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狠狠地教訓你?”陸硯深重複著葉淺的後半截話, 嗓音倏然變得沙啞,漆黑的眼底隱隱跳動著暗焰。


  男人此時幽暗的眼神意味著什麽, 葉淺心知肚明。


  他動了不可告人的心思。


  葉淺的一顆心緊張得怦怦跳, 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點了點頭,還將自己嫩生生的雙手往他眼皮子底下又送了一截。


  “小叔叔,你要綁住我的手嗎?”


  陸硯深眸色一深, 灼熱的大掌握住了她細伶伶的手腕。


  暗色的領帶從她腕下穿過, 將她兩隻白皙的手腕綁在一起,並且打了一個結。


  葉淺下意識地想活動一下手腕, 發現一點都動彈不得。


  這種被牢牢束縛的感覺, 讓她愈發緊張了。


  陸硯深抬手, 將她的一縷碎發溫柔地攏到她的耳後, 沉聲問:“知道錯了?”


  葉淺點點頭:“知道了……”


  他的大手停在她的耳畔, 指尖捏住她小巧的耳垂, 輕輕地摩挲著:“告訴我,錯哪了?”


  電流從他的指尖蔓延開,葉淺耳根發熱, 身體微微發顫, 抿了抿唇說道:“我不該產生逃避你的念頭, 不該沒有跟你說一聲就跑來漓城……”


  陸硯深:“那錯了該怎麽辦?”


  葉淺:“你可以罰我……”


  陸硯深的唇角隱隱挑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我該怎麽罰你, 嗯?”


  葉淺耳尖通紅, 微微垂著眸說:“你想怎麽罰都可以……”


  陸硯深低低笑了一下, 湊近她的耳畔, 嗓音沙啞:“知道我想怎麽罰你麽?”


  葉淺當然知道接下來的流程,紅著臉爬上床,俯身跪在床上。


  這主動的一幕, 讓陸硯深的眸光徹底地暗了下去, 他站起身:“那就乖乖受罰。”


  “啪嗒”,聽到金屬皮帶扣被解開的聲音,葉淺的心跳倏地加速,神經緊繃,心裏開始不受控製地打退堂鼓。


  她扭過頭看著陸硯深,怯聲怯氣地跟他商量道:“小叔叔,我還是很怕疼,你動手的時候,可不可以輕點啊……”


  陸硯深沒有說話,緊緊地抿著唇線,將那做工考究的黑色皮帶對折,握在掌心裏。


  手背上青色的筋脈隱隱暴起。


  是興奮,卻在竭力克製。


  陸硯深單腿跪在床上,掀起她的裙擺。


  像是感知到危險即將到來,葉淺頭皮一麻,心猛地跳到了嗓子眼,她本能地想逃開,卻被陸硯深摁住。


  “現在知道怕了?怕也得受著。”陸硯深的眸色暗如黑夜,揚起了皮帶。


  皮帶劃破空氣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葉淺下意識地閉上眼。


  “啪”的一聲,皮帶落下。


  他這次的力道比上次稍稍重了一點,致使那嬌嫩的肌膚上立刻現出了一道明顯的紅痕。


  葉淺覺得有一點點痛,她緊緊地咬住下唇,沒有出聲,臉卻紅得幾乎要滴血。


  濃濃的羞恥感從她的心底翻湧上來。


  雪膩的肌膚,曖昧的紅痕,格外惑人。


  陸硯深移開眼,俯身下來,抬起葉淺的下巴,啞著聲問:“以後還敢不敢了,嗯?”


  葉淺搖頭,顫著聲:“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陸硯深似乎有些失了冷靜,薄唇貼上她的耳廓,濕重的氣息強勢地往她的耳朵裏鑽:“再有下次,我就狠狠地,狠狠地抽你。”


  “絕、絕對沒有下次了,我哪也不去,我就在老公身邊……”葉淺信誓旦旦地保證,“老公,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陸硯深啞聲暗示:“叫我什麽?”


  “小叔叔,”葉淺連忙改口,“小叔叔,你別生氣了。”


  陸硯深:“不對。”


  葉淺的眼底劃過一抹羞意,軟著嗓叫了一聲:“親叔叔……”


  陸硯深的氣息驀地一沉,眸中暗色翻湧。


  “真乖。”他把皮帶隨手丟在一旁,猛地捏住葉淺的下顎,吻她,近乎粗暴地吻她。


  葉淺的手仍然被他的領帶束縛著,舌根被他吮得有點痛,陣陣麻意直躥腦際。


  房間裏的氣溫漸漸攀升,空氣變得黏滯而曖昧。


  葉淺的一隻手無力地垂在床邊,暗色的領帶已經被解綁,一頭鬆垮地纏掛在那截瑩白的手腕上,一頭落在床邊的地毯上。


  此時沒有一絲風從客棧的窗戶吹進來,那領帶卻一下一下地晃動著……


  —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一架直升機停降在陸氏集團總部大樓的樓頂上。


  下機時,螺旋槳極速旋轉掀起的強大氣流把葉淺和江璐璐的頭發吹得漫天飛舞。


  江璐璐有點興奮地對葉淺說:“淺淺,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坐直升飛機,感覺有點拉風耶!”


