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緣由
古寨的建築，古樸厚重，蘊藏著深厚的曆史底蘊。
腳下的石板，不知走過了多少的風風雨雨，現在已經磨的發光發亮。
兩邊的古樹，高可參天，樹冠龐大，如同天幕一般遮擋著天光，使得這條路顯得陰森恐怖。
再加上那些藏在家門口，或者窗戶後麵的一雙雙眼睛，實在是讓人很不舒服。
林正心底很奇怪，為什麽寨子裏有這樣一條路？
難道他們就不覺得陰森嗎？
還有一個很特別的地方，這個寨子異常的安靜，根本不像林正老家似的，一進村就能聽到雞鳴狗吠，處處充滿生活的氣息。
相較而言，這個寨子外邊，要比裏麵好多了。
寨子外田壟交錯，阡陌縱橫，美麗的油菜花一片片的，看上去格外賞心悅目。
可寨子裏卻充滿了詭異和陰森。
心底雖然疑惑重重，但謹記著吉麗美月的叮囑，他也沒敢多問，不過眼睛卻一直悄悄的關注著周圍的情況。
他看到很多本地居民，都是躲在家裏，悄悄的關注著自己和吉麗美月，也不出來打招呼。
這跟一般的村寨，可是差別太大了。
就這樣一直走到了寨子的中心位置，那裏是一處五層高的木質閣樓，木漆已經有些陳舊破敗，但很多雕刻的圖案，卻異常的清晰。
吉麗美月徑自走到閣樓的門前，然後便虔誠而恭敬的跪在了地上，低聲道：“婆婆，月兒帶著貴人回來了。”
林正站在身後，心裏想，吉麗美月口中的貴人，說的應該就是自己了。
很顯然，吉麗美月邀請自己前來，是得到了這位婆婆的首肯的。
“請貴人進來！”少許後，一個滄桑沙啞的女子聲音，從裏麵傳來。
“是。”吉麗美月當即應聲，然後站起身，領著林正進了閣樓。
閣樓內依然有些陰森，或許是天色漸暗的緣故，屋內的光線很暗，空氣帶著一絲莫名的冰冷。
“哢！哢！”木棍拄在地上，發出了一連串聲響。
林正順著聲音望去，很快就見到一個弓腰駝背，身材矮小的銀發老嫗，緩緩從後麵的一道小門走了出來。
老嫗的頭上帶著黑紗，遮掩了本來的麵目，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林正雖然擁有黑夜視物的能力，但遮擋了東西就看不到了，畢竟不是透視眼。
“貴客請坐。”老嫗走到近前，聲音和藹的對林正說道。
“多謝老人家。”林正道了聲謝，便在麵前的墊子上盤膝坐了下來。
老嫗在吉麗美月伺候下，也坐了下來，而後吉麗美月就離開了閣樓。
“聽我家小月兒說，貴人懂得治療蠱毒的法子？”老嫗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林正沉吟了一下，謹慎的回答道：“老人家，蠱毒分為很多種，我也不管保證，所有的蠱毒都有辦法治療。正如美月的情人蠱，我現在隻能幫她延緩蠱毒發作的時間，暫時還無法根除。”
“你太謙虛了。小月兒的情人蠱，可是我們古寨數百年來最強大的蠱之一，你能夠延緩蠱毒發作，而且是整整二十年，這已經是前無古人的壯舉了。”老嫗帶著幾許稱讚說道。
林正道：“老人家過獎，我也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可能小月兒已經跟你說了，我中了一種奇門毒蠱，迄今為止沒有確定，到底是哪一種蠱，這次請你來，就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所以你也不用有什麽心理包袱，不管有沒有辦法，古寨以及老婆子都欠你一份人情。”老嫗說道。
“我跟美月是好朋友，所以隻要我能幫上忙，肯定會竭盡全力的。”林正保證道。
“如此甚好。那就麻煩你了。”老嫗說著，將自己的胳膊從黑袍中伸了出來。
林正凝神一看，頓時嚇了一跳，隻見老嫗的胳膊，竟然是血紅色的，皮膚上還有類似於蛇的那種花紋，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火蛇。
“不要害怕，這是我中了蠱毒之後，漸漸變成這樣的。根據這些年，我對這種神秘蠱毒的了解，現在我恐怕已經病入膏肓，沒幾天好活了。”老嫗坦然道。
“老人家，您能不能把您中了蠱毒，以及這些年的變化，詳細跟我說一說。”林正摸了摸老嫗的胳膊，一股冰涼透入脊髓，就跟摸到了冰塊一般。
老嫗點點頭道：“那是我成為本族大巫師的第二年，距今已經有三十五年之久……”
“您被折磨了三十五年？”林正很是震撼的道。
老嫗卻淡淡的道：“已經習慣了。那一年我才十七歲，還是一個豆蔻年華的少女，不過我的師父忽然神秘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族內不能沒有巫師，我就隻好接受了這個位置。剛開始一切都很順利，可是漸漸的，寨子裏的人就生了一種怪病，怕光畏熱，站在太陽底下，皮膚竟然會燃燒起來，有一個人就被活活燒死在我的麵前。”
聽了這番話，林正忍不住問道：“剛才我從外邊進來，走的那條主路，全都是被大樹遮擋了陽光，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那些樹一直都在，不過也的確是因為這種怪病，大家才聚居在這條街道兩邊的老屋內，而我們還有一個新寨子，現在卻是已經荒廢了。”老嫗點點頭道。
林正點點頭道：“除了怕光畏熱，還有其他問題嗎？”
“有，就是像我這樣，皮膚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不過其他人的變化，沒有我厲害。這些年寨子裏已經死了將近一半的人口，都是因為這種怪病。可奇怪的是，我雖然備受折磨，卻一直沒有死。”老嫗道。
林正聽後，奇怪的問道：“老人家，莫不是寨子得罪了什麽人？”
老嫗搖頭道：“我們之前也是這樣猜測的，可我們古寨民風淳樸，並沒有人與外邊有任何的恩怨糾纏，我甚至連寨子都沒離開過。”
“那您的師父呢？他可是無緣無故的神秘失蹤了？會不會跟他失蹤有關？”林正推測道。
“這個原因，我們也懷疑過，但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這一點。況且這種怪病或者說蠱毒，是連我這個巫師都不曾見過的，這就太奇怪了。要知道我們巫師是專門研究蠱術的，我雖然不說是全都掌握，但方圓百裏，我的蠱術是數一數二的，絕不可能還有人比我厲害。”老嫗自信滿滿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