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宇文牧望著眾人四處逃竄的背影嘴角微笑,腳步輕移,一指點出,一人隕落。
又望了眼其他方向,一一追去,將那些人一一擊殺。
密林中,手持兩把長劍的蒙面人在樹木與樹木之間飛快的穿行著。
本來以他的實力是可以虛空飛行,在空中穿梭的,只不過有人飛的比他更快,在空中只會死的更早,於是他選擇在密林中穿行著。
一邊跑一邊不斷望向自己身後,同時冷汗也浸濕了他的衣衫。
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上那個人,遇上那個他們招惹不起的人,也不知為何那個人要幫助吞天獸,現如今保住性命最重要。
「往哪跑啊?」
在蒙面人急速穿行的時候,那道白色身影忽然出現在他身前,一拳遞出,蒙面人整個人在空中翻飛。
雙腳微蹬,蹬在身後的樹榦上,換了一個方向繼續奔跑。
「沒用的,跑到哪裡都是一樣的。」
砰!
一記鞭腿甩出,撞斷數十根樹木,折了好幾根肋骨。
轟!
一道身影直直的砸在地面,砸出了一個巨型大坑。
咔嚓!
手臂直接被宇文牧打骨折,蒙面人整個人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兩柄長劍插在不遠處的樹榦上,似乎放棄了掙扎,不再逃跑。
宇文牧來到身邊,坐下,說道:「都說了,跑不了的。」
「為何要殺我?」蒙面人死之前都不明白為何此人會幫助吞天獸。
宇文牧笑了笑,說道:「也沒什麼,雖然與吞天有點恩恩怨怨的,但是我們好歹朋友一場,這點小忙我還是要幫的。」
蒙面人閉上雙眼,聲音顫抖道:「動手吧!」
「遺言說完了?」宇文牧輕笑一聲,將手放在蒙面人額頭上方,輕輕按下,以蒙面人為中心直接塌陷了一個直徑有數千米長的大坑,蒙面人的身體也消失不見。
宇文牧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了眼最高的山,喃喃道:「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應該沒問題吧。」
言罷,宇文牧腳下泛起了陣陣白光,下一秒消失不見。
……
山頂上。
兩個時辰過去了,兩個紅色的繭依舊靜靜坐落於祭壇上,沒有什麼動靜。
除了周通,靈均芸,慶雲之幾人還緊緊的盯著祭壇外,其他人都尋了一處地方睡著了。
倒不是他們心大,只是幾番戰鬥下來,確實有些困了,而且事已至此,就算他們再怎麼樣也沒什麼辦法去做什麼改變,畢竟他們連祭壇都上不去。
就在靈均芸也覺得十分無聊,昏昏欲睡的時候,突然有一陣喀嚓聲傳來。
眾人急忙起身,遠離祭壇,但目光卻始終盯在祭壇上。
只見最開始成型的紅繭上面布滿了許多裂痕,緊接著有一隻乾癟枯瘦手掌從紅繭上方緩緩探出,那隻乾癟的手掌吃力的抓住紅繭,似乎是有人想要從裡面出來。
眾人慌慌張張的往後退了兩步,因為他們清晰的記得這個紅繭里包裹的是宇文術。
忽然,另一個紅繭里傳出了一股無比濃郁的靈力,也布滿了裂紋。
此時第一個破裂的紅繭中已經爬出來了一個人,不過是一個身體有些佝僂,頭髮花白,臉上滿是褶皺的老人。
那個老人從紅繭里爬出之後,看著自己乾癟的手掌,身軀微微顫抖。
老人雙拳緊握,似乎是想使用身體里的靈力,可是他握了半天半天,發現自己一點靈力都沒有了。
撲通,雙手捂面,跪倒在地,沙啞的哭泣著。
不遠處的人群中響起了竊竊私語聲。
「那個老頭是誰啊?那不是宇文術的繭嗎?」
「十有八九是宇文術,因為我記得他那身衣服。」
「啊?宇文術怎麼變成那副鬼樣子了,會不會是與那個紅繭有關啊。」
……
靈均芸,周通等人面露憂色,如果被紅繭包裹住會發生巨大的變化,那葉浩會不會……
砰!
就在老人掩面哭泣的時候,另一個紅繭開了,是直接炸開的。
紅繭炸開之後,露出了一名身穿黑色衣衫的少年和一隻長得像土狗的小動物。
黑衫少年的懷裡抱著那隻動物,緊閉的眼眸悠然張開,露出了赤紅色的瞳孔。
周通等人見狀,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因為葉浩還是那個葉浩,沒有變。
葉浩起身,將熟睡中的小動物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走向掩面哭泣的老人,說道:「宇文術,你只知道靈陣置換可以竊取別人的靈力,卻不知道這個靈陣是還可以反置換的,如今你不僅沒了一身的修為,還折了自己的壽命,這一切都是你罪有應得。」
「哈哈。」氣息萎靡的宇文術放下乾癟的手掌,滿眼恨意的望著葉浩,沙啞道:「罪有應得?這一切不都是你搞的鬼嗎,你對靈陣置換這麼清楚,想來反置換,讓山脈深處的那個東西反過來竊取我的靈力,對你來說並不難吧。」
宇文術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晃晃悠悠站起身,瘋狂的奔向葉浩,嘶啞道:「我要殺了你!是你,是你毀了我的王圖霸業!是你奪走了的壽命和修為!是你毀了我的一切,我要殺了你!」
宇文術還未接近葉浩,葉浩肩膀上的那條狗忽然跳了出去,重重的踏在宇文術的胸口上。
被一條狗擊倒的宇文術頗為惱怒,想要起身卻是動彈不得,不由自嘲道:「哈哈,我現在居然連一條狗都打不過,連一條狗都打不過啊……」
葉浩望著在宇文術胸口上不斷揮舞著自己利爪的小狗,讀懂了它的意思。
那意思就是,讓你小子再打我身上靈力的主意,看我怎麼收拾你。
這條狗其實就是被封印在山脈深處的吞天,當時葉浩破解了最後一根鎖鏈之後,並沒有急著離開祭壇,而是布置了一個反靈陣,就是讓宇文術竊取吞天靈力變為吞天和葉浩竊取宇文術的靈力。
其實葉浩也不知為何自己腦海中會有反靈力陣圖的出現,感覺就像它是被刻在腦海某一處一樣,既熟悉又陌生。
在他想到的時候,會自己跳出來,在不想的時候,則被深埋於記憶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