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登門
「她咋說的?」回到病房,葉炳風關門就問。
「師兄,我也不知道啊,她啥也沒說…」張子明倚在房門上,「詹爺,你究竟弄了個啥放袋子裡面了?」
詹姆士露出神秘的微笑,「張,這件東西非常貴重!」
「非常貴重?」張子明心想家裡貴重的東西多了去了,這幾年沒幹別的凈鼓搗了一屋子古董,名文字畫,翡翠瓷器,難道這特務回家隨手摸了個古董送給人家?「我說詹爺,包里不會是裝的古董吧?」說實話,古董送了也就送了,一兩件張子明也不在乎,可他娘的沒見過追女孩還有送古董了,人家現在都流行送什麼玫瑰花啊,這送個古董叫啥事啊!
「張,不瞞你說,真是古董……」詹姆士倒了杯遞給葉炳風。
「啥!」張子明兩眼一黑,差點驚掉下巴,「我說詹爺,您這是玩我呢!不行!我得去要回來!」張子明說罷便要開門。
說實話,當詹姆士說出的確送了古董的時候,葉炳風心都涼了。
「等會等會……張,你激動什麼?這古董我跟你保證,她絕對愛不釋手!」詹姆士說的信誓旦旦,「就算她不喜歡,那也是裝的!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相信我嗎?」
「除了古董還有什麼,肯定還有別的東西!」張子明真後悔沒打開看看,詹姆士鬼心眼多得是,誰知道會不會在裡面搞點別的事情。
詹姆士聳了聳肩,「張,當然還有別的東西!這是追求,當然要說明白!」詹姆士苦笑一下,「算了,我還是跟你說吧,裡面有一顆夜明珠,還有一張紙,一朵玫瑰花……」
「玫瑰花?夜明珠?」葉炳風跟張子明同時一愣,在當時那年代送玫瑰還是少數,也就是剛剛興起,尤其是在國內,國內比較封建追求個女孩頂多也就故意碰個面啊,躲在角落看幾眼,沒曾想詹姆士這都入了一半土的人了,還這麼浪漫……至於夜明珠,張子明幾年前從曹操墓裡帶出來不少,整天被葉辰逸拿著當滾珠玩……
「當然,玫瑰是英國的國花,它代表著紳士和永恆的愛意……」詹姆士道。
「紳士…愛意…那紙上你寫的什麼?」葉炳風可算長見識了,想想當初跟楊靜稀里糊塗的就成了,也沒啥玫瑰花跟什麼紳士。
「這個.……」詹姆士看了眼張子明,「這個就算了,如果你需要,我完全可以寫一份一模一樣的!」
「不用了!」葉炳風直搖頭。
「對了,張,你有沒有問過人家的名字?」詹姆士問道。
「恩!」張子明點了點頭。
「恩是啥意思,你倒是說啊!」葉炳風顯然比詹姆士還急。
「辛秀曼!」張子明尷尬道。
「不錯不錯……」葉炳風跟詹姆士對視了眼,哈哈笑道。
護士室內,辛秀曼還以為張子明送什麼東西來了,打開一看,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只見一顆小孩拳頭大小的珠子發著光,珠子旁邊放著一顆玫瑰花,還有一張紙,辛秀曼拿出紙看了看,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病房內,三個大男人聊得正歡呢,忽然葉炳風看見窗戶邊擦過一個人影,趕緊跑到床上躺了下來,同時示意張子明跟詹姆士到床邊坐下,房門一被打開,三人的眼神瞬間聚集了過去。
「是你啊!」來人正是辛秀曼,張子明趕緊不好意思的站了起來,一旁的詹姆士遞給了葉炳風一個趣味十足的眼神。
葉炳風這才看清辛秀曼的模樣,30來歲,身高身詹姆士差不多,大眾臉,眉清目秀,身上穿著護士裝身材顯得格外突出,誘人味十足。
「啊…這個,這張紙是你寫的?」辛秀曼放在後背的手伸了出來,手裡,拿著一張紙,應該是詹姆士說的那張。
「是…是啊!」平常大大咧咧的張子明這回算是尷尬了,說話都磕巴起來,臉紅脖子粗的站在那。
「那好吧!」辛秀曼把紙折起來放進口袋,剛要說什麼,忽然看見病床上的病號咋還跑下去倒水了,朝床底下一看,針頭還在往外滴著水。
「哎?你怎麼起來了,快去躺下!」辛秀曼接過葉炳風遞來的水杯,心想這病號咋比旁邊坐著的這兩位還利索,完全不像失血過多的樣啊!
