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章 各取所需
這個時候去一趟司馬家,既是感謝,又能無形中接近和上司的距離,一舉兩得的事情,很是做得。他不需要說明身份,人家自然就會知道,也不算違背門規。
所以,趙岳的心情不錯。再加上離開了當初朝不保夕的生活,更遠離了暗衛訓練營,他的心情是飛升以來前所未有的舒暢。
沿路一邊走,一邊觀看風景,眼看著快到中午了,才走到司馬勿家的小院門前。
趙岳此時的仙識,已經是上仙水準,隔著很遠,就可以看見司馬勿家庭院中的情形。
司馬勿如今出息了,已經是真仙六層的修為。當然和趙岳不能相提並論,但在一幫子『衙內』之中,也算得上勇猛精進了。
但是,進入庭院中,圍著他施壓的人,卻有一個是真仙九層,還有兩真仙七八層的,司馬勿眼看就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了。
趙岳知道,自己如果不出面,司馬勿這回可能要糟糕。雖然不知道他那個當長老或者管事的父親為什麼沒有出面,也沒有下人幫忙,但現在可不是多想這些事情的時候。
趙岳看了看周圍眾多袖手旁觀的人,只聽見有人說道:「司馬勿這回要糟糕。」另有人說:「少說兩句,上仙打架,小仙遭殃,不要被鄭家的人聽見。」
他轉回身,繞了一圈,換了身衣服,變幻了一下相貌,再次出現在司馬勿家的庭院之前。
正在這時,只聽見那個真仙九層的人囂張的說道:「我勸你早點拿著補償的仙石滾蛋。你爺爺已經隕落了,你父親十之七八也是死了。就算他活著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麼。」
「哼,你們也太欺負人了,我家這宅子,少說也值一萬仙石,你拿八十仙石,打發叫花子呢?」司馬勿氣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哼,還提仙石?你那死鬼老爸親手鑒下的借據,連本帶利可是值一萬仙石的。你再不搬走,八十仙石也拿不到。」
「不可能!我父親怎麼會借這麼多仙石,這一定是……」
眼看著,司馬勿就要說那借據是假的。趙岳一步沖了進去,把庭院中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司馬勿那後半句自然也是沒有說出來。
趙岳心中長出了一口氣。鄭家的人抖落那張借據的時候,趙岳看得清清楚楚,上面草藥門掌門的印記是如假包換的。至於司馬勿的父親鑒的字、留下的印記,他以前沒有見過,也不知道真假,但那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司馬勿膽敢說一句『借據是假的』,他就要倒大霉。所以他只能跳出來。
司馬勿驚訝的問道:「你是誰。」
趙岳沒有理會他,面向鄭家的人說道:「可否讓我看一看借據。」
鄭家那位九階真仙不屑的說道:「你是誰,憑什麼看這張借據。」
趙岳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司馬勿的親舅舅,他父母仙去得早,我怎麼也要照顧一二。」
鄭家那位看了一眼司馬勿,只見他滿臉通紅,但卻沒有說半個不字。於是把手中的借據輕輕一丟,立刻,原本只是一張紙的借據,變成鋒利的刀片一樣,直切向趙岳。
趙岳輕輕伸手,那刀片一般直切過來的紙片,變得像羽毛一樣輕柔的落在他的手上。
看到這一幕,鄭家來人冷哼一聲,就不再言語了。只這一手,就證明趙岳修為並不弱於他,起碼也是真仙後期修為。
趙岳其實先前來的時候,就已經看清楚借據了。但他還是認真的看了一遍,甚至還激發了上面的幾個印記。
然後,他肯定的說道:「借據是真的,連本帶利是要還一萬。」
聽了這個話,鄭家幾人都哈哈狂笑起來:「算你小子識相。」
司馬勿臉色弊得發紫,差點就要說點什麼,被趙岳回頭一瞪,終於還是勉強忍住不說話了。
「司馬勿,滾吧。你親娘舅都說這是真的了。」鄭家為首那人搖著手中的借據,放聲狂笑起來。
庭院外面的人都開始搖頭了,看來這聲熱鬧就要散了。
「該滾的是你們才對吧?」趙岳一臉困惑的『問』道。
