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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章 天芒城

  趙岳和許承宗二人被引到城主府大殿的時候,裡面已經坐滿了人。


  其中,許承宗的父親許子厚高坐在主位左側,倒是遠遠和其他人分開。


  看到許承宗進來,許子厚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但是,也不好再埋怨什麼,只是招了招手,把他叫到身邊。趙岳也跟了過去。


  黑袍趙岳是以一個青年修士的樣貌出現,由於救了許承宗,不好把實力掩飾得太低,以免暴露了他會幻天神訣的事實。所以,許子厚一眼看去,發現他竟然和兒子一樣,也有天神四階的實力,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


  「這位小兄弟是?」趙岳和許承宗先後在他身後坐下后,許子厚乾脆迴轉身,看著黑袍趙岳問道。


  「父親大人,這位兄弟是孩兒的救命恩人,姓趙,單名一個岳字。」許承宗不待趙岳回答,先就替他說起來,順便把趙岳救他的過程也說了一遍。


  「趙兄雖然修為和孩兒相當,但戰力更勝孩兒十倍。」最後,許承宗用這句話結束了自己的回答。


  「老朽先謝過趙兄弟對小兒的救命之恩。這裡老朽還有一個不情之請。」許子厚聽了兒子的介紹,對趙岳是越發的看重起來。


  「您請說。」黑袍趙岳簡單的回答道。其實,如果他真是天神四階的修為,應該稱許子厚一聲老伯的。但是,他本尊的神識,卻是貨真價實的一階域神,和許子厚也在伯仲之間,稱一聲許道友,也是可以的。但是,他不想一見面就給許子厚一個狂妄的印象,所以在稱呼上只是含混其辭。


  許子厚也不知怎麼的,並沒有太過講究這些。他開口直接道:「呆會兒如果有什麼意外,我會為你們抵擋一二,你帶著小兒速速離去,再不要回來。」說完,拿出兩個乾坤戒,交給趙岳和許承宗一人一個。


  「這其中,就是我為宗兒準備的逃亡物資,正好你二人一人一枚。」許子厚說到這裡,轉頭看向許承宗:「你去相柳城,投奔你姑姑,實力不超過城主,不要回來報仇。」


  「許族長,我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趙岳插嘴道。


  「趙兄弟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許子厚連忙回應。


  「那位城主,他是域神二階的修為,不知道他的特點是什麼,有什麼長處,有什麼短處?」黑袍趙岳嚴肅的問道。


  如果不是求趙岳帶他兒子一起逃亡,許子厚肯定會說趙岳一句『不知天高地厚』,域神二階高手的實力,也是一個天神四階的小子可以設想的嗎?就算他把城主了解得一清二楚,又能如何。


  不過,現在畢竟是用人之際,呆會兒風向不對的話,他還指望趙岳帶他兒子逃亡,說不定,那位馮城主還會親自前去追蹤,他們提前了解一下馮城主的虛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


  「城主姓馮,本是一名散修,數十萬年前,趁著獸潮剛過,我爺爺身受重傷的機會,猝然出手,暗害了我爺爺,然後奪了我爺爺的城主之位。幸好,我父親很快修鍊到域神一階,和那時的馮城主修為相同,這才保住了家族。


  「其後數十萬年,我許家和城主明爭暗鬥,處在下風,父親也因為傷在馮城主手下,英年早逝。如今全靠我一人苦苦支撐。


  「可惜的是,馮城主竟然突破了域神二階,我自認不是敵手。如今,他境界穩固下來,看樣子是相找機會下手了。


  「不過,他走的是煉體的路子,神識是他的弱點。但那也只是和域神二階的神靈相比而言,和我相比,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好,許族長,我知道了。如果待會兒我找到機會,打了馮城主一個措手不及,還請許族長抓住時機,一擊殺之。」趙岳淡淡的說道。


  許子厚聽了不由得大驚:「趙兄弟,千萬不可如此莽撞……」


  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見有衛士高聲喊到:「城主駕到——」


  許子厚只好站起來,面向大殿門口的方向站定。連先前談話時布置下的隔音罩也收了起來。


  他已經是域神一階的高手,而且和馮城主是敵對關係,尚且如此恭敬,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一個個靜悄悄的站立起來,向著馮城主行注目禮。


  趙岳也看了過去,那個馮城主,竟然有小一丈高下,胳膊都比趙岳的腰還粗。


  他可以肯定,如果真要打起來,正面攻擊的話,那些飛劍、飛刀根本就難以對這位城主造成什麼大的傷害,飛針更是不行,怕是連皮膚都刺不進去。


  他在這裡盯著馮城主,腦中想的都是怎麼殺死對方的念頭,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意,在不經意間流露了出來,被馮城主察覺了。


