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時空聖殿
「就是那個難道說。」
楊偉感覺莫七夜簡直就是個專門給人解釋概念的大師，在經過他的引導，自己居然自己想出了偷渡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庇護所！
從莫七夜的話里看來，這裡有著所有穩定世界的入口，那麼自然也有著出口，也就是說這是個連接著所有世界的世界，從任何世界都可以到這裡來，同樣這裡可以到任何世界去。
簡直就像是所有世界的中轉站一般。
「我覺得你應該冷靜一下，如果去其他世界真的這麼簡單的話就不會叫做『偷渡』了」莫七夜有些好笑地看著楊偉不停變化的精彩表情，然後適時潑了一盆冷水。
「但是這裡可以去所有世界哎，感覺就像是所有世界的中心一樣……」楊偉感覺現在內心全是波動，甚至想要發動波動拳，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所以我說讓你冷靜一下……如果真的這麼簡單的話穿越者們就沒必要走侵蝕空間了……」莫七夜嘆了口氣道，「我應該和你說過，進入一個世界，必須經過侵蝕空間的緩衝，否則就會被那個世界的規則所抹除掉，但是你進到這裡之前，你有感覺自己進入到侵蝕空間嗎？」
「哎？好像……沒有……等等我不會被這個世界抹殺掉吧！？」處於亢奮狀態下的楊偉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好像處於一個特別危險的狀況，內心的波動馬上消失了，忍不住驚呼道。
「所以我和你說過了，這個世界的特殊性，就是『包容』。」莫七夜伸出手壓住了開始找車門的開關看起來想要跳車的楊偉笑道，「這裡就像是世界的『免檢地區』，也像是一種可以讓任何物質溶於其中的溶劑，不管你來自於哪個世界，不管你身上帶有何種要素，這個世界都能包容進來，或者會說是——無視掉。」
「嚇死我了……」聽到沒有危險，楊偉才鬆了口氣。
「誰讓你一驚一乍地不等我說完。」莫七夜無奈地攤手，「如果你真的沒辦法存在於這個世界，進來的三秒鐘內你就會被世界規則給蒸發掉了，還容得你在這兒喝著可樂和我侃大山。」
「說的也是啊……哈哈哈……」楊偉摸了摸頭尷尬地笑了笑，「這麼說來這裡可以包容任何世界來的人，但是卻無法讓這些穿越者身體內的屬性得到緩衝以至於只能原路返回來的世界？」
「就是這樣，理解能力還不錯。」莫七夜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馬上就要到了，準備一下可以下車了。」
「到了？到哪裡？」楊偉微微一愣，然後四下張望起來，但是四周和之前絲毫沒有變化，依然只是一片虛空。
「時空聖殿，要見你的人在哪裡等你。」
「俺要不要先迴避一下？畢竟虛空管理員大人要找的是哥們兒。」一直沉默的鐵蛋忽然說話了，這讓楊偉懷疑這條蛇有著喜歡在別人快要忘記他的時候刷一下存在感的愛好。
「不用，你也一起去吧，如果能談成的話，楊偉和你應該是有些關係的。」
「虛空管理員是……」楊偉本能感覺到這個人似乎不一般，在他的印象中名字裡帶著管理員的都是那種類似於GM的角色，不但有逆天的能力，還有著一大堆想都不敢想的特殊許可權，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強，無敵」。但是他正準備問莫七夜的時候，他的話就被一陣輕微的震動給打斷了。
就和自己剛剛從地球進入庇護所一樣，周圍的景色驟然扭曲，無邊的黑色虛空化作了潔白的高牆，這輛隨時都可能解體的破鐵殼子此刻已經毫無預兆地行駛在一條充滿了神秘感的道路之上，地面上繪製了楊偉看不懂但是看起來就很厲害的銀色符文，兩旁的牆壁上不斷有銀白色的字元流過。
這裡應該就是莫七夜所說的時空聖殿了，看起來的確非常有一股「聖殿」的風範，，那個住在這裡的「虛空管理員」看起來確實挺像這麼一回事的。
楊偉仔細觀察了一下牆壁上面的文字，雖然他覺得自己肯定看不懂，但是這些一個正常人絕對接觸不到的類似於魔法的東西，說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是當他看清楚牆壁上面的字元的時候，他驚呆了，因為這些文字——是大大的漢字……
