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百物語

  白起已經很久沒遇到過這麼麻煩的女人了，上一個還是REO中的普莉希拉。


  不想和小福瞎扯，白起變成白狐形態，跳到她的肩膀上。


  「隱身術。」他提醒道。


  小福重新施展隱身術，隱去白起的身形。雖然還是看不到，但她能通過肩上的重量感受到白起的存在。


  「走。」白起言簡意賅道。


  小福騎著金魚，帶著白起，朝著目的地飛去。


  在從街道上空飛過的時候，白起注意到，城裡異常冷清，街道上空曠無比。小福也注意到了這一現象。


  「都是那個妖怪害的。」小福嘆道。


  「怎麼回事？」白起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見過那個妖怪的人都死了。我只知道每到夜晚那個妖怪就會出來害人，而且每次的受害者都是一百個，男女老幼都有。」


  「一百個？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嗎？」


  小福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她猶豫了一下，道：「雖然只是一種猜測，但我覺得······可能是百物語。」


  「百物語是什麼？」


  「是一種集體召喚鬼魂的儀式遊戲，具體的方式是講故事。儀式主持者會召集人類，讓他們在一間暗室里講怪談故事。在講到一百個故事的時候，地獄之門就會打開，地獄中的鬼魂湧入現世，將參加者全部吞噬。」


  「靠講故事就能打開地獄之門！這地獄之門也太容易打開了吧。」白起詫異道。


  小福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打開地獄之門的不是故事，而是百物語的主持者。打開地獄之門所需要的力量太多，沒人能憑一己之力打開地獄之門，而百物語可以提供力量。主持者讓人們講鬼故事，讓大家畏懼，藉此吸收畏的力量。在講到一百個故事後，主持者就會獲得足夠的力量，打開地獄之門。」


  這種說法還是有不合理的地方，比如：從一百個人身上吸收的畏就能打開地獄之門？哪個大妖怪不是身負成千上萬人的畏。就比如說櫻語，妖刀的傳說流傳多年，畏懼她的人不知凡幾。如果有一百個人的畏就能打開地獄之門，那許多妖怪都能做到。


  雖然如此，但白起還是勉強接受了這種說法，畢竟百物語是一種儀式遊戲。儀式這種東西白起涉獵不多，但他也知道儀式能做到許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兩人談著妖怪害人的事情，沒過多久就抵達了目的地，那是一座廢棄的老宅，凄清破敗，透露出一種陰森之感。


  「那個妖怪就在裡面。」小福指著老宅說道。


  白起從小福肩上跳了出去，落到地上。他的尾巴一分為九，然後伸長。九尾往前一合，如花瓣合攏，將他完全包住。等九尾展開，他已經變成了狐仙形態。


  他放出精神力，探測老宅，卻沒有發現妖怪的反應。他轉過頭看問小福，問道：「你確定是這裡嗎？」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小福確信無疑地說道。


  白起眉頭微皺：「我進去看看。」


  話落，他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誒！等等我！」


  小福叫喊著，急忙從金魚背上翻了下來，跟了上去。金魚則飛到了天上的雲層里躲了起來。


  一進院子，白起的注意力就落到了地面上。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小福便問道：「你在看什麼？」


  「地面。」白起指著地面說道。


  小福低頭一看，發現地面上有許多腳印，她想都不想，便說道：「這些一定都是受害者的腳印。」然後她又感嘆了一句：「腳印這麼多，受害者有多少可想而知。」


  白起的關注點卻和小福有所不同。


  「全是人類的腳印，沒有妖怪的。」


  再聯繫自己沒有在老宅內發現妖怪的氣息這一點，白起不由產生了一種大膽的腦洞：會不會，這根本就不是妖怪乾的，而是人類所為？

  不過，很快白起就會知道，他想多了。


  「我們跟著腳印走。」白起道。


  兩人跟著腳印進入客廳，又從走廊轉入書房，然後就沒了，線索在書房裡中斷。


  「奇怪，為什麼腳印會在這裡中斷，這個書房不足以同時容納一百個人的啊！難道是我猜錯了，不是百物語？」小福道。


  白起放出精神力，發現了這間書房的玄機。


  「是不是百物語我不知道，不過——」


  白起走到書桌前，手捏劍訣，以指代劍，劃出兩道劍氣，書桌，連同下方的地板一分為二，隨後，一個黑黢黢的洞口露了出來。


  小福驚呼：「這是——」


  白起聳聳肩：「暗道唄！」


  很顯然，這裡的暗道是一個機關。正常的劇情應該是來人仔細觀察，發現蛛絲馬跡，找到機關，進行破解，打開暗道。可惜，來的人是白起，在他面前，這種機關毫無意義，直接暴力破解。


  白起下到了暗道里，消失在了深邃的漆黑之中。


  看著漆黑無光，似乎深不可測，宛如一張血盆大口的暗道洞口，小福雙腿有些打戰。可白起一走，老宅的陰森感就從四面八方壓了上來。在小福的腦洞中，房間里的陰影忽然變形，化作各種漆黑的妖魔鬼怪，張牙舞爪地向她撲了上來——這就是所謂的自己嚇自己。小福尖叫一聲，跳進了暗道里。


  整個人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小福心中的恐懼無限放大，唯一讓她安心的是前頭白起的妖力一直存在，宛如黑暗中的指明燈，散發光芒，為她指明方向。緊接著，真正的光芒出現了。白起打了個響指，無數團幽藍狐火憑空出現。這些狐火兩兩一組，飄在暗道兩邊，沿著暗道一路延伸過去，就像路燈一般，將黑暗的暗道徹底照亮。


  小福瞪大了雙眼：白起這一手真的炫，逼格十足。


  白起也沒有等她的意思，照亮道路后就繼續往前走，小福立刻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兩人就來到了暗道的終點——一間密室。密室空間巨大，卻很黑暗，唯一的光芒來自於一盞燈，一盞華美的燈。


  ······

  這裡的百物語是我綜合了幾種百物語的說法組成的，和每種百物語都有所不同，大家不用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