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睡在一起
如曾經一樣,阿善很聽話的立馬在床上躺下。
卻是依舊看著唐安菱。
“閉……閉上眼睛快睡覺。”男人終於閉上引得她心亂的黑眸。
唐安菱心鬆一口氣,她的意誌力也太薄弱了,看來這方麵得加強。
她將已經熟睡的小默抱到床中間,在另一側躺下。
還想再思索思索明天的安排,這頭剛沾枕頭她便頓時累得陷入沉睡中。
唐安菱又做夢了,或者說她又陷入唐綏的記憶中。
這一回似乎是又回到唐綏沒有受情傷之前。
她的聲音還是如銀鈴般,帶著不諳世事的幹淨。
“阿烈,這個人的病,若我不出手怕是這世上再無人能醫治了。”
歎了口氣又道:“但那雨前花很難尋,隻有下雨前才會開花,阿烈你陪我去尋找好不好?”
畫麵一轉,這一回兩人站在山頂上。
頂頭的天空烏雲密布,眼見便有一場即將到來的暴風雨。
但唐綏卻是沒打算避雨,而是彎著腰在滿是雜草的山坡上尋找著什麽。
在她身後,依舊看不清容貌的黑衣男子沉默跟隨。
突然間唐綏驚喜的大叫起來,歡喜的像個孩子一般,“阿烈,阿烈,看,是雨前花,竟還真被我找到了,我這運氣真是好的不得了。”
雜草中,一朵白色泛藍的小花在隨風搖曳。
唐綏將其小心連著土挖出來,裝入隨身的小布袋子裏。
隨後拉著男子的手催促道:“快,阿烈,我們趕緊下山。”
雨卻還是在兩人走到半山腰時落了下來,很快越下越大。
雨幕讓人看不清眼前路,路又濕滑,唐綏果然不小心摔倒。
“啊!”天旋地轉間,她被一旁的黑衣男人猛得拉入懷中,隨既往山坡下滾去。
在撞上一棵粗壯的樹幹上時,阿烈發出一聲悶哼,而被他護在懷裏的唐綏卻是毫發無傷。
“阿烈,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男人的聲音渾厚低沉,這還是唐安菱第一次聽到黑衣男人開口。
夢境中的唐安菱陷入懷疑中。
雖然至今為止,阿善在她麵前僅開了兩次口。
而他的嗓子因為還沒恢複所以說話有些沙啞,但唐安菱卻依然能聽出,阿善的聲音似乎和唐綏身邊的黑衣人並不像是一個人。
難道她此前的猜測是錯的?
這個叫阿烈的黑衣男人和阿善其實並不是一個人?
還是說隻是眼下阿善的嗓子還未恢複?
夢中的唐安菱急的恨不得湊近,看清阿烈的容貌,但此時的她隻是一個看客,無論無何也驅散不了籠罩在黑衣男人身上的朦朧。
突然間,唐安菱感覺有人在輕扯她的衣角,這讓她自睡夢中醒了過來。
不知道是什麽時辰,房中伸手不見五指。
她困的眼都睜不開,隻迷迷糊糊聽到一旁的小默開口。
“姐……姐,想,想尿……”
“好,姐姐帶你去。”雖困得不行,但唐安菱迷迷糊糊爬起來牽著小默的手出了房間。
臨睡前,馮大娘考慮周到的已經提前告知廁所在哪裏。
兩人去而複返,都困乏至極,回來倒頭就睡。
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已經互相換了個位置。
天明,唐安菱初醒,還未睜開眼,便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她手下摸著的是什麽?
溫熱結實,耳邊竟還傳來如鼓的心跳聲。
咚咚咚!強壯而有力!
她猛地睜開眼,竟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睡到了阿善的懷裏。
而且還像是怕阿善逃跑似的,雙腿雙臂已經纏上了阿善的腰和腿。
眼下的姿勢實在是!
唐安菱驚得瞬間睡意全無。
媽呀,要不要一醒來這麽刺激呀,難道她骨子裏果真有控製不住的獸性?
她慌忙鬆開阿善,拉開距離,這才發現男人不知何時早已經醒來,正靜靜看著她。
麵色無波,像是尷尬激動的隻有她一人。
他的眼神太過平靜,這有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也澆得唐安菱冷靜下來。
若是一個正常男人,她方才的行為,不管如何,總會起一點某方麵的反應吧。
腦中頓時浮起一個問題想問阿善。
唐安菱坐起身,轉頭看看小默,他還在沉睡。
於是便壓低聲音看著阿善道:“阿善,你知不知道喜歡是什麽意思?”
阿善微皺起眉,似乎在腦海裏搜尋著這個詞的意思,好一會才沉默搖搖頭。
哦,果然,她悲催的初戀呀。
“那討厭呢?或是再重一點,恨呢?你可知道是什麽意思?”
阿善依舊沉思後再次搖頭。
嗯,行吧,不幸中的萬幸,阿善雖不喜歡她,卻也不恨她。
這樣恢複意識的阿善應該依舊算不得上是正常人吧。
那個韓郎中呀,怎麽治人就治一半呢。
正在這時唐安菱聽到外麵傳來馮大娘的輕咳聲,還有擺弄鍋灶的聲音。
想來是馮大娘起床準備做早飯了。
借宿一晚已經是打擾,唐安菱可不想繼續躺著直接伸手吃白食。
“阿善,我去幫馮大娘做早飯了。”說完她便離開房間,卻是沒注意到阿善也起床跟著她。
廚房很小也很簡陋,除了一個被煙熏的黑漆漆的灶台外,並無其它。
地上放著一堆柴火和幾個陶罐。
馮大娘正彎腰往灶台上的陶罐裏加著水。
“大娘,我可以幫什麽忙嗎?”
馮大娘搖搖頭,“姑娘快去歇息吧,這裏煙大,我煮一些魚粥一會就好,還望姑娘別嫌棄。”
魚粥呀。
唐安菱心裏浮起一絲期待。
笑眯眯道:“大娘,我們怎麽會嫌棄,我們一路逃難至此,大娘能收留我們一晚,已經是感激不盡,更何況還有熱乎的飯。”
言語中,唐安菱再次強調自己難民的身份。
唐安菱看了看,黍米和魚已經被馮大娘放入陶罐中,剩下的便是燒火熬煮了,她確實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
便笑了笑,聽話地準備退出廚房。
這剛轉身便猝不及防地撞上身後的阿善。
這人,什麽時候悄無聲息地站在她身後的?
她撞的後退了兩步,還是阿善伸手扶住了她。
見她一縷頭發粘在了臉頰上,阿善伸手幫她把頭發別在耳後。
唐安菱心頓時又猛的心跳加速起來。
這人!這人,連喜歡二字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卻總是會在無間中撩人。
這讓她哪受得了。
馮大娘探過頭來,讚歎了一句:“你們兄妹感情可真好。”
為免馮大娘看出點什麽,唐安菱指了指自己的頭道:“家兄雖這裏稍有些問題,確實一直對我這個妹妹護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