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當初的毒
虞世南在一舉價格蠱王拿下之後,就一直保持著抬頭望天的姿勢,雨水入眼,他甚至都沒有去理會。
就是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中,蘇魚終於忍不住問出那一個最經典也是最為傻氣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反派陰溝裏翻船被坑死的時候,絕大多數都是問出這麽一個問題來。
虞世南緩緩低頭,俯視蠱王,此時的虞世南身上的戾氣已經消散的差不多。
這是醫武的後遺症,這一點,虞世南在上一次替南宮家族打擂台的時候就有所發現,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
他可以克製這股戾氣,可當這股戾氣被激發的時候,那麽就隻有兩個選擇,全力宣泄,或者……直接用金針度穴給鎖死,然後讓其消散。
蘇魚看到虞世南那已經恢複人性,不在冷漠的眼眸,不知道為何,突然間鬆了一口氣。
之前虞世南一路追殺給他所造成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我是來找肉靈芝的,你們的目標跟我相衝突。”虞世南還有些迷糊,不過這個時候卻是開口解釋了一句。
蘇魚愕然睜大了眼睛,就因為這個原因,你追殺了我一路,在密林那邊殺了那麽多人?
你確定你沒有搞錯?
大哥,如果是這個原因,你跟我說啊,我退出啊。
蘇魚欲哭無淚。
肉靈芝到底存不存在,存在的話又在哪裏?這些問題都還沒有搞清楚,虞世南就大開殺戒了,這讓蘇魚覺得自己很冤枉。
事實上,來這裏的武者,幾乎都篤定這裏就有肉靈芝,就算虞世南出現的第一時間就說自己是為肉靈芝來的,讓他們離開,他們估計會嗤之以鼻甚至加一口口水讓虞世南自己認清自己。
沒有走到決心,沒有人會低頭認輸。
在密林那邊,虞世南也是連續殺了好幾個人之後,才驚退了那些武者,當然了,後麵還有將近兩百個玄級巔峰的武者沒有選擇撤退。
所以說啊,事到臨頭的時候再說什麽,其實都已經晚了。
“我退出這一次肉靈芝之爭,是否可以放過我?”蘇魚心中抱著一點僥幸試探性的望向虞世南。
虞世南的太年輕了,對於蠱毒一脈有仇的人,幾乎都是老一輩,年輕一輩雖然憎惡蠱毒一脈,大多數也沒有親身經曆過,無他,因為蠱毒一脈已經沒落。
雙方無冤無仇,隻不過是機緣之爭,自己都明確表示退出了,虞世南應該不至於下毒手。
然而,讓蘇魚沒有想到的是,虞世南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竟然繞過了肉靈芝這件事,問起了另外一件聽起來無關緊要的事情來。
“幾個月前,你是不是出手製造過一種頭發毒素?”
當初翁璟中毒,虞世南忙前忙後,差點將自己給累崩潰,這件事情虞世南在後果一直沒有查到什麽有用的消息,甚至於連那個當初給虞世南名片的中年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可虞世南並沒有放棄。
現在,一個能夠同時控製三隻蠱蟲的人出現在麵前,虞世南怎麽可能會放過?
在神州這邊大地上,有兩大類公認用賭最為恐怖,一是中醫,二是蠱師。
中醫下毒,大多都是有跡可循,但無藥可醫。
蠱師下毒,大多都是無跡可尋,但有藥可醫。
所謂的無藥可醫,幾乎都是處置中醫之手。
蘇魚咯噔一跳,眼瞳微不可查閃過一絲凝重,幾個月前?哪裏需要那麽就,兩個月前他就出手過一種頭發毒素,不過具體對方到底拿去做什麽了,他倒還真是的不是很清楚。
這會兒虞世南問起,讓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的目光出賣了你,告訴我,你的毒是自己用了,還是給別人用了。”虞世南嘴角微微揚起,勾勒出一道泛著冷意的弧度。
蘇魚豁然驚醒,作為一個宗師,他的情緒波動不應該這麽大才對,說到底,還是因為虞世南之前所表現出來的手段太過直接血腥,這才讓蘇魚的心神有了片刻破綻。
而這破綻,對於虞世南來說,足夠了。
“我說出來,你可以讓我活著離開嗎?”蘇魚收斂了情緒,從剛剛開始,他一直在拖延時間,為的就是掙脫身體金針的壓製,但想看來,似乎有些難度。
三分鍾過去了,金針絲毫不動。
“我跟你無冤無仇,自然可以放你離開。”虞世南說道這裏,輕輕搖頭:“但今天不行,進來的時候,陳家那邊跟我聯係過,你的結局,不由我決定,由陳家那邊決定。”
萬事就怕個但是,原本蘇魚以為自己能離開了,哪裏知道虞世南來了這麽一個神轉折。
交給陳家決定?你特麽的怕不是在逗我。
交給周氏或者是王氏都好過交給陳家。
“那你殺了我吧。”蘇魚心一橫,梗著脖子道。
既然都是死,他憑什麽去滿足別人的願望?他還就真不說了,讓這件事情成為秘密,讓虞世南一輩子都找不到真凶。
“這個世界上,死並不是最可怕的。”虞世南輕輕搖頭:“或許你還在想著,等你爭奪金針,就可以恢複正常,亦或者你還在想著,就算是被陳家抓了,陳家也不至於立刻殺了你,你還有活著的希望,還有逃走的希望,但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放心,我說不殺你,自然不會殺你,可如果我廢掉你的三脈呢,讓你無法再煉製蠱蟲,讓你無法再匯聚勁氣,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麽樣?”
蠱師最重要的是什麽?養蠱。
如果連養蠱都無法養的話,那麽蠱師比普通人還不如。
“你……你怎麽知道我們蠱師的秘密?”
蘇魚豁然睜開眼睛,震怖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蠱師不怕別人毀了他們的丹田,因為他們本就不是靠丹田來蓄養蠱蟲,他們靠的是奇經八脈之中三大脈,這一個秘密,從來都沒有人發現過,但現在,虞世南卻無比清楚的說了出來。
特別是當他看到虞世南那冷漠的目光時,他十分篤定,這不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