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話 異常

  「話說回來，沒想到你也會跟來呢。」楊偉看著車子的駕駛座上開車的煌，說道。


  在決定去福音社探個究竟之後，讓楊偉非常驚訝的是煌居然也表示自己要跟過來——這算是幫了楊偉一個大忙了，煌畢竟是有車的人，讓出行方便了很多。


  至於楊偉自己的車，他還沒這個勇氣和莫七夜一樣開上街。


  「我有點在意這個社團目前的狀況，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依然可能和莫七夜有關。而且，我不帶你的話，你準備開那個破車出門？」煌目不斜視，用冷漠的語氣道。


  「說的也是……哎不對，你怎麼知道我有個破車。」


  自己可沒和煌說過這事啊，自己家車庫還停了個破鐵殼子這事兒除了自家幾個房客以及莫七夜之外應該沒有任何人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了，那個車就是我燒掉的。」


  「原來是這樣……啊？」煌語出驚人，楊偉腦子一下沒轉過來。


  「怎麼了？很奇怪嗎？我追莫七夜的時候順手燒個交通工具很正常吧。」


  煌不以為意，他連眼睛都沒斜一眼，看來對於他來說燒個車就和吃飯喝水這麼簡單。


  「當然奇怪了！賠……」


  楊偉當時就準備要賠償費了，雖說燒壞的時候還不是自己的，但是現在是自己的財產啊，如果沒壞的話自己現在也是有車的人了啊。


  「賠什麼？」


  「賠……培養感情，培養感情。我的意思是穿越者之間應該好好培養感情，和諧相處。」


  好吧，均衡利弊，楊偉最後也沒敢去太歲爺頭上動土，窮歸窮，小命更加重要。


  「那個，煌先生……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車子後座坐著是林露和莉莉。莉莉自不用說，作為楊偉的掛件，就算不帶她來，她估計也會被使魔契約給扯在車后迎風招展。林露則是強烈要求要跟過來的，她放心不下梅蒂婭。


  在勸誡了好久，最後實在拗不過她之後，料想應該沒什麼危險的楊偉還是放任她一起跟過來了。


  他們是去見雷鋒的，又不是去雷霆崖。


  「叫我煌就行了，加敬稱聽著彆扭。」煌微笑了一下，比起楊偉，林露這個禮貌的女孩子帶給他的好感更多，所以和對楊偉的態度也完全不一樣。


  「那個福音社不是國際組織嗎？雖然這麼說不好聽，但是這城市只是個不起眼的二流小城市吧？為什麼本部會設在這種地方？」


  「對哦，我也想問這個問題，而且庇護所的入口也在這裡，這有什麼原因在裡面嗎？」楊偉立馬附和林露的問題。


  「你是接應員居然不知道……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煌估計也是習慣了楊偉這個新上任什麼都不懂的城管幹部了，「這個城市是這個世界的信息交匯點，這並不是自然形成，而是由虛空管理員人為控制的。」


  「啊？」楊偉一句話都沒聽懂，林露更是一臉懵逼。


  「穿越會給世界帶來不穩定的影響，即便有著侵蝕空間作為緩衝依然無法完全消除這個影響。雖然世界有著自我凈化和調整的能力，但是久而久之太過繁多的異世界信息堆積依然會破壞平衡。」煌看兩人都沒懂，只能嘆口氣繼續詳細解釋，「虛空管理員作為舊神，他是可以插手世界來迅速處理掉這些信息的，不過如果信息分散到世界各地，清理工作會變得非常麻煩。」


  煌停頓了一下，稍微觀察了一下兩人的接受情況，然後繼續說道。


  「你也明白宇宙有多大吧，如果每次清理垃圾都像是要大掃除一樣全部掃一遍這會相當費時費力。」


  「也就是說，一開始人為地把垃圾就歸類到一起，清理起來也方便？」楊偉再怎麼說基礎也比林露好，理解起來也快得多。


  「是的，所以雖然這個城市和宇宙對比起來連個灰塵也算不上。但是侵蝕空間只會在這裡出現，穿越者的落點也只會是這座城市。」


  「等等……那個，這些『垃圾』堆積不會出問題嗎？」林露皺著眉頭，看起來在儘力消化自己聽到的內容。


  「不會，這些東西對於一般人而言是不可視同樣不可認知的。只要這些東西不超過某個閾值，就不會出現問題。」煌笑著安慰道，「虛空管理員清理這些東西非常頻繁，反正在我來到這裡的這十幾年時間內，非常信息從未超過過閾值的一半。」


  「老闆好像也挺勤快的嘛……」楊偉輕聲咕噥了一句。


  「這樣我就放心了……」林露摸著胸口長出一口氣。


  「不過要注意，這是和楊偉你說的。」煌忽然神色嚴峻起來，「千萬不要讓非常信息超過臨界值，一旦突破極限，會有非常嚴重的後果發生。」


  「聽你的話好像你曾經見過一樣……」


  楊偉只是隨便一說，但是煌立刻用嚴肅的口聞打斷了他的話。


  「是的，我見過，那是地獄一般的光景，甚至連地獄都沒辦法描述那種場面。一切規則都不復存在，所有的秩序和信息全部崩潰。非常信息蔓延的區域都被混亂的規則破壞殆盡，一切事物都被這種力量給扭曲，扯碎。」


  「不是吧……」楊偉被煌的話給嚇到，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表達自己的心情。


  煌說話的時候神色非常認真，楊偉自然不會認為這個強大的異界人會有閑情雅緻編個小說一樣的場景來嚇唬自己。他好歹也是追著莫七夜幾百年到過無數世界的旅人，其見聞必然比自己豐富數百倍還有餘。這有很大可能是他親眼所見過的。


  「不過不需要太過擔心。」看著兩個人有些發白的臉色，煌語氣放緩了一些，「這種事情除非人為，否則基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不僅僅有虛空管理員的調節，世界的永動機關只要還在運轉，平衡就不會這麼容易被打破。」


  「雖然這麼說，但是一想自己的城市是這個什麼信息的集中點，心裡就有些不踏實啊……」林露摸著胸口道。


  「嘛，說是這麼說啦，但是其實你想想過個幾百億年時間太陽也會把地球燒成焦炭，這也不算什麼了吧。」


  「你這真的不算是安慰人……」楊偉苦笑了一下。


  「是嗎。」煌完全不在意楊偉的吐槽，好像說的不是自己一樣。


  「到了，這裡就是福音社的總部，幾年前來的時候還是沒什麼區別啊。」莫七夜把車停在了一棟寫字樓邊上的停車場上，然後開門下車。


  「就是這裡啊，看起來挺普通的呢……」仰起頭看著這幢十幾層的寫字樓，楊偉感嘆道。


  雖然說樓挺高的，但是在繁華的西市區，這裡並不說明稀罕的東西，實在是讓人想不到居然有一個如同都市傳說一般的組織潛伏在此處。


  「大隱隱於市，這是你們的話，還需要我來教嗎。」煌擺擺手，然後從寫字樓的自動大門準備進去，但是剛踏入一步，他就退了回來，同時伸手攔住想要進入的楊偉一行人。


  「先別進去，有點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