情呢。


  正好她這會寫字寫得有些累,就合上書,去洗了一個手。


  駱朝陽(駱肇堯)已經把自己的腿放在了沙發上,流程都不用唐阮阮親自做。


  唐阮阮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不會回答她的問題,卻還是知道讓她省事。


  “你確定要這樣?還是要躺著更好,我今天不光按摩小腿,還會按摩腰的。”


  唐阮阮眨眨眼睛,一臉的認真。


  駱朝陽(駱肇堯)愣了一下,他不是大夫,這幾天唐阮阮隻給他按摩小腿到大腿,還真的沒有按摩後腰,他不知道是逗自己的還是真的如此。


  唐阮阮看她反應不是很大,就笑了起來。


  “你這麽緊張呀?是怕……”


  她沒有說完,但是意識很明顯。


  駱朝陽(駱肇堯)沒有看她,而是說道:“我隻是腿動不了,上半身還是能夠動的。”


  他說完就用雙手抓住沙發的邊緣,讓自己直接從輪椅上坐到旁邊的長沙發上,而這個沙發的長度足夠他可以翻個身趴在上麵。


  這種沙發還是堂哥專門找人做的,時下的沙發其實都是單獨的一個個的,沒有雙人的或者三人座的,所以這個長沙發是家具廠那邊弄了好幾版圖紙最後定下來的,而且隻專攻一些人員,不對外出售。


  不說這些題外話, 就說唐阮阮看到他的做法, 先是錯愕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


  他還真的是有意思得很。


  蘇繡兒說過駱朝陽(駱肇堯)給人的感覺不像是搞科研的,倒是像軍人,此時看來, 還真的是, 但是又有一點不一樣,至少理工男的直線思維是跑不了。


  她還以為自己說那樣子的話, 他會多想, 感情他就隻想到了翻身的點,這讓她可如何想?難道還要跟他明說, 我就是想撩撥你一下, 哪裏想到你不接,我一個人也表演不下去?


  她不由得暗暗翻了一個白眼,她以為自己做得很是隱秘,可是卻落在了駱朝陽(駱肇堯)的眼中, 他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真怕小姑娘堅持, 到時候出醜的肯定是自己。


  雖然他對自己的下半身是沒有任何感覺, 可是有些事情是生理性上的, 刺激到自然更加直觀地體現出來, 如果有感覺, 他還能夠控製一下, 可是他的感覺很微弱, 隻能夠解決生理需要, 其他的根本不要指望。


  這個時候他盡量讓自己不要做出任何不合時宜的事情來。


  唐阮阮沒有繼續逗駱朝陽(駱肇堯),而是開始給他按摩腿, 比起前幾次,這次的按摩讓駱朝陽(駱肇堯)感覺更加明顯。


  “本來應該配合著推拿油更好一點, 但是藥油需要時間浸泡出來,我暫時還沒有做好, 等明天就到時間了,到時候再加上藥油, 應該對你的腿幫助更大一些。”


  她已經熟知駱朝陽(駱肇堯)腿上的情況, 下手也輕鬆很多,隻是當她手指碰到大腿上的紗布後,還是有些感慨。


  想到了兩個人最初的見麵,就是在這個地方被紮了一刀。


  “你為什麽對自己的腿下手那麽狠?過去了這麽長時間, 還沒有好。”


  唐阮阮是真的好奇。


  駱朝陽(駱肇堯)還真的是認真想了一下當時的心情,說實話在認識唐阮阮之前, 所有人都判定他的腿恢複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他嚐試了無數辦法,最終還是不想接受,而唐阮阮看到他動手的時候,其實到了他情緒的一個臨界點。


  現在想想如果不是唐阮阮的出現,他可能早就出事了。


  失去了雙腿對他來說,真的是毀滅性的打擊。


  他想到了曾經在戰場上看到的很多戰友,他們很堅強,即便生命到了最後一刻都還要弄死一個敵人,死都要拉一個墊背的。


  能夠直接死了還好,最怕的就是跟他當時一樣,失去了一部分身體的存在。


  傷在上半身都還好,至少還有腿可以離開,所有傷在腿上的戰友,一多半的都選擇直接自殺, 不是他們不想活,而是不能夠活下去。


  活下去拖累的是戰友,消耗的是珍貴無比的藥材,還要麵對必死又痛苦的等待,所以當年在他最後一次撤離回國的時候,車上的老兵各種傷害都有,唯獨沒有不能夠站立不能夠走的。


  可是他就是因為見多了,太清楚失去雙腿的支配權會如何,雖然現在有人可以照顧他,可是那幾年的戰場生活,讓他明白,失去了腿就不要堅持了。


  這是深入靈魂的印象,他明知道就算是他癱了也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可他卻無數次午夜夢回的時候,看到的是戰友們決絕的把自己留在最後,用血肉之軀阻擋一下敵人的場麵。


  苟且活著不是他的原則。


  而這些緣由,他怎麽能夠對唐阮阮說?

