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詐屍

  舔了舔嘴唇,我悄悄地將手放進了褲子口袋,褲兜裏揣著一個竹瓶,竹瓶裏住著靈蠱,這竹瓶是我給靈蠱安的家,沒有瓶蓋,靈蠱隨時可以出入,平時靈蠱縮成一團,無論怎麽甩,靈蠱都不會掉出來,但是隻要我敲擊竹瓶兩下,靈蠱就會伸長身子,立刻鑽出來。


  將靈蠱拿在手裏,然後操到嘴邊,對著靈蠱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一句話,然後就在身後將靈蠱丟在地上了。


  誰都沒有聽清我說的什麽,卻將李守學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看著我有些疑惑。


  “你們想好了,我不管你們身後是誰,但是這件事必須給我一個交代。”冷冷的盯著李守學三人,我眼中浮現出一絲冷意,毫不客氣的說了一句話。


  李守學三人臉色一變,一直別這話的趙德凱啐了一口:“別衝我們耍橫,有種的去找身後那一位,不是我們不給交代,而是我們不敢,否則擋不住那位發火,這位百寶軒的兄弟應該明白我們的難處。”


  我可不聽這些,如果是從前我無可奈何,但是現在我卻有別的手段,一般人在已經瞧不上了,而且我的手段一般人也絕對害怕。


  還沒來得及在說什麽,忽然外麵傳來了一陣驚呼:“詐屍了——”


  我讓靈蠱鑽進了李守田的屍體裏,如今操控著死屍爬了起來,當真是嚇人的很,屍體忽然從棺材裏坐了起來,半邊臉都塌了,腦袋上還有血窟窿,更有一條腿是縫上的,這樣的屍體忽然坐起來,讓本在守靈的人登時就炸鍋了。


  外麵亂成了一團,說真的沒幾個人受得了這個,有的直接嚇得癱在了地上,甚至於尿了一褲子,想著跑的遠一點,偏偏害怕的站不起來。


  李守學身上一陣哆嗦,沒顧得上問我什麽,猛地拉開了屋門,就看見李守田殘破的屍體就站在堂屋的門口,整和李守學四目相對。


  哪怕是做多了土耗子,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大很多,但是看到這一幕,李守學也還是感覺腿有些發軟,關鍵是我們在最東屋,一直到堂屋可沒有跑出去的門,就連窗戶上都鑲了窗欞,想逃都逃不掉。


  天色已經有些陰暗,沒有了陽光的的房間更顯得陰暗,即便是燈光已經亮起,但是那一具破爛的屍體站在那裏,卻是異常的恐怖,即便是我自己也是看的一陣頭皮發麻。


  “二哥——”李守學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全身繃緊得厲害。


  李守田當然沒有回應,腦袋都爛成那樣,怎麽可能還有活過來的可能,但是詐屍確實沒人見過。


  “李守學,你說死人詐屍殺人的話,那會不會犯法?”我從李守學身後冷冷的說了一句。


  聽到我的話李守學三人都是一個激靈,猛地驚醒過來,豁然回頭看著我一臉的震驚,此時才忽然意識到,李守田的詐屍多半和我有關係,而且我還能操縱李守田的屍體。


  死人詐屍當然殺人不犯法,別說怎麽殺人,就是下都能嚇死人,哪怕是當土耗子的,哪怕是經常下坑動土,但是詐屍也是第一回經曆。


  巨大的恐懼包圍著李守學三人,三人擠在一起,忽然聽到動靜,回頭看看,李守田的屍體又走兩步。


  隨著屍體越來越逼近,李守學有些尿意,心裏越發的恐慌,終於在屍體走到他們麵前三步的時候,馮二順死一個承受不住心裏的壓力,直接就崩潰了,雙腿一軟,就癱在了我麵前,顫著聲音道:“爺,你是爺,你不就是想知道怎麽回事嘛,我就實話告訴你,是德朗集團的海公子看上了姓孫的她們的家的女兒孫梅,就讓我們做了一個局,讓姓孫的上當,然後給姓孫梅壓力——”


  既然開了口,馮二順也就幹脆什麽都說了出來:“海公子你知道吧,他讓我們做局,我們敢不做嗎?”


