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為王的誕生獻上禮炮
「必須阻止她。」滑瓢想到。他不是羽衣狐的對手,但分娩時的羽衣狐是最虛弱的,這讓他看到了機會。
滑瓢眼露寒光。他握緊刀,想衝過去,卻被狂骨擋住。
「我不會讓你傷害姐姐大人的。」小蘿莉氣勢洶洶地喊道。她放出一條蛇咬向滑瓢。滑瓢一刀將蛇砍成兩段,結果那蛇一分為二,變成兩條蛇,從兩邊咬向滑瓢。滑瓢砍了一條,卻被另外一條咬中手臂。
身體中傳來一陣虛弱感,滑瓢意識到,這蛇有毒。
「來人」狂骨大喊。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滑瓢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再不走的話,他這條老命都會交代在這裡。他不甘地看了羽衣狐一眼,然後發動明鏡止水,隱去身形,逃了。
出去的時候,正撞上羽衣狐的妖怪護衛,滑瓢本以為他們看不見自己,沒想到護衛首領見面就是一刀,卻是實力高強,看破了他的明鏡止水。
滑瓢慌忙閃躲,避開了要害,但還是受了傷。更要命的是,他的明鏡止水被破了,一群妖怪將他包圍起來。危急時刻,鴉天狗飛了過來,帶著滑瓢逃了出去。
護衛首領擔心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只派部分手下追殺滑瓢,自己帶著剩下的人去保護羽衣狐。
滑瓢和鴉天狗一路且戰且逃,總算活著逃出二條城,幸運地遇上趕來的白起、陸生等人。
看到滑瓢滿身是血,狼狽不堪,陸生和奴良組眾妖大驚失色。
「爺爺!」
陸生大叫一聲,跑了過去,扶住滑瓢。白起慢他一步,走到滑瓢面前。
「發生了什麼?」他問道。
滑瓢臉上擠出一道笑容:「老頭子我玩了一出虎膽龍威,但實力不濟,被反派給吊打了。」
聞言,白起哈哈大笑:「就你這樣,還想做孤膽英雄。像你這種人,在其他地方,都是那種專門給主角指路,然後就掛點的龍套。」
於是乎,滑瓢和陸生爺孫倆齊齊怒視白起。
陸生讓鴆(他的結義兄弟,最早和他交杯的妖怪,擅長用毒和治療)給滑瓢療傷,滑瓢卻道:「先別管我。羽衣狐就要分娩了,你們快去阻止她。」
「不用了。」白起道。
眾人不解地看著他。
「自己看吧。」白起道。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二條城。只見二條城劇烈震動起來,緊接著,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無比的肉球從二條城裡飛了出來,飄到空中。
「好大一個球!」
「還是個混球。」
「為什麼這麼說?」
「這球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球,既然不是正經球,那就是混球。」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眾人議論紛紛。他們議論的主角,那個肉球,當真是巨大無比,好似縮水版的地爆天星。
「快看,球上有人。」忽然有人大喊。
眾人定眼一瞧,肉球上果真站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羽衣狐。
京都妖怪全都涌了出來,聚集在肉球下方。他們數量驚人,一眼望去,浩浩蕩蕩,看不到邊。這些全都是被黑暗的支配者——鵺的名頭所吸引來的。
羽衣狐站在肉球之上,俯視下方眾妖,張開雙臂,妖力傳音,道:「君臨於妖與人之上,最強的妖怪,亦是最強的人類,千年前的黑暗支配者——鵺,即將誕生於此。朱軍(諸君)啊,為王的誕生,獻上歡(li)呼(pao)!」
京都妖怪齊聲歡呼,聲如浪潮,音震九天。
陸生手下的小妖怪們面色蒼白,被這聲勢驚人的一幕給嚇得不輕。這時,肉球上浮現一張人臉,人臉張嘴,發出聲音。
「母親大人!」
聽到巨型嬰兒的呼喚,羽衣狐臉上露出喜不自勝的神情。
「晴明,我的孩子!」她動情呼喊。
肉球長出手腳,隱隱有了嬰兒的模樣,當然,是個巨型嬰兒。
「母親大人!」巨型嬰兒再次呼喚。
「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下。」羽衣狐道。她看向下方的京都妖怪:「追隨黑暗而來的各位啊,請守護妾身吧。」
因為鵺的誕生,京都妖怪全部陷入狂熱之中,失去理智。他們大叫著響應羽衣狐的號令,準備為守護羽衣狐而獻上性命。
這邊。
「那個巨型嬰兒就是鵺嗎?」陸生難以置信地問道。
白起搖了搖頭:「當然不是。你沒聽到羽衣狐讓京都妖怪守護她嗎?鵺還沒有完全成型。」
「這麼說,我們還有機會。」滑瓢道。他滿懷希望地看向白起,希望白起能去阻止羽衣狐。可惜,白起沒有回應他的希望。
「就在這兒等著吧,我也想見見那傢伙。」白起道。
聽到白起的話,滑瓢頓時急了。
「我知道你很強,但是,作為傳說中的陰陽師,同時又是黑暗的支配者,鵺的實力同樣強大無比。」
言外之意就是擔心白起打不過鵺。他還以為白起見獵心喜,想等鵺出生,和鵺交手。
白起不為所動。滑瓢氣急,只能看向陸生,道:「陸生,你去阻止羽衣狐。」
陸生這傻小子也是個愣頭青,完全不顧敵我實力差距,帶著手下就往前沖。
「站住!」白起喝道。恐怖至極的氣勢爆發,陸生和他的百鬼全部僵住,動彈不得。
是的,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白起那強大的氣勢化作實質的壓力,壓在他們的身上,既似巍峨大山,又像深海之水,壓得他們動彈不得。
「誰也不許動。」白起冷冷道。
「白老師,你到底想做什麼?」花開院柚羅忍不住問道。
白起本來不想多說的,但問話的是個小姑娘,他不介意費點口舌。
「放心。」他說道。
沒錯,這就是他的「費點口舌」。
眾人哪裡放得下心來,但是,就算再怎麼不放心,有白起壓著,他們也無可奈何,只能著急地看著空中那個巨型嬰兒。
見白起他們沒來搗亂,羽衣狐猜到了白起的想法,又是竊喜,又是擔憂。喜的是白起狂妄自大,給了她機會;憂的是白起確實有狂妄的資本,她也不確定自己的孩子斗不鬥得過白起。
雙方都心懷擔憂,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終於,鵺成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