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談談

  對於白起轉移話題這點，時崎狂三很是鄙夷，但沒辦法，在她心裡，天大地大，白起最大，白起這麼說，她就這麼認。


  「六喰，你先送三三回房休息。」白起對星宮六喰吩咐道。


  「我沒事。」時崎狂三道。


  白起瞪了她一眼，她就老實下來了，跟著星宮六喰一起回去。走之前，星宮六喰有些擔心地看了白起一眼。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白起道。


  等時崎狂三和星宮六喰離開，白起這才走到鳶一摺紙面前，思考該如何處置她。


  鳶一摺紙看著白起，眼中滿是震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鳶一摺紙心中想到。「這是什麼能力？為什麼他能命令精靈？」


  鳶一摺紙心中疑問不斷，糾結不已，歸根到底，問題只有一個——


  白起，究竟是敵是友？

  鳶一摺紙希望白起是友。白起救過她，她對白起抱有好感。因為缺乏父母的教導，AST又只有女人——基本上，男性的巫師少之又少，這種情況下，鳶一摺紙的心理，尤其是感情方面，很不健全，說是扭曲也不為過。她對白起的好感早就超出感激，所以她才會一見到白起就表現得如此主動。可現在的問題是白起有問題，這一點顯而易見，從他可以命令夢魘就能看出來。鳶一摺紙憎恨著精靈，她的父母死於精靈之手，她一心想要消滅精靈，為父母報仇，讓其他人不再遭遇這種悲痛。她對精靈的恨無法磨滅。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白起如果站在精靈那邊，就是她的敵人。


  白起正在考慮如何處理鳶一摺紙，忽然注意到五河琴里正在對他使眼色。他的空間禁錮是球形的，五河琴里就在他邊上，沒能倖免，被波及了進去。想了想，白起解除了空間禁錮。


  發現自己能動了，鳶一摺紙立刻后跳，拉開距離，舉起激光劍，卻沒有對準白起，只是擋在身前。


  是防禦的架勢，不是攻擊的架勢，她是在害怕受到傷害嗎？身體上的傷害還是心靈上的傷害？白起想到。


  鳶一摺紙神情複雜，想要質問白起，五河琴里突然沖了過來，擋在白起面前。


  「老師，不要傷害她。」五河琴里請求道。


  鳶一摺紙的神情更加複雜了。


  白起對五河琴里笑了笑：「不用擔心。」


  說著，他輕輕地將五河琴里撥到一旁。他用的是巧勁，看起來沒怎麼用力，五河琴里卻完全抵抗不了，不由自主地退到一旁。


  鳶一摺紙雙手握緊激光劍，問白起：「你到底是什麼人？」


  白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了笑，道：「出去走走吧。」


  說著，不等鳶一摺紙的回答，白起一個人走了出去。


  看了看白起離去的身影，又看了看五河琴里——小蘿莉正一臉擔心，鳶一摺紙猶豫了一下，終究是跟了出去。


  白起在院子里等著鳶一摺紙，見她跟了過來，揮手撤去幻術，雲端聖域的真面目出現在鳶一摺紙面前。看到不遠處的藍天白雲，鳶一摺紙一臉震驚。


  「這是——？」


  「雲端聖域。」


  鳶一摺紙哪知道雲端聖域是什麼地方，只是不明覺厲。想了想，她問道：「你是精靈嗎？」


  白起搖了搖頭。


  「巫師？」


  白起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見過我這樣的巫師？」


  鳶一摺紙搖了搖頭，她自己也知道不可能是這個答案，就算是世界最強巫師愛蓮?米拉?梅瑟斯也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力量。


  住在天上，這是人類能做到的嗎？

  「那你究竟是什麼人？」她問。


  「我就是我，不一樣……咳咳！不是，我是說，我就是我。」


  鳶一摺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問題。」


  「那你想問什麼？」


  「你的能力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夢魘對你言聽計從，還有，琴里……你讓夢魘跟著琴里一起修鍊，這話什麼意思？難道，琴里也是精靈？」


  白起眼皮一跳：唉喲我去，說漏嘴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打馬虎眼道。


  鳶一摺紙看著白起：「不要敷衍我。」


  白起眼中閃過一絲錯愕。說這話的時候，鳶一摺紙的聲音有些軟弱，還有些哀求。


  白起沉默，片刻。


  「你就這麼害怕知道真相嗎？」


  鳶一摺紙沒說話，卻是默認。


  白起嘆息一聲：「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鳶一摺紙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這麼說，琴里真的是精靈，你……是站在她們一方的？」


  白起點了點頭。鳶一摺紙眼中滿是掙扎，握著激光劍的手因為過於用力而變得青白，最終，她舉起劍，對準白起。


  「那你就是我的敵人。」她咬著牙，忍痛說道。


  白起搖了搖頭：「你應該看到了，琴里很擔心你，她是真的把你當做朋友。」


  鳶一摺紙眼中閃過一絲動搖，最終還是變得堅定起來。


  「那又如何」


  「真的沒有一絲緩和的餘地嗎？」


  「我的父母死在了精靈手上。」


  聽到這話，白起知道，自己是說服不了鳶一摺紙了。他倒是可以把真相說出來，但那有什麼用？只會讓鳶一摺紙崩潰而已。


  「你出手吧。」他對鳶一摺紙說道。


  鳶一摺紙愣住：難道，白起是想犧牲自己，化解她的仇恨？

  見她愣住，白起解釋說明道：「今天的事難以圓滿解決，我只能抹去你的記憶，當做無事發生，這樣，你和琴里還能繼續做朋友，也不會恨我。但我知道，就這樣抹除你的記憶的話，你肯定不會甘心，所以，我給你一個機會。我會讓你三招，三招之後，我再抹除你的記憶。」


  聞言，鳶一摺紙更加錯愕：只給自己三招的機會，三招之後就要抹除自己的記憶，這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他是吃定自己，覺得自己一定反抗不了嗎？不過——


  看了看不遠處的藍天白雲，鳶一摺紙知道，白起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他不是訓練時和自己對戰的隊員，自己恐怕真的不是他的對手。


  就算這樣，她也不會放棄。


  鳶一摺紙舉起激光劍，沖向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