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你到底是什麼人
劉掌柜稍慢一剎那,火彈尚未脫手。
這位老掌柜並不想將聞香宮宮主司馬秋曼炸死,希望活擒派上用場,因此略一遲疑,火彈慢了一剎那發射。
獨腳魈一聲怒嘯,疾躍而上。
桑玉燕也同時躍出,長鞭矯如游龍先一步卷出。
這些變化說來話長,其實幾乎在同一瞬間發出,都是些了不起的武林高手,反應的速度幾乎相差無幾。
而在同一剎那,眾人身後接近的紫影閃電似的暴起,閃電似的到達。
噗的一聲悶響,桑世偉的後腦勺挨了一掌。
嗡一聲弦鳴,狼牙箭飛上半天,桑世偉也扭身便到,弓脫手扔出了丈外。
同一瞬間,紫影的左腿,兇狠地踹在位於桑世偉左側,火彈行將脫手的劉掌柜的右脅下,力道千鈞,有如萬斤巨錘撞擊,把劉掌柜端得向左倒去。
火彈終於脫手,人向左倒,右手自然向上揚,火彈便被向左方上拋去。
變生倉促,誰也沒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紫影擊倒了桑世偉,踹倒下了劉掌柜,身形再乘一踹之力,斜越過正向下倒的桑世偉上空,五指如鉤一般扣住了剛轉臉查看的商夫人柔軟的頸項,一聲沉嘯,腳一沾地便奮起神威將商夫人向前一推,撞倒下了兩名大漢。
商夫人瞬間昏厥了,生死不知了。
而變故發生的同時,前面聞香宮宮主司馬秋曼一聲驚叫,左肩並上方被金色的星形鏢嵌入,腳一沾地便重重的仰面便倒,直滑出兩丈外才停下來。
因為她的右腳踝,已經被桑玉燕的長鞭纏住了。
桑玉燕也不好受,雖然已經屏住呼吸,但仍然被綺蘿香迷昏過去,人向前一栽,隨同香海宮主的滑勢,向前急滑而去。
獨腳魈奸似鬼,他是向右前方縱出的,閉氣從上方越過了綺蘿香的威力圈,折向猛撲已經逃出十米外的那兩個侍女。
那兩個侍女並不逃,發現聞香宮宮主司馬秋曼倒下了,那兩個侍女驚得心向下沉,不約而同回頭反撲。
三方面即將接觸,沉喝聲突然傳到:「用綺蘿香!」
那兩個侍女反應也是不慢,立即醒悟過來,當機立斷放棄拚死搶救宮主的愚蠢念頭,衝上的身形突然折向,兩面一分,左手疾揮。
空間里,幽香流動。
獨腳魈知道利害,火速暴退。
那兩個侍女身形未止,不由同時欣然嬌呼道:「周公子……」
急劇的動亂,終於靜止下來了。
場中多了一個人,一身紫色勁裝的徐飛龍。
地下倒下了四個人:商夫人、劉掌柜、桑世偉、前面還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桑玉燕。八個人中,瞬間倒下了一半之多,而且倒的都是重要人物。
遠處,聞香宮宮主司馬秋曼持劍的手壓住左肩膀,吃力地挺身坐起,如釋重負的嬌叫道:「我們必須擒住他們作人質。九龍雲現他們被抓了。」
徐飛龍已經抽出長劍在手,似笑非笑的說道:「如果不是想擒他們作人質,他們早就死光了。」
三名彪形大漢圍住了他,臉色因驚恐而變得蒼白如紙,被左近三個不知是死是活的軀體嚇壞了。
獨腳魈一跳一跳地折回,咬牙切齒的怪叫道:「又是你!老夫與你拼了!」
徐飛龍用劍向獨腳魈一指,陰森森的說道:「你看樣子是多行不義想找死了,今天我就剁下你剩下的一條腿,我活命閻王的名號可不是白叫了,你們四個一起上好了!」
人影急動,金星連續飛到。在七米外的彪形大漢雙手齊動,六枚金色的星形鏢漫天飛射而來。
金星閃閃,飛行時走著弧形,飛行軌跡根本無法臆測,防不勝防。
刺耳的飛行厲嘯驚心動魄,六道淡淡金虹六方齊聚,勢如狂風暴雨,從不同的方向與不同的時間,紛向中間的徐飛龍集中。