「沒事,這點傷不算啥!」葉炳風從詹姆士口袋裡掏出一盒煙,「這裡讓抽煙嗎?」嘴上在問,實則已經抽出了一根叼在嘴裡。
「哦,只要別讓人看見就沒事!」辛秀曼說實話現在也挺尷尬的,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問道:「你們住在西山居?」
「是啊!」三人奇怪的點了點頭。
「哦,這樣啊,聽說西山居那邊的房子不銷售的,你們怎麼會?」辛秀曼尷尬的實在找不出話茬了,來了又不能直接走,這樣多不像話,再說,人家喜歡自己,自己也挺喜歡人家,只好扯開話題聊幾句。
詹姆士哭笑了下,「這麼跟你說吧辛小姐,整個西山居的房子全是他倆的,現在明白了嗎?
兩人均都瞪了眼詹姆士,心說你就不能低調點嗎……
「這樣啊!」辛秀曼有點小驚訝,「那個珠子你收回去吧,這個太貴重了,雖然我不太懂這些東西,但我也能看的出來,那是夜明珠,對不對?」
「護士同志,我師弟給你了你就收著吧,那玩意我家有是,我兒子整天拿著當滾珠玩……」真是三個大男人有啥說啥,幸好葉炳風這句話就守著辛秀曼說的,萬一大庭廣眾下說出來,可真是夠喝一壺的。
「滾珠?!」辛秀曼捂著嘴,「不會吧?」
「這個……你別當真,他倆都是說著玩的。」張子明說道,頓了頓繼續道:「我師兄身體還沒恢復好,讓他休息會,咱們出去說!」張子明瞪了眼詹姆士,「走,詹爺,別打擾師兄休息了!」
不等葉炳風發話,張子明拉著詹姆士個辛秀曼直接走了出去。
「對了葉,明天我來接你出院……」詹姆士趴在窗戶上說道,「晚安了葉!」
葉炳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到凌晨四五點,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剛剛亮,起床洗了把臉,順便到前台借了份報紙,坐床上等詹姆士來接自己出院。
報紙都來回看了五六次,詹姆士才跟楊靜來,簡單的收拾了下,到前台辦了出院手續。
路上去了趟菜市場,楊靜買了幾樣菜,到家時已經半晌,葉炳風讓張子明把纏在胳膊上的纏成粽子一樣的紗布解了下來,自己纏了幾道,三人剛坐下喝了兩口茶,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
葉炳風透過貓眼一瞧,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鳥窩,葉炳風心裡正納悶呢,難道門裡面又有家雀進去築了窩?(那種時代下的防盜門棱條是用鐵焊的,門板是木頭的,所以跟容易進去家雀築巢)心想不對啊,前兩天剛掏了,打開門一看,不是別人,原來是李向東,從貓眼裡看到的應該是李向東的頭髮。
「李隊長,這麼早來了!」葉炳風把李向東讓進屋,一看張子明跟詹姆士都在,笑呵呵的打了個招呼。
「這點東西帶給孩子吃的!」李向東把手裡的東西遞給楊靜。
「李隊長,來就來唄,你還客氣什麼,快請坐!」葉炳風倒了杯水給李向東,「李隊長,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李向東嘆了口氣,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抽出一根煙點上,然後才說了起來,「我剛開會回來,這不路過就過來看看,文物全部被挖掘出來了,是個藏寶洞!」
「哦!原來是這樣!」葉炳風三人裝的很驚訝,其實李向東跟沒說一樣。
「李隊長,那三個人呢?抓到沒有?」葉炳風突然想起來那天還有兩個盜墓賊來著。
「抓到了,你們猜怎麼抓到的?」李向東喝了口水,看著葉炳風三人。
「當然是被你們抓到的,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詹姆士道。
「不,是被下去的那幾個文物專家抓到的……」李向東納悶道,「這兩人也算是奇葩了,兩個大小夥子被幾個近百的老傢伙降住,還有臉去盜墓!」
「李隊長,其實這也算正常,如果換做是你,你也一樣!」詹姆士很平淡的看了眼李向東,「他們被窒息時間太長,加上害怕,被那群老傢伙抓住沒什麼好奇怪。」
「窒息……」李向東沉思道,「那兩個從水裡衝出來的死屍就是窒息而死,屍檢報告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在水裡憋死的,聽你們這麼說實在洞里就已經死了?」
「李隊長,屍體剛被打擾上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了,屍體不是淹死的,難道屍檢報告沒有寫清楚什麼窒息嗎?」張子明接過話茬說道。
「寫了,是黃色粘液物導致窒息!」李向東說道。
「那就對了!」葉炳風緩緩地點了點頭,手裡的茶杯剛放到嘴邊,忽然想起什麼,「李隊長,那兩個屍體現在怎麼處理的?」
李向東搖了搖頭,「不知道啊,估計還在醫院!」
「還在醫院!」葉炳風跟張子明對視了一眼,「不好,要出事!」
「怎麼了!」李向東跟詹姆士問道。
「可能會起屍!」葉炳風扔下一句話,從沙發底下抽出背包就往樓上跑,「子明,快回家拿東西,咱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