庇護所時間下午三點，從倫蓓璐前往VC-232侵蝕空間將打開，預計直徑六百米，保持時間二十分鐘。庇護所時間下午三點二十分，從三百二十號宇宙前往克哈的侵蝕空間將打開，預計直徑七十六米，保持時間兩分鐘……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偉感覺自己好像到了火車站……
「那個……漢語是世界通用語嗎？」楊偉愣愣地問出話來，「而且這些東西是什麼？」
「啊？哦，你指的侵蝕空間時刻表嗎？那個牆壁上面其實並沒有文字，只有『純粹』的信息而已。」不愧是經驗豐富的接應員，莫七夜馬上明白了楊偉要表達什麼，笑了笑道，「文字只是一個表述信息的手段而已，而當『純粹』的信息被接受的時候，文字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你只是潛意識上面把這些信息轉化為了你最熟悉的方式來認知，也就是母語漢語。」
「至於這些是什麼，這是全部世界侵蝕空間的打開時刻表。」莫七夜指著牆上的不斷流過的信息，「如果想要前往其他世界，穿越者們就會在這裡搜集資料，你可以在這裡查詢到庇護所時間七天內任何世界的侵蝕空間預計開啟的時間，大小，位置等等信息。」
「還真是火車站時刻表啊……」楊偉果斷選擇了自己最容易理解的方式來解釋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你要這麼說也沒關係，不過這裡好歹是稱之為聖殿的地方，稍微積點口德好不好……」莫七夜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啊哈哈……一放鬆下來就習慣了……」楊偉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也就是說，如果我真的一時興起想去其他世界玩一玩的話，就要來這裡查看一下這個時刻表？」
也不怪楊偉這麼想，不管哪個人都會有點穿越夢想的，就算沒辦法過去成為龍傲天，好歹可以去異世界一日游什麼的，權當拓展視野了。別忘了楊偉還是有一顆不安定的心的，現在有一個不但是可以去其他地方遊玩，還是其他人根本無法想象的異世界，說不興奮是不可能的。
但是莫七夜臉色卻忽然冷了下來，周圍的溫度驟然降低，讓楊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你覺得穿越是旅遊嗎？」冷漠的聲音如同冰錐一般刺入了楊偉的腦海。楊偉根本就沒有看見過莫七夜散發出這種氣勢，這個大男人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掛著完美的微笑，刺骨的冰冷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只能用迷茫而恐懼的眼睛瞪著臉色陰沉的莫七夜，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會激怒對方。
這種感覺沒有維持多久，楊偉身邊忽然一輕，所有的壓力全部消失於無形，忽然放鬆下來的楊偉差點從座椅上面翻下去。
「算了，我有些失態了，你不知道也不怪你……」莫七夜嘆了口氣，「記住不要把穿越當成兒戲一樣掛在嘴邊，那不是玩，我剛剛那樣還算是好的，如果你這種話被某些過激的穿越者聽見，直接攻擊你也不是不可能。」
「這……」楊偉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無心之語居然在這裡就好像如同禁語一般，連一直以來溫文爾雅的莫七夜都忽然變成那樣，可見他剛剛所說的絕對不是在嚇唬自己，那些不知道從哪些世界來的三觀都和自己有相當差異的穿越者說不定真的一怒之下就把自己給劈了。
但是他依然無法理解，為什麼看起來很平常的話會激怒穿越者。
「哥們兒，你知道俺們穿越者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做什麼嗎？」鐵蛋看楊偉疑惑的臉，終於嘆了口氣說話了。
「什麼？」
「迷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