庭院外的人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本來要走的人也不走了,本來搖頭的人也亢奮起來。
司馬勿一臉訝異的看著他的『親娘舅』,鄭家為首之人大怒:「你小子難道是消遣我們的嗎?」
「你也配我消遣?」趙岳回頭看了司馬勿一眼:「讓他們都滾吧。」
司馬勿壓了幾個月的邪火,終於爆發了「我娘舅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嗎?你們難道都是聾子?都給我滾。」
「找死!」鄭家為首的人扔出一顆黑乎乎的種子,往地上一擲:「給我死來!」
隨著這一聲喊,庭院中突然升起無數黑色藤蔓,向著趙岳和司馬勿纏繞過去。
「黑魔藤!」觀眾一下子炸了鍋一般,紛紛向後急退。
「這也太狠了吧,這是要人命的節奏啊。」
「一萬仙晶而已,犯得著用這麼狠的手段。」
「黑魔藤有一萬仙晶那麼貴嗎?鄭家還是賺的吧。」
「倒是沒那麼誇張,但這東西很難得啊,上百年都沒見到這東西出世了。」
「這是要司馬家絕後啊。」
……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
卻聽見一身炸雷響,整個庭院中升騰起一陣白霧,然後就看見鄭家眾人被削成人棍給扔了庭院。
其餘人都已經昏迷,那個九階真仙卻還撐著,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你們敢下殺手,不怕執法堂下死手滅了你們……」
「說到怕,應該是你們怕才對吧。這房子是我的,叫你們滾你們不滾,就憑這一條,就可以當場殺了你們。」司馬勿面色仍然通紅,但話說得很流暢。
「我們有借據……」
「你們有的只是借據,又沒有說非要用我家的宅子來還。而且,那借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才到期。你們有借據又如何。」
「你們下手如此之狠,不怕門規嗎?」
「門規?你也知道門規,對著我們用黑魔藤的時候,你們不怕門規嗎?不夠狠嗎?要不然,我對你們用黑魔藤,你們把我們削成人棍,如何!」司馬勿越說越氣,趙岳聽得都有些呆了,心中暗道:「要當人棍你去,別我們我們的啊。」
那個九階真仙一時語塞,加上身受重傷,頓時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真暈還是假暈。」一個旁觀者笑道。
「是啊,不過是損失了仙體,回去躺個一年半載的就長出來了。三五年就恢復了。要是被黑魔藤傷了,沒有特效藥,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你們就少說兩句吧,鄭家可不是好惹的。」
……
一時之間,連議論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過了小半個時辰,也不知道是誰通知了鄭家,一名初階天仙過來,一伸手,這些鄭家人棍就不見了,顯然是收入洞天法寶之中。
他回頭看了看庭院中坐著喝茶的趙岳和司馬勿,咬牙切齒的說道:「十五天後,一萬仙晶,一顆也不許少。要不然,到時候我們也不要這宅子了,直接要你們的狗命。」
回答他的,是轟然關閉的宅門,和陡然開始運轉的陣法。鄭家那名初階天仙冷哼一聲,一跺腳,電射而出,遠離了司馬勿的宅邸。
「趙岳,這回可多虧了你。」司馬勿舉起手中的茶杯,一飲而盡。
「你我之間還客氣個什麼,當年如果不是你幫忙。我早就隕落了,哪裡能有今日。」趙岳是個恩怨分明的性子,才十年前的事情,當然不會忘卻。
「當年你落難,也是受我的影響。鄭家對付不了我,拿你出氣罷了。」
「當年你我意氣相投,說這些做什麼。」
「我有一事,想要請你幫忙。」司馬勿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道。
「你說,只要我做得倒的,自然儘力。」
「我想離開草藥門,這裡的一切自然是要放棄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趙岳笑了:「哪裡是那麼容易的。」