徐飛龍卻不慌不忙,劍不疾不徐輕輕一拂,身形左扭右轉,像是迎風擺柳,柔婉如絲,美妙絕倫有如舞蹈,不帶絲毫火氣。靈幻身法已然發動。
怪的是他拂動的劍似乎並未用勁,但金星一近至周身內,便如翩翩蝴蝶,隨著劍勢
舞動飄蕩,也像是被磁力所吸,掙不脫那無形的吸力。
而其他四枚金星,在他身側—一交叉飛越。最後三顆金星飛落在兩丈外墜入草中。
霜華劍驀然地向前一擲,兩枚被吸引隨劍飄動的金星,突化金虹飛向金星的主人,宛若倦鳥歸巢一般。
同一瞬間,他輕叱道:「還給你!」
一道令人肉眼難辨的金芒,以令人心膽俱落的速度,向彪形大漢飛去,一閃即沒。
彪形大漢正伸手去接被劍拂來,翩然飛旋而回的兩枚星形鏢,等發現另一枚飛到,已經來不及躲閃了,剛看到朦隴的淡淡金星,金星一閃即沒,如中敗革,輕而易舉的切入他右肩,直抵胸腔深人體內。
徐飛龍沉聲說道:「你的暗器讓你自食其果,希望你能有辦法自己治療這暗器造成的傷。」
大漢已經摔在地上,狂叫道:「我……我已經沒辦法動了,快救……救我……」
徐飛龍用劍向另一名不住發抖的大漢一指,說道:「我這人就是心軟。你去替他治療暗器的傷吧。」
大漢一言不發,悚然向鬼叫連天的同伴走去,將劍信手一丟,搖了搖頭慘然一笑,喃喃的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另一名大漢也丟下劍,黯然轉身大踏步的走了。
獨腳魈突然發覺自己只剩下一個人了,驚得毛骨悚然,臉色灰敗的向後退去。
徐飛龍哼了一聲,虎目怒睜,說道:「你敢走?除非你決定不要你唯一的一條腿了。」
正替聞香宮宮主司馬秋曼起出暗器的小麗說道:「周公子,陽前輩與窮儒前輩已經落在渾天王手中,必須從這斷腿的老狗口中問出口供來。」
徐飛龍一步步向獨腳魈接近,冷笑道:「他所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有我在他敢不招嗎?」
獨腳魈恐懼的後退,硬著頭皮說道:「老夫沒有什麼好招的,茅山附近全是我們的人,你們來一個捉一個,就等你活命閻王來送死。」
「周某也正在逐一剪除你們的羽翼。」
「可你雙拳難敵四手……」
「周某雙手便折了你們這麼多人。你給我站住!轉過身去。」徐飛龍沉喝。
「我為何要聽你的。」
「你聽不聽?難道要我砍下你的狗腿?」
「老夫仍可一戰,你來好了!」獨腳魈厲叫,卻是色厲內荏。
徐飛龍冷哼一聲,急步而上,劍向前一拂,瞬間帶起的嘯風聲如滄海龍吟一般。
獨腳魈大喝一聲,杖起處也是風雷俱發,急砸拂來的並不快速的劍影。
劍影突然停止,拐恰好一掠而過,一發之差,未能將劍崩出去。
劍重新吐出,走中宮殺入,這啊一招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靈蛇吐信」,快的卻是不可思議。
獨腳魈頓時大驚,百忙中抬拐急架。
「錚!」拐架住了劍,但劍尖卻頂在獨腳魈的咽喉下,這滋味可真不好受。」
獨腳魈心膽俱裂,僵在當地,絕望地、傷心的嘆聲痛苦呻吟道:「我竟然一招便了失手!」
徐飛龍哼一聲說道:「我已經知道你的底細,其實你即使全盛時期,也接不住周某多少招。」
「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問題,問的人太多了,你到底招不招?」
「老夫頭可斷,血可流,就是無話可招。」獨腳魈強硬的說,閉上了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