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切開空間
艾倫這小子有著很多缺點:衝動魯莽,中二,憤世嫉俗,容易被個人情緒主導······但有一點他做得很好,他很孝順。加入憲兵團也好,參加革命也好,「讓母親過上好日子」是影響他做出這些決定的重要因素。現在,他的願望實現了,因為在革命中立下大功,又是重要的巨人之力的繼承者,在新正府成立后,他的地位隨之高漲,獲得了以前不敢想象的權勢及其他好處。
得勢之後,艾倫嘚瑟不已,跑到白起家裡說要報恩,問白起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白起哪有什麼需要艾倫幫忙的,他算是看白了,這小子就是來顯擺的,所以,他給了艾倫一腳,將他踹出去了。
與春風得意的艾倫相反,白起的處境不是很妙。就在這場動亂平息后不久,關於他是怪物的傳言就傳了出來。他那天和四大巨人在城裡戰鬥,不少人都看到了他的狐仙形態。
外界的議論並沒有影響到白起的心情,對於這樣的結果,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真正令他困擾的,是家裡的妹子。
「你要走?!!!」三笠驚呼,聲音大得差點掀翻屋頂。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一向冷靜的三笠如此驚乍?
白起要走了。
是的,白起準備離開這個世界了,這才是他能無視外界非議的根本原因。他的劍已經可以切開空間,現在可以嘗試切開世界了。
「沒錯。」白起道。
「去哪?」三笠問道。
「去很遠的地方。」
「帶上我。」
「不行。」
「帶上我。」
「不行。」
「帶上我!」
「······」
無論白起怎麼說,三笠都只是一再的強調帶上她。白起苦笑:「不是不想帶上你,而是不能。」
「為什麼?」三笠倔強地問道。
「因為危險。」
「我不怕危險。」三笠堅定地說道。
「這不是你怕不怕的問題,而是······根本就沒辦法。」
他要用劍切開空間,打破位面壁壘,用這種方法來穿越世界。但這麼做有一個繞不過去的問題,用劍切出來的空間裂隙不像天遁鏡開啟的空間通道那樣穩定安全,其中危險重重······白起自己實力強大,可以冒險一試,三笠一個普通人卻不行,說不定就迷失在了無盡的虛空之中,屍骨無存。所以,無論如何,白起都不會帶上三笠的。
見白起態度堅決,三笠那強撐起來的堅強終於維持不住。
「以前我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我以為成為你的家人後就能讓你放棄這個想法,但沒想到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她流著淚說道。
白起心中有些難受,三笠是個堅強的女孩,從不輕易流淚,今天卻因他而流淚。但他不得不走,三笠是他的家人,八雲紫、八雲紫、愛麗絲菲爾、依莉雅斯菲爾也是他的家人。當然,他沒打算拋棄三笠。他的計劃是找到一個可以使用天遁鏡的世界,回到幻想鄉,解決在無法使用妖力和魔力的情況下穿越世界的問題,再回到這個世界,帶走三笠。
「乖,我會回來的。下次回來,我就帶你去我家。」白起安慰道。
三笠一把撲進白起懷裡,緊緊抱住白起:「我會一直等你的。」
「嗯。」
······
白起將自己的財產全部留給了三笠,包括希爾薇。此外,他還將自己十把寶劍中的一把送給了三笠,將一件無消耗的護身法寶送給了希爾薇,將一件可以不斷產生食物的廚具送給了莎夏······
至於赫里斯塔,本來白起沒有給她準備禮物,畢竟兩人的關係沒到那一步,但這樣未免太過無情無義,好歹同處多年,就算沒有那種關係,也算的上是朋友,多少應該有所表示。
赫里斯塔現在住在王宮。雖然是女王,但新正府沒有給她半點權力,她就是一個吉祥物。聽起來不怎麼樣,但她已經很滿足了,至少衣食無憂,而且遠離危險,唯一不圓滿的就是不能和白起在一起。對於白起,她一直抱有一絲少女的美好幻想。當白起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還驚喜不已。當得知白起是來向她告別的時候,赫里斯塔錯愕不已,難以接受這個現實。她試圖勸說白起,當然,她失敗了,三笠都無法改變白起的決定,她就更不可能了。
故事的最後,她鼓起勇氣向白起告白。她很清楚,這是一次必然無法得到答覆的告白,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為了給自己那段美好的少女幻想劃上一個句號而已。
在將一件無消耗的法寶送給赫里斯塔后,白起離開了。走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赫里斯塔的哭聲。
人類和巨人的鬥爭,牆內世界、馬萊帝國和其他國家的矛盾與衝突······這個世界的故事遠未終結,但白起從未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對他而言,這些低烈度的鬥爭完全就是小打小鬧。他關心的只有身邊的幾個女孩。有自己留下的東西,幾個女孩一定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等自己再次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可以帶走她們。
走的那天,只有幾個女孩為他送行:三笠、赫里斯塔和希爾薇。莎夏沒來,兩人不過是一夜之情,談不上其他的。
離別之時,難免傷感,白起好不容易才安撫住幾個女孩。在幾個女孩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后,白起讓她們退到了一旁,然後取出了傘中劍,擺出了拔劍的姿勢。一種難以言說的恐怖氣勢從白起身上爆發出來,三個女孩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白起閉著眼睛,身體微微前傾,手按在劍上——標準的拔劍姿勢,這個姿勢,他保持了很久。看起來很傻,但他不得不這麼做。以他現在的實力,切開空間完全不成問題,切開世界卻很難,想要成功的話,必須全力以赴。
白起的氣勢不斷攀升,越來越強,越來越恐怖。如若氣勢有形,他人就會發現,白起的氣勢已經化作一把直插雲霄的巨劍,而且還在不斷變大。
在氣勢達到巔峰的時刻,白起出劍了。一橫,一縱,一道十字裂痕出現在空中,並不斷擴大。在這裂痕之中,是乖離,是混沌,是漆黑——這就是虛空。當十字裂痕擴大到一定程度,白起邁步走了進去。
沒人注意到,在白起邁進十字裂痕的瞬間,他的臉色劇變。隨後,十字裂痕消失。
白起消失后,三個女孩抱在一起,淚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