  馮城主勃然大怒:「許家的小狗崽子,竟然敢向我吡牙?還不速速就死。」


  他說著,手一伸,一個席子大小的手掌虛影就向趙岳頭頂拍下。


  「馮城主何必和一個小輩一般見識。他有什麼不妥,交給小弟我處理就可以了,何必勞動城主大駕?」許子厚一邊說,一邊虛空一掌,迎了上去。


  只聽轟的一聲響,兩隻手掌虛影撞到一起,許子厚的手掌虛影當場碎裂,而馮城主的手掌虛影歪到一邊,最後撞到地下,連大殿的禁制都晃蕩了起來。要知道,大殿的禁制是連為一體的,本來就是為了防止域神高手破壞,才專門布置的,這一下,還只是餘波,就讓禁制晃動,馮城主的實力明顯高得多。


  馮城主也是頗為自得,嘴上手上更是不饒人:「你們許家想要造反嗎?敢在城主府向我出手。」明明是他先出的手,現在竟然把責任推在許家身上。


  許子厚大怒,剛想反駁兩句,突然看見馮城主臉色一白,然後雙手揪住自己的頭髮,痛苦的嚎叫起來。


  「機不可失。」許子厚電光火石之間,想起趙岳先前所說的話,立刻伸手取出一張神篆,向馮城主祭出。


  頓時,一道電光從天而降,打在馮城主身上。馮城主頓時盔歪甲斜,露出的皮膚都被劈得漆黑。但是,只有許子厚和趙岳知道,這只是表面的損傷,真正的傷害,在識海中。只見一道天雷在馮城主的識海中到處亂竄,馮城主的識海開始出現裂痕。


  趙岳先前那一記精神刺,已然見效,不然,許子厚的神符也不可能得手。


  現在看到馮城主的窘迫模樣,黑袍趙岳一記記精神攻擊,像是不要錢似的,對著馮城主扔去。


  就在這時,只見灰影一閃,灰袍趙岳也恰好趕到,精神攻擊也一記接一記的攻到。


  三位域神一階的存在,兩位用的是精神攻擊,一位用的神符,也是走的精神攻擊的路數。偏偏神識是馮城主最薄弱的環節,這一輪一輪的攻擊之下,馮城主再也受不了了,白眼一番,昏倒在地。


  灰袍趙岳抓住時機,將其收入藏天戒的雷室之中。這下,馮城主算是徹底完蛋了。


  這一切看起來時間很長,但實際上兩個呼吸不到的時間,就從開始走向了終結。周圍人還沒有反應過來,許子厚就走到了城主的主位前站定:「城主之位,本就是我許家的。數十萬年前,我爺爺為了抵禦獸潮,拚死一搏,身受重傷,這才擊退了獸潮,保住了城池。結果,竟然被賊人所趁,不幸仙去。此後,我父親為保護許氏一族,又被此賊所害。今天,賊子已死,城主之位,理當重新回歸我許氏一族。我奪此位,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繼承我爺爺的遺志,抵抗即將到來的獸潮,保住城中百姓。」


  黑袍趙岳趁機站出來,面對大殿中呆若木雞的人群說道:「許族長高義,我願效綿薄之力,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兩個域神境的高手都表了態,不可一世的馮城主也死在他們手中,滿城再沒有別的域神境高手(灰袍趙岳的出現,也許許子厚看出來了一點點端倪,別人可沒有誰看到)。自然不敢有人有異議。


  眾人都說:「許族長高義,我等願效犬馬之勞。」他們可不是黑袍趙岳,自然不能和趙岳一樣措詞。


  許氏一族雖然在和馮城主的相持中,處於下風,但是,滿城之中,也就是他們許家,敢和馮城主對抗,還能維持數十萬年,加家再無此實力。


  況且,許氏一族在這達山城經營了何止億萬年,根基之深,遠超任何人想像。


  所以,許氏一族拿下城主之位,竟然出奇的順利。


  這片人類聚居區,和天芒神國一樣,也是弱肉強食,爭鬥不休。馮城主勝了,固然可以拉起一幫子人給他賣命,他死了,可就一了百了,再沒能掀起什麼浪花來。


  當許子厚問趙岳要什麼報酬時,趙岳倒也沒有隱瞞,他坦誠了自己的身份,要求許家把他送到人類大本營天芒城去。此外,再沒有提出什麼別的要求。


  當許子厚聽說趙岳是參加歷練的人員,不由得好一陣讚歎。他也知道,以趙岳如今的修為,回去后一定是會大用的。所以,也放下心來。贈送了趙岳相當多的中品原力石,外加一艘極速靈舟。靈舟的品質,比許承宗先前所用更好,在天神兵中,算得上是極品了。


