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我真沒用
金齊讓金鈺留下銀票,然後和南宮啟月裝作一派友好相互禮讓著離開了玉人閣,蘇堇瞳孔微微縮著,繼而起身。
「芙瀟的傷勢都被芙湘控制住了,只需要再養些日子。」月衡跟在蘇堇身後,眼裡同樣有幾分怒意,「說起那些人還真可惡,為了一些莫須有的東西居然也下這樣的狠手。」
「他以為賠錢就能算了么,月衡才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呢,月衡今天夜裡就去……」去嚇唬他。月衡一路嘀咕。
蘇堇卻一僵,「夠了!」
猛然一聲喝,是真的把月衡給嚇住了,月衡頓了頓,憋著嘴垂下頭,「月衡閉嘴,月衡知道錯了。」
把月衡的反應放在眼裡,蘇堇覺得或許自己的語氣有些不對,於是抬手想揉一揉月衡的腦袋,可月衡比她高,自然而然的,蘇堇的手就僵在了半空。
「把頭低下來。」蘇堇動了動嘴角,努力保持住自己僵直的表情。
月衡一雙眼眨巴眨巴,末了俯身,「做什麼…」啊?
蘇堇自然的把手落在月衡的頭頂,隨勢揉了幾下,月衡的頭髮極柔軟,綢緞一般,蘇堇居然有些愛不釋手,幾個呼吸之後,蘇堇啟唇,「方才我語氣有些重。」
「但是月衡,我需要你記住,金齊玄法第六層,就是我也對抗不了。有些事當忍則忍,芙瀟的仇,只能等以後,等我們能輕易抹滅他的時候,再報。」
「所以,是因為月衡太弱了嗎?」月衡輕輕抬頭,眼裡有點點淚花,一個勁兒的就開始重複,「如果月衡強一些,就可以立馬給芙瀟和芙湘報仇,你也不用一忍再忍,受著委屈了。」
萬古書說,靈這種存在特殊,若是用對了方式,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實力猛漲。雖然具體如何蘇堇還不得而知,可現在就能夠確定的就是,這句話之後,蘇堇明顯感覺月衡有了變化。
勾了勾嘴唇,蘇堇搖頭,「我倒不覺得委屈。左右金齊在我這裡,是敵人,所以他的所做,不過起一點激勵我的作用。」
「走吧,咱們去看看芙瀟。」蘇堇把手收回,領著有些苦惱的月衡去芙瀟所在的房間。
芙湘精心處理了芙瀟的傷口之後,芙瀟幽幽轉醒。
「我給你把該複位的都複位了,右手也保住了,只是……」經脈斷裂,短時間是不能過分用右手了。
芙湘把芙瀟扶起來倚在床邊,本來是想給芙瀟說清楚情況的,可芙瀟那樣子,叫芙湘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說下去。
「還能恢復如初嗎?」芙瀟眼裡掙扎,「還能……能嗎。」
「這……畢竟是斷了經脈,長攏需要多長時間還說不準,至於恢復如初……」芙湘闔眼,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叫芙瀟有些泄氣的字來,「難。」
芙湘說難,芙瀟立馬變得怏怏了,「我真沒用,真的。」
「我單知道去找場子,我不知道金齊可以那麼不留情面,明明是有事求咱們小……主子,偏偏還敢這麼對我,是我考慮欠周全。」
「我真沒用,真的,要是我在修為上更上心一點,興許我已經玄法第五層了,如此,面對金齊也不用這麼無力。我……」芙瀟這麼自責起來就沒完沒了,半天沒聽芙湘搭話,不由得頓了頓,然後抬頭看芙湘,「你怎麼不說話?」
芙湘白眼,「你是主子口中的祥林嫂嗎?還有,你想讓我說什麼。」
「我……」芙瀟理虧,張張嘴,最後也不過有氣無力的說一句,「我…我是傷員,你可不能這麼欺負我。」