  海公子我沒聽說過,但是德朗集團我卻知道,德朗集團是宋州排名前幾的大集團,據說市值幾十個億,德朗集團的經理都是市裏省裏的座上賓,對於我們這些小老百姓來說,那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果然是海公子——”一旁王吉義打消了最後一點猜測,臉上苦澀起來,輕輕地扯了扯我的衣袖:“兄弟,咱們惹不起海公子,你看要不你再聯係一下黃掌櫃的,如果黃掌櫃的出麵,可能還有希望解決。”


  看了王吉義一眼,王吉義很顯然真的怕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王吉義如此的膽小甚微。


  心中泛起一陣陰霾,眉頭皺了起來,心中一時間委決不下。


  見我有些不甘心,王吉義舔了舔嘴唇,忽然將目光投向李守田三人:“海公子我們惹不起,不過你們害了我兄弟的老師,提起海公子就想蒙混過關嗎?”


  我呆愣了一下,也將目光投了過去,李守學三人也是破了膽,見我望過去,馮二順第一個就咳嗽了一聲:“這位爺,姓孫的這件事上,我們四人就分了四十萬,其餘的都是海公子的手下張小光拿走的,我把我拿的一份吐出來——”


  說著,就從身上摸出了一張卡,錢是好,但是也沒有命重要。


  其實本來三人是不會退錢的,因為張小光說的明白,這件事警察不會追究下去,文物古物打眼,警察都不會怎麽管,而且沒有證據,再加上海公子插手,根本不會追究下去的,但是麵對著一具屍體,三人都慫了,不單單是馮二順,就連李守學和趙德凱也都乖乖地掏出來了一張卡,李守學哪裏還包括李守田的那張卡。


  我當然毫不客氣的將銀行卡收了起來,雖然我猶豫著要不要找海公子,但是如今又出來一個張小光,我還是打算先去找張小光。


  “張小光在什麽地方?”冷冷的看著李守學三人。


  “三柳街那邊有一家嗨酒吧就是張小光的店——”馮二順不在做任何隱瞞。


  三柳街?嗨酒吧?

  哼了一聲,我挑了挑眼眉,心中翻過無數念頭,忽然咳嗽了一聲:“我要借用一下李守田的屍體,你沒有意見吧?”


  李守學很想說有意見,但是他不敢,哪怕是嘴角抽搐,李守學還是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來,沒奈何的點了點頭:“我哪敢有意見,您說了算——”


  “去給李守田換換衣服,想辦法遮住頭臉。”我打算繼續用這具屍體去找張小光,這手段足夠震撼,否則我不知道怎麽收拾張小光,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依靠王吉義去做。


  李守學三人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堆衣服,給屍體穿上了風衣,帶上了蛤蟆鏡,又戴上帽子和手套,還萌上了口罩,真的是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一具破爛的屍體隻是大晚上的捂得這麽嚴實,總覺得很怪異。


  “兄弟,這件事先給掌櫃的打個電話吧。”王吉義舔了舔嘴唇,小心的問了一句。


  掃了王吉義一眼,我吐了口氣:“我是去找張小光把錢都要回來,至於海公子——”


  我也是悠悠的歎了口氣,海公子我不知道,但是王吉義如此的顧忌,甚至說是害怕,這種人我也惹不起,我還沒傻到去找了海公子,隻要能把錢要回來,我對孫老師也有個交代了,至於其他的事情,我真的不顧願意去想。


  王吉義明白了我的意思,輕輕點了點頭,雖然找了張小光,就等於打了海公子的臉,但是王吉義還不那麽擔心,到時候回了東洲,就算是海公子去東洲也不敢去找黃掌櫃的。


  “好,我陪你去——”王吉義點了點頭,隨即隨著我朝外走。


  將屍體放在後座上,我和王吉義總覺得後心發涼,不停的有寒氣冒出來,讓人心裏始終繃緊著。


  三柳街得名於街上靠河有三棵大柳樹,傳說是道光年間,當時的宋州知州親手種下的,到如今已經有三人合抱不過來,甚至有一棵曾經被雷劈過,後來有生了綠芽活了過來。


  三柳街很好找,嗨酒吧也不難找,遠遠地就能看到閃爍的彌紅燈牌匾,嗨酒吧三個字幾裏外就能看到。


  嗨酒吧是夜場,如今天黑了下來,已經有不少年輕人已經來了,裏麵傳出震撼的聲音,門口還有十幾個奇裝異服的年輕人。


  “咱們不能待得時間長了,這個張小光我聽說過,不是個簡單人物,如果事不可為,咱們立刻就走,想要留下咱們也沒那麽容易。”王吉義吐了口氣,撩了撩上衣,露出了腰間的手槍。


  嗯了一聲,張小光肯定比李守學三人難纏,不過再怎麽樣,他也是個普通人,我就不信他連屍體都不怕。


  “走,咱們進去——”我吐了口氣,擺了擺手,當先大步走進了嗨酒吧,王吉義也趕忙跟上,後麵跟著走路怪異的李守田的屍體,不過捂得這麽嚴實,別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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