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作死的哈瑞

  美國，紐約。


  從吐瓦魯的落後，再到紐約的繁華，李大牛內心的落差是非常大的。


  作為吐瓦魯的現任國王，李大牛這一輩子，基本上可以說是與這些國際化的大都市無緣了，哪有一國之主天天不在自己的國家待著，總是往外國跑的？


  「總有一天，我的吐瓦魯發展的比你這破紐約要強。」李大牛坐在計程車上面，發出了豪言壯語。


  為什麼沒有國王專車？

  因為窮啊。


  雖然剛剛到手了兩億美金，甚至在項鏈拍賣之後，有可能得到更多，但是要花的錢實在是太多了。李大牛總不可能為了自己的享受，就花錢在美國買一輛，不知道自己一年能開幾次的車吧？


  計程車走走停停，李大牛終於到達了這一次的目的地——月球出版社。


  伯恩斯雖然不太相信李大牛所說的，先寫幾本書掙幾個億美金這樣的話，但是李大牛作為伯恩斯的國王，所說的任何話，伯恩斯都不能忽視。於是通過自己僅有的一些人脈，將李大牛介紹給了月球出版社的一位主編。


  本來伯恩斯是要時刻跟隨在自己的國王身邊的，可李大牛安排他儘快開始關於購買島嶼的談判，所以只能派了兩個警衛和一個吐瓦魯的國家律師跟隨。


  「國王陛下，我們到了。」看到了月球出版社巨大的招牌，作為國家律師以及兼職國王助理的卡斯特羅，開口說道。


  「國王陛下？夥計，我沒有聽錯吧，他叫你國王陛下？」計程車司機似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我的這個外號很霸氣吧。」李大牛尷尬的回答道。


  「真是太霸氣了，不過你至少得配一輛好車，才能對得起這個外號。」


  下了車，李大牛趕忙對著跟在自己身邊的幾個人，囑咐道：「在外面不要叫我國王陛下，叫我老闆就行了。」


  「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李大牛擺了擺手，帶頭往出版社裡面走去。


  說實話，李大牛是真心不想帶著這幾個人，看著身邊兒跟幾個人，是挺氣派的，可是出門連輛車都沒有，只能打的，這樣就很尷尬了，而且這幾個人還一口一個國王陛下的，就像是怕別人不知道這是世界上最窮的國王。


  可李大牛穿越之前也沒有寫過書，更別說出版小說了，所以不得不把吐瓦魯僅有的兩個律師之一的卡斯特羅帶著。而兩個警衛，自然是伯恩斯的安排，美其名曰保護國王的安全。


  保護我的安全？李大牛心裡嗤笑，連把槍都帶不到美國來，怎麼在基本上家家戶戶有槍的美國保護我？


  說起帶槍這件事兒，李大牛也是一肚子的氣，按理說，像吐瓦魯這樣被聯合國承認的主權國家，出訪國外的時候，肯定有隨身的安保人員可以攜帶武器，甚至是大天朝領導人出國訪問的時候，連汽車都能自己空運過去。可這一次李大牛來美國的時候，通過外交手段遞交攜帶武器的申請時，竟然被打回了，理由是美國很安全。


  美國很安全？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


  一怒之下，本來準備換個國家找出版社，可是伯恩斯一句話打消了李大牛的念頭。


  「額……國王陛下，老國王出國訪問的時候，都沒有警衛帶槍。」


  好嘛，雖然說弱國無外交，可你這也太弱了吧，去哪個國家，人家都能拒絕你。


  因為不能帶槍而放棄要警衛的李大牛，又在伯恩斯的勸說下，帶上了兩個警衛。伯恩斯的原話是：「起碼有個人能提個行李、開個車門，下雨天打個傘什麼的。」


  於是，像小企業老闆多過一國之君的李大牛，走進了月球出版社的大門。


  月球出版社在去年的全球出版社排行里，佔據了第41名。不要覺得41名很低，這可是全球幾十萬家出版社裡面的41名，月球出版社在美國的排名，甚至能夠達到前十。


  如果從版稅收入來看，月球出版社一年的凈利潤，能夠達到3億美金，而李大牛所擁有的吐瓦魯，一年的國內總產值，才一千萬美金出頭，是人家的三十分之一。


  到了前台，律師卡斯特羅非常有眼色的請李大牛在休息區就坐，然後他去和人溝通過。


  李大牛在休息區坐著等了一會兒，卡斯特羅就過來說已經溝通好了，可以上去見伯恩斯介紹的那位主編了。


  為什麼沒有下來迎接我？這個問題也就在李大牛的腦海裡面過了一下，就隨風而逝了。說到底，還是國力太弱，連人家一個企業都不如。


  上了樓，李大牛在一間辦公室里，見到了伯恩斯所介紹的主編，一個相貌平常的中年白人。


  「國王陛下您好，我是伯恩斯的朋友哈瑞，我聽伯恩斯說您寫了一本小說，準備出版？」哈瑞站了起來打了聲招呼，但是並沒有多少尊敬。


  在哈瑞看來，自己的朋友伯恩斯雖然是個首相，但是真不如自己的工資和福利待遇高，而他所服務的吐瓦魯，也是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國家了。唉，當時應該勸他留在美國，不要回吐瓦魯的。


