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睿笑了,忍不住又在她的唇上啄了啄。
“你當初曾對我說過,若我想起一切還想娶你,你必會答應嫁我。”
這話讓唐安菱的臉瞬間滾燙起來,她想起來了,她確實曾對阿善說過這樣的話。
隻是,隻是那時候她根本不知道情傷會如此傷人。
“我,我……”她想反駁卻是一時語塞。
拓跋睿卻是靜靜笑看著她。
太過份了。
唐安菱惱羞成怒,強行把她抓到樹上,現在又看她笑話,讓她想走都不敢動。
她忍不住想將麵前的人推開,隻是手抵在他的胸膛,剛用力,又恍然憶起這可是在樹上。
她若真不小心將他推落下去……
情急之下,唐安菱推的動作改為抓,一用力,拓跋睿的身軀像是沒有重量一般,竟隨著她的力道向著她倒了下來。
這情形極像是她急切將他拉向自己。
撲通!
唐安菱被困在拓跋睿與樹幹之間。
抬頭便看見麵前男人臉上的笑容格外愉悅。
“阿菱,來日方長。”
靠,他果然誤會了!
唐安菱氣急敗壞,她還沒有原諒他呢,卻讓他誤以為她對他多渴望似的。
正準備將他再一次推開,拓跋睿已經忍不住低頭再一次封住她的吻。
就像是……就像是在遂了她的願一般。
“嗚……嗯……”唐安菱掙紮,心裏堅定這次怎麽也不能讓這個誤會變大。
但很快她再一次沉淪在他的溫柔中。
她沒法騙自己,她還是喜歡他,即使他如今成了拓跋睿。
眼看著火焰愈演愈烈,突然一隻飛鳥飛掠過枝頭,驚醒沉淪的兩人。
拓跋睿停了下來,卻沒有鬆開唐安菱。
他的氣息落在她的臉上,帶著絲絲灼燙,而眼中的深情也讓唐安菱無法視而不見。
“阿菱,嫁給我可好?”
此時唐安菱心裏清楚,哪怕她不願,她也再次動搖了。
隻要他願意,她無法逃離他撒下的情網。
這一刻,她很想點頭,隻要點頭她是不是就能永遠和他在一起。
但腦海中突然浮起韓景茗的話來。
“你若是反悔也可以,那我隻好將此前所解的毒再次給他喂下去。”
她並不認為韓景茗的話是在開玩笑。
為什麽,為什麽當初承諾韓景茗時,她沒有想到他會提如此荒謬的要求。
唐安菱別開臉,不敢去看拓跋睿眼中的期待。
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明明該是她不原諒他的,怎麽現在變成她在苦惱如何完成對韓景茗的承諾?
唐安菱的神情讓拓跋睿誤以為她依舊沒有原諒他。
他揉了揉她的頭道:“阿菱,對不起,是我太心急,我應該給你時間。”
唐安菱抬頭看向拓跋睿,不知道要不要將她曾答應韓景茗的承諾告知於他。
她對韓景茗的承諾更早,早在他還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血侍的時候。
正在這時,拓跋睿眼中的溫柔突然散去,整個人氣勢變得淩厲起來。
他猛得將唐安菱一把抱在懷裏,眼神卻是看向別處。
看他這反應,一定是有人來了。
唐安菱此時才後知後覺,她身上還帶著韓景茗當初送給她的玄香石。
藥聖穀的人不知道用何種辦法,能輕易追蹤玄香石的香味。
果然森幽的樹林間很快出現韓景茗的身影。
他落在了兩人對麵的另外一棵樹上。
看見拓跋睿擁住唐安菱的姿勢眼中浮起一抹嘲諷。
“怎麽,當初刺了她一劍,現在反悔又追來了?隻可惜呀,隻可惜她如今是我的人了。”
這話很容易讓人誤會,果然拓跋睿渾身的氣息頓時變得冰冷。
但是他沒有低頭去看唐安菱,反而將擁住她的胳膊又收緊了幾分。
像是不管韓景茗的話是真是假,他也絕不放開她一般。
韓景茗懶得理拓跋睿眼中的殺意,目光又落在唐安菱身上,嘴角浮起幾分玩味笑意,“所以這是想反悔了?”
唐安菱身子頓時一僵,主動掙脫了拓跋睿的懷抱。
拓跋睿愣住,“阿菱,發生了什麽?”
唐安菱沒有開口,神色複雜。
見狀韓景茗則幹脆替她說,“嗬,告訴你也無妨,當初在龍嶺村,為了求我給你解毒,她可是承諾待你恢複後便會嫁於我。”
雖然韓景茗換了個說詞,但大體意思差不多。
拓跋睿本就是聰明之人,自然不相信唐安菱會答應韓景茗那樣的要求。
而且當初在龍嶺村,他們分明隻是初見。
他立馬就猜到唐安菱應該是承諾了韓景茗,隻要他為他解毒,日後她會為他辦一件隻要是她力所能及的事。
卻沒想到韓景茗以此提了一個過份的要求。
拓跋睿再次緊握住唐安菱的手,對著韓景茗道:“你救的人是我,欠你承諾的人也應該是我,我以南楚國太子之名發誓,隻要你所求合乎情理,我一定照做。”
“嗬,我可不稀罕你的承諾,我隻要小菱菱。”
“那麽葉青熾呢?這些年你遵從師命一直在找查她的蹤跡,隻要你願意,我一定舉整個南楚國之力幫你尋她。”
這話讓韓景茗臉上的慵懶頓時一斂,拓跋睿會知道這些並不奇怪。
以他的能力稍微打聽一下便會知曉。
師傅臨死之前,唯一的遺願便是交待他一定要找到師祖葉青熾的下落。
這些年他遊走大江南北一直沒有任何線索。
此前唐安菱告訴過她,南楚國四王爺拓跋懷或許知道葉青熾的下落。
他打探過,甚至對拓跋懷用了藥,但失了神誌的拓跋懷隻是喃喃自語,“葉青熾,你在哪裏?”
可見拓跋懷確實是認識師祖葉青熾,但他同樣不知曉她的蹤跡。
不得不說現在拓跋睿提的條件讓他有些心動。
師父遺命他是一定要完成的,卻不一定能做到。
若是身為南楚國太子拓跋睿相幫……
隻是目光落在唐安菱身上,韓景茗又猶豫了。
是師命重要還是唐安菱重要,他一時有些分不清。
而拓跋睿卻是從韓景茗的眼中看到了鬆動。
他轉頭對唐安菱露出一個示意她心安的微笑,一切有他。
韓景茗一時無法抉擇,但也不想繼續站在這裏看著兩人親密站在一起的身影。
他看向唐安菱,浮起一抹嘲弄笑意,“怎麽,之前哭著喊著要去青炎莊,這會又不想去了?”
唐安菱恍然自己竟把這麽重要的事情差點忘記。
“你要去青炎莊嗎?”拓跋睿問道。
唐安菱點點頭,有許多事情或許到了青炎莊會得到解釋。
“我陪你去。”拓跋睿的聲音溫柔的如三月的春風拂過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