「我知道你是擔心影衛營下的禁制,我不妨告訴你,我身上有全套解開禁制的方法,你盡可拿去。」
趙岳大喜。他一直知道,自己身上是被草藥門下了禁制的。限於知識有限,縱然有天河相助,也沒有辦法去除。此時聽說司馬勿有辦法解決,自然是大喜過望。
司馬勿拿出一枚玉簡,趙岳神識一轉,就把其中了內容記了個清清楚楚。然後,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就把一切禁制都清除乾淨。
當天夜裡,司馬勿在趙岳的護送下,離開了草藥門。趙岳將那枚洞天戒指送給了他,還搭上了萬枚仙晶。然而,他認為一切都值了,而且是太值了。
回到司馬勿的府邸,趙岳進入陣法層層保護的核心靜室,盤點著自己今天的收穫。
司馬勿家從草藥門創建伊始,就是大功臣之一,一直掌握著影衛。
直到他父親突然失蹤、爺爺很快去世為止。
除了加諸影衛身上的禁制外,趙岳還得到了影衛的全套訓練方法,另外有兩套功法,一套是分身仙訣,一套是斂息仙訣。
最重要的是,這些都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而是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閱讀的。
司馬勿自從父親失蹤、爺爺死後,就遭到門內重重打壓,他早就想跑了,奈何跑不掉。
今天趙岳回來,他一眼就看出了趙岳天仙境的修為,於是乾脆奉獻出了草藥門的護山大陣全套陣圖,再加上各種禁制。在趙岳的護送下,悄然離開。
除此之外,他在草藥門的宅邸和山下的丹藥鋪子也送給了趙岳,自然包括其中全部的陣法禁制總圖。
甚至草藥門絕大部分的丹方也都奉送給了趙岳。
他則遠走高飛,要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趙岳得了他那麼多東西,自然也要有所表示,那枚洞天戒指和萬枚仙晶,就是他送的盤纏。包括洞天戒指的來歷,也告訴了司馬勿,讓他小心不要露了白。
趙岳新得的那些玉簡,蘊含的信息量極大,但他有天河相助,此時又是上仙的仙識,自然都掌握了。
回到靜室,就是為了試驗其中的分身仙訣。
他現在有上仙的仙識,可以有三個分身。他打算其中一個以趙岳的身份,繼續擔任影衛;一個以司馬勿娘舅的身份,坐鎮山下面仙城中的丹藥鋪子;另一個則以司馬勿的身份,坐鎮這處宅邸。
他相信,鄭家寧可把事情鬧這麼大,也不放過這處宅邸,一定是有原因的。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也不願意輕易放過。
所以,當務之急,是這門分身仙訣。
一份仙識分成三份,可不是一分為三那麼簡單。中間的過程,簡直能痛得人死去活來。
所幸有天河相助,一晚上的時間,趙岳就完成了三個分身。
最讓趙岳驚喜的是,以前不能分開的天河,竟然也可以一分為三了。
說是一分為三,其實只是代主機一分為三,分散到三個分身之中去。主機只能存在於其中一個分身之中。
幸好有各類的療傷丹藥,再加上天河的輔助調理,不出十天,趙岳三個分身就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全力打鬥或許不行,但主持下陣法,在其中出出陰招,對付幾個初階的天仙,還是不成問題的。
趙岳讓主分身變幻成司馬勿的模樣,坐鎮在草藥門中,混沌戒也一起帶著;另外兩個分身,一個以趙岳的身份,在門中閑逛;另一個則是以司馬勿娘舅的身份,坐鎮到了仙城之中。
他也不怕露餡,趙岳這個身份不用說,司馬勿已經遠走高飛,他娘舅早就隕落了,也不怕穿幫。
第九天清晨,司馬勿的『娘舅』大搖大擺的出了草藥門。他身上帶著草藥門的通行令牌,只要不出入禁地,誰也不能對他說個不字。
然後,他在山門外雇了只仙鶴,輕輕鬆鬆的到了草藥門仙城門口,再雇了輛獸車,到了司馬勿家的鋪子。直接向掌柜的說收鋪子。
那名掌柜的早就得了鄭家的吩咐,怒喝一聲:「我司馬家的鋪子,你陳家想要得去,除非從我屍體上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