蘇堇走到門口,聽到這樣的對話,不由得笑出聲,「怎麼,受傷精神還這麼好,似乎也沒多嚴重啊。」
「主子你就心災樂禍吧,我這右手現在雖然保住了,可日後如何還說不準,不定什麼時候就廢了。」芙瀟憤憤,「還有我這下巴,這可是好不容易才複位的,你是不知道那時候疼得我想叫喚都困難。現在倒好,你不關心我就算了,怎麼能打趣呢!」
「什麼叫『不定什麼時候就廢了』?」蘇堇坐到床邊,似笑非笑看著芙瀟。
芙湘無奈,「她不聽我把話說完,準是誤會什麼了。」
「誤會?怎麼可能是誤會,我可先說了,現在我右手……我根本就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好嘛,用主子的話說,神經都斷了,什麼傳入神經傳出神經都殘缺了,那…」芙瀟強忍了泛紅的眼,抽抽之後抬頭,「那可不就是廢了么。」
「修行之人還怕這些嗎?」蘇堇抬起芙瀟的右手,打量之後又用玄力試探,然後蘇堇在芙瀟和芙湘,甚至是月衡期待的目光中點頭,「只要芙瀟在突破至玄法第五層的時候注意一些,所有的經脈也好,神經也罷,都能很好的長合,恢復如初也不是難事。」
「不過……」
「金齊終究是碰了我的逆鱗,總不能就這麼算了。」
金齊還在馬車上,突然覺得背後一涼,那感覺,就好像有人在背後放冷箭一樣。
「皇叔,皇叔,你剛剛說涼國國典,妖族也會來,那…是狐岐山的狐妖族,還是……妖族?」金鐸害怕得縮了縮身子,金鈺輕輕拍著金鐸的後背,以示安慰。
狐岐山狐妖族是在很久之前就獨立出來的存在,金鐸最後問的妖族,是狐岐山以外,所有的妖族。
勉強拋開那背後一涼的不適,金齊看一眼金鐸,然後解釋,「狐岐山必定會有厲害之人前來,這一點不需要懷疑,而妖族…涼國國典牽扯極多,或許連妖族皇族都會感興趣,又怎麼可能不來呢。」
「那……接下來的兩個月,涼國也太可怕了。」金鐸咽了唾沫,身子差點癱軟。
金鈺垂眸,掩蓋了眸底那一縷精光,而輕佻的嘴角表明了他的想法。『可怕嗎?能不能可怕到給金齊一點教訓呢,還真是……期待啊。』
「涼國確實可怕,特別是那涼國國主。」金齊別有深意的看一眼金鈺,意味深長,「本王所做的一切,總還留了些情面,而涼國國主對他的生死弟兄,對那蘇瀟然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叫人齒寒。」
「這樣的人管理的涼國,如何能不可怕。」
金鐸疑惑,「涼國國主對蘇瀟然做了什麼嗎?」
「做了什麼?呵,眼裡只有皇位的人,對付想脫離自己掌控的下屬自然是…身心摧殘。」金齊眸子輕抬,嘴角開始勾勒笑意,「這樣也好,省的到時候對立,還要考慮蘇瀟然的作用。」
「……」
秉辜北擎坐在新做的案桌邊龍飛鳳舞般寫著什麼,蒼則站在旁邊研磨,欲言又止。
放下紫毫,秉辜北擎用玄力烘乾筆墨,「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主子,」蒼停下手上的動作,「如果說主子已經替真人打了蘇瀟然一掌,那……是不是也幫幫蘇小姐把蘇瀟然救出來。」
「她總要學著面對這些事情,哪裡需要我呢。」秉辜北擎一頓,「再說了,蘇瀟然還有的作用,叫請君入甕!」
秉辜北擎的眸底有光芒閃過,看得蒼身子一顫,也不敢繼續問了。
「胡笙回來了吧。」把宣紙拿起來,對著燭光看了看,然後捲成小卷,招了一隻夜鳥來。
蒼輕輕點頭,「是,也已經把他送回南庭了。」
(國典之前盡量填坑……本渣渣會加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