  李大牛如果知道了哈瑞心裡的想法，絕對要吐他一臉口水，等我的吐瓦魯趕超英美的時候，你想抱伯恩斯的大腿，還不一定能夠抱的上呢，起碼我是不會同意的。


  「是的，哈瑞先生。感謝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要不要，先看一下我的稿子？」


  「當然了，稿子是最關鍵的。」哈瑞笑了笑，接過了卡斯特羅遞過去的一疊A4紙，心不在焉的翻看了起來。


  哈瑞從接到伯恩斯的電話起，就一直認為這個剛剛接任一國之主的位置的年輕國王，是和以往的那些有權之人一樣，尋求一些名氣而已。月球出版社不知道接了多少，這種為求名氣而自己花錢出書的活。


  看了幾分鐘，哈瑞已經將十幾頁稿子給翻完了。


  「我已經看了，您寫的非常不錯，下面我們來談一下出版的相關事宜吧。」


  看完了？你他媽逗我呢？

  李大牛自認為，以他超出十年以上的看小說經驗培養起來的閱讀速度，都沒辦法在幾分鐘內看完這一疊稿紙。更何況，這本《魔戒》作為一本耗時十二年醞釀而出的經典名著，本身就有非常高的閱讀價值，不是一字一句，根本沒辦法領會這個故事的精髓。


  難道，這個主編天生過目不忘一目十行？

  「出版事宜，由我的律師來跟你談。」李大牛心想，人家既然能夠做到主編之位，肯定是有過人之處的，自己還是耐心點比較好。


  「好的。」哈瑞無所謂跟誰談，在他看來，安排其他人跟自己談出書事宜，更證明了這本書沒有什麼價值，只是為了博名氣而已。


  「哈瑞先生，我是吐瓦魯的國家律師卡斯特羅，關於我們國王陛下的這本書的出版事宜，您都可以跟我交流。」卡斯特羅自信滿滿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作為吐瓦魯的國家律師，這是他第二次代表吐瓦魯王室談判，第一次是老國王飛機失事，他和航空公司談賠償問題。


  「卡斯特羅先生您好，是這樣的，我們月球出版社經常接到類似的出版要求，比如某某歌星、某某議員……」哈瑞報了一串美國的名人之後，說道：「我們對他們的出版要求，都是按照一本書5美金的成本來收取的。因為印刷廠需要先排版，所以這個價格，是可以根據印刷量的大小，來變動的。如果您的印刷量在5萬本以下，那麼5美金一本這個價格是一分錢都不能少，而如果您的印刷量在10萬本，那麼成本可以控制在4.5美金一本。」


  沒有理會已經目瞪口呆的李大牛和卡斯特羅，哈瑞繼續說道：「當然，我所說的這個價格，也希望您不要對外聲張，因為正常來說，我們出版社會在每本書上面，加上2美金的利潤，畢竟我們要排版、聯繫出版社，甚至是通過我們的渠道，將這些印刷好的書籍，放進全美國的書店裡。因為伯恩斯的關係，以及貴國的實際情況，我可以做主，不收取這每本2美金的利潤。」


  李大牛到了現在，終於確定哈瑞剛才根本就沒有用心看《魔戒》這本小說，甚至可以說連看一遍都算不上，不然的話，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美國因為對於盜版打擊的非常厲害，所以作家的版稅相對於其他國家來說，要高的多，最高的能達到60%，最低的基本上也在20%左右。而一本書的售價不定，類似於《魔戒》這樣的小說，李大牛參閱了一下這個世界的同類小說定價，心裡預期是20美金一冊左右。


  李大牛在來的路上，已經想過了，雖然《魔戒》這本書魅力非常，但畢竟自己是一個新人作家，所以不可能拿到傳說中的60%的版稅分成。但是這本書在穿越之前的世界里，銷量過億冊，可以說哪怕是1%的版稅，都是接近兩千萬美金的巨額財富。


  所以，李大牛對於卡斯特羅的要求是，這本書的版稅，不能低於40%。


  然而現在，哈瑞根本就不提版稅的事兒，而是把他當成了是自費出書的騷包，直接報價你印一本多少錢。


  卡斯特羅蒙圈了，這完全沒有按套路來啊，那自己怎麼談？難道自己這個國家律師第二次出馬，就是以失敗而告終？那國王陛下會不會開除我，可這真不是我的錯啊。


  「哈瑞先生，你確定不需要再看一下稿子？」李大牛準備看在伯恩斯的面子上，再給哈瑞一次機會。


  「額，國王陛下，我想我已經看完了，沒有必要再看第二遍了。我相信這本書上架之後，會有很多庫存讓我慢慢看的。」哈瑞甚至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將稿子合在了一起，放到了辦公桌的邊上。


  李大牛嘆了一口氣，伯恩斯，不是我不給你面子啊，實在是你這個朋友太能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