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你媽瘋了！

  「你就是茉莉國的田力？」白玉芙沉聲道：「為何要殺我騎士，亂我百合城，現在還挾持只有五歲的孩兒，你還有一點騎士的氣度嗎？」


  田力橫槍立馬，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還不是騎士，跟我談騎士氣度好像沒什麼用。」


  白玉芙登時語塞。


  田力接著說道：「就算我是騎士，你們也沒資格和我談什麼騎士氣度。百合國身為萬花國一員，與茉莉國為鄰，卻與駱越人勾結，圖謀茉莉國，這難道就是你們所說的騎士氣度？」


  白玉芙皺起了眉，臉色更加難看。


  田力接著說道：「至於說挾持孩子。嫣兒雖小，卻是騎士，你母君扣押我的侍從，其中一人還有孕在身，這算不算有騎士氣度？我為什麼要殺人，我殺人是為了讓你母君放人。她不放人，我就殺人。」


  白玉芙和身邊的唐曉嵐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有些意外。她們只知道田力在城裡到處殺人，卻不知道這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更不知如何指責田力。


  白玉芙眉頭一挑。「既然如此，你放下嫣兒，我與你公平一戰。若你能勝了我，我就放了你的兩個侍從，送你出城。」


  「公平是一對一，還是你們兩個對我一個？」


  白玉芙眼中怒氣漸生。她和田力說了沒幾句，句句被田力嗆，這幾乎是她這一輩子都沒有過的經歷。「百合騎士向來同進退，共生死。你如果認為不公平，可以再找一人。」


  「那你不是在說廢話！」田力不屑一顧。「你要是真想戰，待我約上夏月菲來，與你們公平決戰，正如在月季國一樣。我也不瞞你，你妹妹白玉薔就是死在我倆的槍下。」


  「我知道！」白玉芙抬起了槍。「所以我要為她報仇。」


  「那我要是贏了，你還能放我走嗎？」


  白玉芙臉頰抽了抽，半天沒說話。唐曉嵐見狀，伸手按住白玉芙的手臂，催馬上前，舉起手中的銀槍，直指田力面門。「我與你單獨一戰。你若勝了，我送你和你的侍從出城。你若輸了，為被你殺死的騎士償命。你敢么？」


  田力笑笑。「你說話管用嗎？我勸你最好去請示一下你們的花君，她已經快瘋了。」


  唐曉嵐轉身看向白玉芙。白玉芙沉默不語。唐曉嵐低下頭，沉默片刻，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神中多了幾分哀傷。「嫣兒，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不要怪媽。」


  「媽……」唐嫣兒再次抽泣起來。「我……我不怪你。」


  田力眼神微縮。不會吧，這些人都是瘋子嗎，連親閨女都殺？一看唐曉嵐眼神不對，田力來不及多想，連忙說道：「嘿嘿嘿，有事好商量，別急著動手啊。」


  「有什麼好商量的，要麼放下我女兒受死，要麼一起死。」唐曉嵐含淚舉槍，踢馬向前沖。


  「還有第三種辦法。」田力一邊說，一邊撥轉馬頭。跟瘋子沒道理可講，三十六講，走為上策。


  「什麼辦法？」唐曉嵐說著，已經衝到田力面前，銀槍顫動，隨時準備刺出。聽了田力這句話，連忙勒住韁繩。戰馬急停，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在街道中央轉了打橫。


  「我跑！」田力一聲大喝，用手中的槍桿猛抽馬臀。戰馬吃痛，猛地向前竄出，沿著街道狂奔起來。唐曉嵐發現上當，勃然大怒，催馬追了上來。她的馬快，很快就追到田力身後，抬手就是一槍，竟是毫不顧忌田力背上的唐嫣兒。


  唐嫣兒嚇得放聲大哭，淚眼朦朧的看著唐曉嵐。「媽——」


  田力氣得破口大罵。「你這瘋女人，哪根筋搭錯了，連親生女兒都殺。」一邊說著，一邊在馬背上轉身，舞動長槍，接連磕開唐曉嵐數槍。兩槍接觸，他鬆一口氣，唐曉嵐的槍沒他想象的那麼沉，應該是塗的銀漆，不是純銀槍桿。


  兩人並駕齊驅，槍桿磕得啪啪作響，轉眼便交手數十合。


  街上有不少甲士，見兩匹馬迎面衝來，紛紛避讓。她們未必認識田力，但沒有人不認識唐曉嵐，她的辨識度實在太高了，百合城有幾個不知道她是唐老太太的女兒、百花騎士的百合姐妹，誰敢攔她的馬，觸她的霉頭。


  兩匹馬沿著街道向前飛奔，眨眼間就將白玉芙和其他騎士甩在後面。論武功，田力不懼唐曉嵐，可是他怕傷著背上的唐嫣兒，反而束手束腳，施展不開，只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接連幾次遇險。好在他最近騎術又大有長進，在馬背上轉腰扭胯，槍拳並用，這才避開了要害，只受了一些不嚴重的皮肉傷。


  說話間，兩人奔到城門口。城門緊閉，無路可逃，唐曉嵐放慢了速度。田力卻沒有減速，他撥馬衝上甬道，奔上了城。城上的甲士一點防備也沒有，頓時大亂。唐曉嵐見了，撥馬再次追了上來。


  田力衝上城，再次催馬加速。蹄聲特特，戰馬在城牆上飛奔起來，田力一邊撕下一塊布蒙住馬眼，一邊大聲叫道：「嫣兒，睜大眼睛看著，我們再飛一次。」


  唐嫣兒不敢看，用手捂住眼睛，卻又想看，將手指拉開一條縫。


  田力催馬狂奔，戰馬全速奔跑，幾乎四蹄騰空。唐曉嵐緊追不捨，城牆上的士卒紛紛避讓。戰馬看不到路，只能聽田力的指揮奔跑，奔到城牆邊也不知道減速。田力一提馬韁，戰馬便希聿聿一聲長嘶，縱身躍出了城牆。


  「飛啦——」田力大叫一聲，雙腳離開了馬鐙，曲膝蹲在馬鞍上。


  「哇——」唐嫣兒瞪圓了眼睛，驚聲尖叫，也不知道是嚇的還是高興的。


  戰馬昂首奮蹄，鬃毛馬尾迎風飛舞，劃出一道弧線，墜向護花河。


  唐曉嵐看著田力背著唐嫣兒衝出城牆，不由得捂著嘴，一聲尖叫：「嫣兒——」


  城頭上的百合國騎士、甲士們也屏住了呼吸，不忍看這一幕。


  在唐曉嵐在城頭士卒的注視下，戰馬飛速墜落，眼看著就要連人帶馬落水，田力雙腿用力，猛蹬馬鞍，縱身一躍，張開雙臂，如鷹擊長空，飛出七八米遠，穩穩地落在了護城河對岸。


  可憐的戰馬墜入護城河中，「轟隆」一聲，濺起衝天的水花，打濕了唐嫣兒的背。


  田力轉過來，以手撫胸，向城牆上的唐曉嵐微微欠身，很紳士的施了一禮。


  「拜拜了，您哪！」


  唐曉嵐同樣撫著胸，長出一口氣，不敢相信剛剛看到的這一幕。片刻之後，她撥馬下城，厲聲喝道：「開城門，我要追擊賊人，為騎士們報仇。」


  正為落地姿勢完美沾沾自喜的田力目瞪口呆。「不會吧，嫣兒，你媽真瘋啦。」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