  葉淺卻有些過意不去:“璐璐,我感覺挺對不起你的,害你白白請假,跟我來回折騰這一趟。”


  江璐璐無所謂地笑了笑,說道:“這有什麽呀,反正我也早就想請假休息幾天了。”


  陸硯深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讓司機送她們兩人先回去了。


  葉淺拉著江璐璐一起回了禦景名邸,她前陣子買到了一種特別好吃的零食,想讓江璐璐也嚐一嚐,並帶一些回去。


  葉淺把零食分享出來,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璐璐,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煲個湯給我老公,他回來要喝,調理身體的。”


  過了一會兒,江璐璐走進廚房裏:“你煲的什麽湯呀?我也抄一份,給薑南也調理一下。”


  她說著探過頭看了一眼砂鍋裏的食材和藥材,微愣,有些驚異地挑了挑眉:“咦?淺淺,你老公還需要補這個?”


  “怎麽了?”葉淺看看江璐璐,又看看砂鍋裏的東西,沒明白。


  江璐璐從砂鍋裏撚起一片藥材,在葉淺的眼前晃了晃,說道:“這是鹿茸啊。”


  葉淺有些錯愕:“這……是鹿茸?”


  江璐璐:“對啊,你竟然不知道這是鹿茸?”


  “我不知道啊,我以前從來都沒見過這玩意兒。”


  “那你是怎麽買的?都不知道它是什麽玩意兒,你也敢用來煲湯啊?”


  “是陸嘉舟他媽給我的。”


  葉淺看著混在人參,黃芪等中藥材裏的鹿茸,微微蹙了一下眉:“陸嘉舟他媽說,男人婚後也要好好調理身體,才容易有孩子,她買了很多這樣的中藥材給我,讓我每天煲湯時加進去,給我老公喝。”


  葉淺眼角直跳,雖然她不知道鹿茸長什麽樣,但是卻知道鹿茸有個顯著的功效——補腎壯陽!

  難怪婚後的這段時間,陸硯深每天熱情得都像吃了藥一樣……原來他是真的吃了“藥”,而且這“藥”,還是她每天親自給他下的!

  葉淺冷汗涔涔,臉色微微漲紅,連忙把準備要給陸硯深煲的湯給倒掉了,連那些剩下的中藥材也通通扔進了垃圾桶。


  江璐璐在一旁調笑道:“這幹嘛都倒了呀?多浪費啊!”


  葉淺眼神幽幽地瞟了她一眼:“你不是懷念以前和薑南幹柴烈火的日子嗎?那要不你拿回去讓你老公補一補?保證他一點就著,把你燒得骨頭都不剩!”


  江璐璐立刻嚴肅臉:“那還是不要了吧!縱欲容易傷身。”


  晚上,陸硯深在書房處理完工作後,回到臥室,見葉淺正靠著床頭刷微博,隨口問了一句:“淺淺,今天的補湯呢?”


  提到補湯,葉淺頓時想到那些補腎壯陽的鹿茸,不由一陣羞惱:“沒有什麽補湯了,以後也沒有了!”


  她這個莫名其妙的反應,讓陸硯深的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怎麽了?”


  葉淺抬眸看著他:“你知不知道我之前每天給你煲的湯裏麵有鹿茸?”


  陸硯深:“知道。”


  葉淺:“那你肯定也應該知道鹿茸的功效?”


  陸硯深笑了一下:“嗯,補腎壯陽。”


  “那你為什麽不早說?”葉淺瞪了他一眼,抄起身旁的一個小枕頭砸向他,“你還需要補那玩意兒嗎?”


  陸硯深輕輕鬆鬆地接住枕頭,走過去,把枕頭放在一旁,在床上坐下來,將他的太太摟進懷裏。


  他低頭吻了一下她的唇,低聲說:“的確不需要,一碰到你,比什麽藥都見效。”


  –


  葉淺和陸硯深都很想要一個孩子,但是一轉眼半年已經過去了,他們還是沒有如願以償。


  陸硯深很賣力,基本上除了葉淺生理期,每天都有進行,葉淺的肚子卻始終沒有動靜。


  夫妻倆為此一起到醫院做過檢查,檢查結果表明雙方一點問題沒有。


  一點問題沒有,可就是一直懷不上。


  傅霖和林婭比他們早半年結婚,現在林婭都快生了。


  江璐璐上個月也剛懷上了,孕反應厲害。


  葉淺每天晚上睡覺摸一摸自己的肚子,開始有點焦慮了。


  這天晚上,陸硯深和葉淺回陸宅吃晚飯。


  葉淺發現陸嘉舟不太對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周錦玉也察覺了兒子的異常,瞥了他一眼,問道:“嘉舟,我看你今天一整天心事重重的,怎麽回事?”


  陸嘉舟張了張口,欲言又止:“算了,不說了,省得你又罵我。”


  周錦玉皺眉:“無緣無故我罵你做什麽?你是不是又做了什麽蠢事了?”


  陸嘉舟麵色不太自然,說道:“那晚在外麵喝得有點多,和一個女孩子去開了房……現在人家懷孕了。”


  葉淺動作一頓,下意識和陸硯深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彼此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無奈。


  他們努力了半年都懷不上,陸嘉舟一夜情就讓別人懷上……


  陸硯深放下筷子,疲憊地捏了捏眉心。


  他的人生,從小到大幾乎都是一番順風順水,唯獨在要孩子這件事上,屢屢碰壁。


  他突然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挫敗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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