  本來,許子厚還打算留下趙岳,在大約千年後發生的獸潮中,助他一臂之力。但歷練人員,如果不在百年之期滿后,到指定地點集合。那麼就算最後活下來,也會滯留在歷練之地。他可不敢向趙岳提出這種要求。


  不過,他最後還是請求趙岳,在達山城呆了十年,幫助他穩定了達山城的局面。


  歷練開始95年後,趙岳到了天芒城。這片人類聚居區域,雖然名義上是屬於天芒神國的,但多半城池和土地,卻不直屬於天芒神國。這裡的人族,多數是歷代天芒神國曆練人員的的後代,滯留於此。漫長的歲月後,才形成了如今偌大的範圍。


  不過,大到一定程度后,就再難擴張,如今只是個守成的局面。


  雖然如此,天芒城也極大。趙岳目測了一下,數萬里範圍內,都在天芒城的城牆保護之下。


  高大而漫長的城牆,把一大片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嚴嚴實實的保護起來。裡面的人口,光是神靈,都數以萬計。而凡人,更是高達十幾億。


  趙岳從傳送陣中出來后,許子厚派來的護送人員才告辭。當然,他們並沒有立刻就走,而是要在城中採買一番,同時出售一些達山城的特產。


  畢竟下一次獸潮暴發也沒剩下太長的時間,有些準備工作,還是要提前開始準備才行。


  要是沒能抵抗住獸潮,許氏家族很有可能會一朝滅族。就算提前把優秀子弟送到安全地方,並留下一批錢財,作為東山再起的資本,真要再發展到重建達山城,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城池被人族搶去,還有機會搶回來。就像從馮城主手中搶回來一樣。如果城池被獸潮攻破,土地、城池、人口、財富一旦損失,再想奪回來,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針對獸潮做出的準備,任何人都不敢掉以輕心。


  天芒城的傳送大殿,位天城中最繁華熱鬧的地方,趙岳看著許家的人離開,不一會兒,就匯入人海之中,難以尋覓。他這才向大街上走去。


  還沒走多遠,就聽見前面一陣喧嘩之聲,一輛馬車高速衝來。


  趙岳嘆了一口氣,走到哪兒都能遇到這種不省心的人和不省心的事。


  雖然他現在實力大進,但也不想首次出現在天芒城這種大城,什麼都還不清楚的情況下,就和實力未知的勢力發生衝突。


  所以,他似慢實快的退回街邊,想等馬車過去后,再接著向前走。


  他所走的方向,正是離傳送陣最近的一個大客棧。多年的奔波,好不容易到達天芒城,他還是想先放鬆一下。一家有信譽的大客棧,總是相對安全些。


  然而,他剛剛退到街邊,就發現一個小孩兒被擁擠的人群和家人擠散,正獃獃的站在大街上,傻傻的看著衝過來的馬車。


  趙岳大驚,以馬車的速度,小孩就算是清醒的,並且以最快的速度躲避,也多半是慘死在車輪下的下場。他身子一晃,就要衝出去,卻發現,小孩微微偏頭,看了他一眼,那眼中的寒光,讓他就是一哆嗦。黑袍趙岳立刻停了下來。


  那『小孩』這才轉過頭,看著眼前近在咫尺,卻絲毫沒有考慮過減速的馬車,騰身而起。然後,快速的從車廂中穿過。


  趙岳不用看,只通過神識,從馬車車廂破損的地方看進去,就能看見一個女子倒在血泊之中。


  趙岳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悄然離開。半路上,不光樣貌,連氣息也進行了變幻。


  果然,他離開不久,只等見一陣尖利的警報聲,一隊又一隊的城衛出現在馬車附近,不僅僅把馬車團團包圍起來,而且周圍的目擊者,有一個算一個,都沒有放過,全扣押了下來。


  甚至連那些先行離開的,也沒有放過,一個個畫影圖形,張榜緝拿。


  黑袍趙岳先前的模樣,也沒能逃脫,被列入了緝拿範圍之中。


  不過,此時的趙岳,正悠哉游哉的坐在遠處一座茶樓上,靜靜品味著靈茶。


  他的耳中,不時傳來一陣陣的對話聲。一開始,談論各種消息的都有,但是,漸漸的,都開始談論起了天芒城城主的小女兒羅香兒慘死的事情。


  羅香兒是城主的小女兒,一向蠻橫慣了。從她的馬車,對獃獃擋在面前的小孩毫不理會,直接撞過去的行為,就可以看出她平時是多麼的張狂。


  但是,這麼張狂的人,平時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倒不是怕她區區一個一階天神,而是怕他父親,一階界神羅霸道。


