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世上再無魔頭之女
對於魔頭之女到底死於誰之手,倒是也產生了一點爭議。
有人說魔頭之女是死在了紫凰門的手下,但紫凰門卻矢口否認。
當初在山安城圍堵魔頭之女時,紫凰門曾吃過大虧,無數門人皆死在了魔頭之女的那位死侍之手。
他們遇到魔頭之女時,她應該剛經曆過一場廝殺,身邊不見她的死侍,隻滿身狼狽,倉惶而逃。
那張臉,便是化成灰,紫凰門的人也不會認錯,便攻了上去。
失去死侍保護的魔頭之女根本不堪一擊,很快便被擒住。
雖想為曾經所有死去的同門報仇,但關於魔頭之女體內有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天魂珠的傳言,紫凰門的掌門自然也是心動的。
本想將重傷的魔頭之女帶回門派內,再細細審問這些年唐烈所盜走的那些門派秘寶的下落,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一枝羽箭直接射入了魔頭之女的心口。
魔頭之女甚至連一聲痛呼都沒能發出直接喪命。
掌門連忙去看箭射來的方向,卻見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
男人一身玄衣,半隱在枝丫繁茂的樹影中,臉上戴著銀白麵具,看不清麵容。
他滿身肅黑透著一股殺氣,但臉上的銀白卻又莫明滲出幾分鬼魅。
弓箭就是他射出,那張黑色的弓此時還握在他的右手中。
“你是什麽人?”掌門嗬斥道。
魔頭之女已經落在他的手中,便是他的所有物,本來再多花一些時間,說不定他就能問出此前被唐烈所奪走的至寶的下落。
還有那傳說中的天魂珠!
但現在這個不知是什麽身份的男人一箭斷了他所有的打算。
“為師門報仇的人。”男人開口,明明聲音平靜無波,但莫明讓人聽得心中發寒。
對於男人的回答,掌門並沒有多想,隻不過又是一個想殺死魔頭之女的人。
而且看樣子這個男人隻為報仇而來,並不想要什麽天魂珠。
掌門的聲音緩和了下來,因為雖沒有交手,但他感覺到這個男人的武功怕是不低。
“魔頭之女已死,屍體我便帶走了。”掌門心裏想的是要確認一下她體內是否真的臉直麽天魂珠,但口中卻是道了個要給死去門徒墳前展示已經為他們報仇的理由。
本以為男人不會跟他搶屍體,卻沒想到男人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再次舉起手中黑色的弓箭。
並且這次的箭,箭矢上竟燃著火。
完全不給紫凰門掌門反應過來的時間,黑色的箭羽帶著灼燙的火焰和淩厲的殺意而來。
紫凰門眾門徒包括掌門自己身體本能反應是避開,離屍體遠遠的。
噗呲,一聲悶響,箭矢再次射中屍體。
詭異的是,這箭射中屍體時,有什麽東西炸開,像是濃度極高的火油,這也讓魔頭之女的屍體迅速燃燒起來。
“你!”掌門無比憤怒,再去看樹上,卻發現那不知是何身份男人在射出那支火箭後,便迅速離開,不見蹤影。
先殺人,再毀屍,這男人對魔頭之女的仇恨當真不淺。
掌門雖氣,但人已經離開,重要的是屍體還在,雖燒的麵目全非,但還是一樣可以檢查出她體內有沒有天魂珠。
最終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但這樣的結果紫凰門自己清楚,但消息一傳出去,有些人卻產生了懷疑。
一開始掌門自是想瞞下此事,但魔頭之女已死,是一件大事。
門下有弟子對外吹噓,魔頭之女是死在了紫凰門手下。
本來是想對外豎立紫凰門的威名,卻不成想給自己惹來麻煩。
有人猜測他們真的找到了天魂珠,據為己有,有可能還已經知曉了其它秘寶的下落。
必竟魔頭之女是死在他們手裏。
而有時候消息一傳十,十傳百,沒有證據的事情,也慢慢有人相信。
有人開始將主意落在了紫凰門的頭上。
任紫凰門掌門再辯解也無人相信。
在這場糾紛中,無人再提起那已經死去的魔頭之女。
***
皇宮中,紀成豐向拓跋睿行了一禮,才稟告要事。
“殿下,關於紫凰門確實找到天魂珠的消息已經傳出去,此後各大門派的注意力隻會落在紫凰門上。”
“嗯。”拓跋睿輕輕應了一聲。
無人知道,魔頭之女身死的消息隻不過是他的手筆。
那天死在他箭下的女人隻不過是一名死囚,一名死前被易了容的死囚。
易容後的死囚有七八分像唐安菱,而外加上逃離所造成的狼狽模樣,便輕易騙過了紫凰門的掌門。
而他臨走之前,特地毀掉了屍身,從此世上再無魔頭之女。
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拓跋睿告訴自己這一切事關於百靈丹,他需要她研製出解藥。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
“可尋到她的下落?”
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漠然。
“未曾,不過卻是查到此前毒醫韓景茗在十四皇子府附近出現過,當時他的身邊跟著阿棄。”
本打算去皇宮教訓拓跋睿的阿棄最後根本沒有進皇宮,卻是跟在了韓景茗身邊。
這隻有一種可能,便是她半路上遇到了韓景茗,所以才取消了原本的計劃。
而以韓景茗與唐安菱之間的交情,他不會在得知她重病之下,卻不出手。
此前在做為血侍時候的記憶,拓跋睿並沒有忘記。
他自然也記得韓景茗甚至將藥聖穀的穀主信物玄香石送給了唐安菱。
那代表著什麽,同樣是男人的他自是清楚。
拓跋睿強行壓下心裏頭的翻湧,如此也好,如此也好。
有毒醫韓景茗的存在,她應不會再遭遇危險了。
“不必再查了,下去吧。”他突然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紀成豐。
“是。”紀成豐迎上他的目光,心裏一驚,但還是麵色平靜退了出去。
其實他方才撒謊了,他查到了唐安菱的下落,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犯了欺瞞之罪。
帶走唐安菱的人確實是韓景茗,並眼下他們人就在京城。
他本就與藥聖穀有淵源,所以當他查到他們的下落時,韓景茗看在容陽和蘇岩的份上,並沒有為難他。
隻是皮笑肉不笑得讓他給拓跋睿帶話,歡迎他隨時來探病。
韓景茗與蘇岩不同,他雖是藥聖穀穀主,但也有著一個毒醫的頭銜。
這樣亦正亦邪的一個人,紀成豐自然不想讓他接觸到拓跋睿。
外加上他自己的私心,同樣不想讓唐安菱再出現在殿下的麵前亂了他的心。
所以紀成豐方才才如此說。
一是為了讓殿下放心,同時又不想讓他知曉她的下落。
但剛才那一眼,紀成豐懷疑拓跋睿怕是已經看出他的心思。
他的殿下呀,自小就聰明睿智,但不管殿下知不知曉他撒了謊,隻要他沒有點破,就說明殿下心裏明白,他與她之間斷然不可能。
如此足矣!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