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力不從心在所難免

  “此乃男人壯陽益腎之方，與夫人所用的滋陰補氣之方天差地別，吃了是要死人的。這分明是左相自己吃的藥，卻拿來糊弄老夫，說是夫人所用之藥，哼，老夫的眼睛又沒瞎，沒到不辨藥材的地步。”


  大夫被這一家人氣壞了，抓起藥箱就要走。


  不過，身為一個品德良好的醫生，臨走之前，老大夫雖然一臉不情願，但還是勸了左相兩句。


  “人到中年力不從心是在所難免的，需要補腎壯陽之方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莫要因為麵子，去些不入流的小藥房購買來源不明的藥材，藥性不明顯不說，一不小心還容易吃壞身體，得不償失。”


  說完一臉晦氣的走了。


  房間裏安靜得落針可聞。


  嶽慕靈看著左相逐漸皸裂的臉，強忍著笑意湊過來，似懂非懂的問：


  “爹，如意姐姐是不是把您喝的藥與娘喝的藥弄混了？爹，您還年輕，可不要聽信那些江湖郎中的話，亂吃什麽藥啊。”


  說完又一臉慶幸：“幸好家中隻有一個姨娘等著爹爹疼愛，要是再多幾個，爹您豈不是要被掏空身體……哎呦……”


  被左相敲了一個栗子，嶽慕靈伸手捂著腦袋，不滿的看著對方。


  左相的臉色好看不到哪裏去，窘迫，憤怒，愧疚，好幾種情緒摻雜其中，一張臉跟個調色盤一樣，五顏六色的，好不埋汰。


  “萬福，叫姨娘滾過來。”左相怒吼一聲，轉頭對上嶽慕靈的眼睛，又心虛的匆忙撇開。


  屋裏，如意已經嚶嚶嚶哭了起來。


  左相夫人是萬萬沒想到姨娘能這麽狠毒，竟然給她換了男人吃的藥，當即嘔一聲噴出一口黑血，整個人無力的躺回了床上，閉著眼昏厥過去。


  如意嚇得驚聲尖叫，左相連忙奔到床前，又讓人去把大夫請回來，一臉焦急的看著自己發妻。


  嶽慕靈知道左相夫人早就鬱結於心，如今這一口黑血吐出來是有益無害，倒也不擔心。


  這一次，姨娘倒是被請來了，聽到屋裏如意的哭聲，還以為是左相夫人終於一命嗚呼了，二話不說，先哭喊起來。


  “姐姐啊……我命苦的姐姐啊……”


  哭喊著進了屋，就見床前一灘血跡，姨娘眼裏的快意一閃而過，神色更加悲痛。


  “老爺，姐姐這樣了，嗚嗚嗚，怎麽會這樣，名貴的藥材吃了一副又一副，為何仍然不見好，嗚嗚嗚，是姐姐福薄啊，老爺……”


  姨娘正賣力演出，悲痛欲絕的她才要撲到左相身上哭一會兒，就被左相一把推開了，整個人狼狽的跌坐在地，一臉錯愕。


  “你幹的好事！”左相一把將那些發黴的藥材甩到姨娘身上。


  姨娘看到那些藥材，眼裏閃過一抹驚慌之色。


  “老爺，怎麽了？”她驚疑不定的看著地上發黴的藥材，麵色慘白。


  “你這個毒婦！”左相指著姨娘，既失望又痛恨。


  姨娘見事情敗露，當即跪下來爬到左相腳邊求饒：“老爺，都是妾身的錯，您打我罵我吧，都是妾身的錯，嗚嗚……”


  左相怒極，雙眼瞪地通紅，重重的一巴掌就扇到了姨娘臉上，啪一聲，姨娘的嘴角滲著血跡，卻也有些怔愣，呆呆的望著左相，似是沒想到左相真能打她。


  嶽慕靈在心裏替左相鼓掌，卻又隱隱覺得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