  今天,竟然有人敢虎口拔牙,公然在天芒城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的地方,光天化日之下,殺了羅香兒。這一下,大家的興趣點都被帶動起來了。一個個偷偷議論起來。


  雖然他們也怕羅霸道,但還是忍不住偷偷的議論。一個個的還煞有介事的布置起隔絕禁制。誰都知道,這不過是掩耳盜鈴,但誰都認為,自己一個小人物,什麼都不知道,隨便傳兩句話總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所以,一個個的談得熱火朝天。


  趙岳聽了半天,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喝了一陣茶,就投了一家大型客棧,訂了一間上房。


  還有5年時間,他還可以慢慢逛一下這個天芒城。聽說這裡有些東西,比起天芒神國來說,便宜得多,也好得多。他想打聽清楚,然後多多少少帶一些回去。


  多少賺兩塊原力石,晉陞域神也更方便一些。


  歷練雖然連九死一生的機會都渺茫,但凡是如期活著被帶回天芒神國的,沒聽說誰不賺個盆滿缽滿的。趙岳也不想成為例外。


  而且,他除了本尊以外,還有兩具分身,可以說,一個人要準備三份的資源,這種壓力,可不是誰都能碰上的。就算碰上了,也不是誰都敢像他一樣,真的不遺餘力的修鍊的。


  因此,他的這處巨大壓力,還不敢和人說。只能是悶著頭攢錢罷了。


  客店的上房是一處小小的院落。黑袍趙岳就住在這裡,本尊青袍趙岳和另一個分身灰趙岳,另有住處。雖然隔得並不是太遠,而且傳送的時間也略有些差異,但沒有誰會想到,三個連氣息都不同的人,會是本尊和分身的關係。


  而且,三人之間,相距也不是太遠,真有什麼事,是救援還是分頭跑,都有充分的選擇餘地。


  黑袍趙岳吃過晚飯,正在靜靜的研究陣法的時候,突然,一陣輕微的響動出現在院中。


  他收起天神秘典,走進院中,查看了一番,卻又沒有看到任何異常,正要轉身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看到,在院中一顆大樹根部,似乎有一點點隆起。


  「天河,我剛剛住進來的時候,那個地方似乎沒有那一點點隆起。」黑袍趙岳和本尊之間,心意相通,也就是說,和天河是心意相通的,他要問天河什麼事情,和問本尊是一樣的方便。


  「你說得不錯,的確沒有那一點點隆起。」天河的回答立刻傳來。


  「那你說,我應該怎麼選擇呢。是若無其事的回到房中,接著看點什麼典籍呢?還是借故出去一趟,遠離是非?或者乾脆利用陣法的漏洞,逃之夭夭。」


  「你已經沒有選擇了,那個殺死羅香兒的『小孩』正偷偷向你靠近。」天河傳來一段影像。


  黑袍趙岳看見,一點點隆起,順著地表,從大樹根部,向他背後接近過來。


  黑袍趙岳冷笑一聲,一道精神攻擊就刺了過去。然後,就一把接一把的神劍,向著那個潛行過來的『小孩』刺去。


  不一會兒,他就聽到一聲悶哼,然後是神劍接連不斷的刺入肉中的聲音。


  黑袍趙岳『咦』了一聲:「還很頑固,竟然連呼痛聲都沒有一點。」


  他驚嘆歸驚嘆,攻擊卻沒有停下,精神刺一個接一個,神劍一把接一把,眼看著就要把『小孩』殺手神體刺破。


  那殺手倒也頑強,半天不肯呼痛,但最後還是傳來求饒的話語:「你是當初準備救我的人吧,我知道你叫趙岳。」


  趙岳聽到這話,身子微微一僵,頓時殺意四溢。


  「不止我一個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不要殺我,殺了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那『小孩』也怕死,看到趙岳的反應,也是急了,連忙連解釋帶恫嚇的。


  「哦,那你也要拿出一點誠意,出來吧。」


  「好好,我出來。」那小孩連聲說道。


  趙岳隨意揮了揮手,然後放出自身的領域。


  「什麼,你是域神境的修為?怎麼可能?你不是真神四階嗎?」


  此時,趙岳隨手丟出的陣盤也發揮了作用,和領域一起,將『小孩』束縛得死死的。


  神劍組成的劍陣,也把他刺成碎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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