  先不說,一旦他明說,如何解釋這些經曆,就單單從小姑娘那不帶陰霾的眼睛裏,他都無法做。


  “一時失誤,下手失了準頭。”


  他這平淡的一句解釋,在唐阮阮這裏反倒是最合情合理的。


  她要扶著駱朝陽(駱肇堯)翻身,卻被他拒絕,隻看到他雙手支撐著上半身輕易的就反轉了自己的身體。


  趴在沙發上的駱朝陽(駱肇堯)是無法看到唐阮阮的動作,所以當唐阮阮掀開他腰間襯衣的時候,他身體下意識地繃緊。


  唐阮阮的手指按下去就鬱悶了。


  “你不是天天坐輪椅嗎?怎麽腰腹的肌肉還如此的厲害?”


  說著她還多戳了兩下。


  駱朝陽(駱肇堯)感覺自己的肌肉緊繃得更加厲害。


  這個小姑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他咬牙說道:“非得放鬆嗎?”


  唐阮阮磨牙,“當然了,要不我給你按摩,第二天你的肌肉會酸痛無比,這就算了,關鍵是我手指頭會疼!我還要寫字呢!”


  帶著點嬌氣的抱怨,卻讓駱朝陽(駱肇堯)感覺肌肉更是不敢放鬆,他感覺自己可能給自己找了一個要命的事情。


  “我盡量!”


  可這個盡量哪裏是那麽容易做到的?

  唐阮阮摸著他的腰,想要說你別那麽緊張呀,沒有必要,可是當她整個手掌都按在肌膚上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地繃緊。


  “哎呀,你這麽緊繃做什麽?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麽?雖然你的屁股很翹,但是我也不會上手摸的,你擔心什麽?”


  駱朝陽(駱肇堯)感覺現在不是腰腹部肌肉緊繃的問題,而是他全身肌肉都開始緊繃起來。


  “唐阮阮!!”


  他從牙縫裏擠出這三個字,卻聽見小姑娘笑得特別的開心。


  “我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真的是不經逗,我又不是女流氓,不過是說說罷了,屁股翹的我見多了,不會對你動手的,你放鬆,我開始給你揉一下,脊椎上的推拿會可以緩解你下肢的壓力。”


  她前麵的話讓駱朝陽(駱肇堯)下意識的要質問,可後麵她開始正經起來,駱朝陽(駱肇堯)還真的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夠盡量讓腰腹部的肌肉鬆弛下來,這樣才能夠不至於出醜。


  但是這種事情就不好說,如果有去理療店推拿按摩過的人就會知道,越是讓你放鬆,其實更難放鬆,還是壓痛點的時候。


  當然駱朝陽(駱肇堯)不怕疼,而是唐阮阮之前給他按摩腿的時候,多事按壓跟揉為主,可到了腰腹上的時候,這就需要整個手掌貼合在皮膚上。


  怎麽形容呢?

  非得讓駱朝陽(駱肇堯)形容一下的話,估計就是他很難放鬆下來,那雙小手不大,卻異常的溫暖,而且還特別的軟,即便是她用力去推的時候,依然讓駱朝陽(駱肇堯)有種柔軟的觸感。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駱朝陽(駱肇堯)是控製身體放鬆,不敢亂轉移注意力,怕一個控製不好做出什麽不好的反應。


  唐阮阮則是心裏吐槽不已,因為她發現駱朝陽(駱肇堯)的皮膚真的是讓她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比起他上半身的肌膚,這腰腹處的肌膚可能長久不見陽光的,保持的是他原本的膚色,就很白皙,雖然肌肉的紋理很明顯,卻依然是白皙的讓她有種錯亂感。


  她總懷疑自己如此按摩,是對這一處肌膚的褻瀆。


  兩個人沒有交流,空氣中隻有手掌摩擦肌膚產生的一點聲音。


  本來很正常的畫麵,在江北跟秦天成眼中就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


  “我得個乖乖,這倆人是直接上手了?小嫂子這速度,牛呀!”


  江北從唐阮阮掀開駱肇堯的襯衣那一刻開始,就忍不住開始評價。


  秦天成難得沒有反駁。


  “確實速度,我本來還擔心小嫂子以後跟著堯哥會受罪,此時看來,就她這一下子就讓堯哥乖乖配合的程度,絕對不是一般人。”


  江北嘿嘿笑了兩聲。


  “我說老秦呀,你說等大哥回來,堯哥會怎麽做?直接來一出兄弟相殘?還是兄弟相讓的戲碼?”


  秦天成想了一下,竟然不知道答案。


  “還真的不好說,以堯哥以往的性格,女人什麽的肯定不在考慮範圍,可是那是以前,以前他對什麽女人笑過?文工團那些個女兵一茬接一茬的想要攻下來咱們這朵高嶺之花,結果呢?還不是都哭著放棄了?”


  秦天成說完,江北就是歎氣。


  “也就是咱們這堯哥不懂風情,文工團的小姐姐們哪個不漂亮?他就是看不上,偏偏看上了……”


  還不等江北說完,就被秦天成捂住嘴巴。


  “你說咱們對話,堯哥那個順風耳能不能聽見?”


  他小聲問道。


  江北立馬閉嘴。


  差一點忘記了這個事情,堯哥是誰?


  都說不是人的存在。


  別看這段時間他們天天爬牆頭,可是每次他們回去都能夠看到那了然於胸的表情,真的是駭人。


  兩個人齊齊打個哆嗦,還是不要八卦太多的好,免得有一天被清算。


  隻是兩個人調整好情緒,再次探頭往屋子裏看的時候,兩個人因為看到過於震驚的畫麵,齊齊從牆頭上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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