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謎一樣的上一輩
許擎神色難看地來回踱步,步出了房,見肖禾回來焦急問道:「炎明呢?」
「也不知道炎明怎麼得罪了齊禹為,讓他下手這麼重,我解不了他睡穴,他至少要睡個三天三夜。」
「該死的!」許擎低咒一聲,焦躁地又來回踱步,「先降溫,降溫……」
「降溫?」
跟了出來的許媚恍然一叫,「對了,降溫,父親,齊禹為或許可以。」
「他?他武功陽性的,如何降溫?」
許擎很是不解她的意思。
許媚解釋道:「我知道他練的是陽性武功,可不知他怎麼的,你沒來之前,我確實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一股寒冷,不是無形的氣息,而是確確實實的感覺的冰冷。」
「有這回事?」
許擎疑惑地看著她,滿是不解,「他看上去又不像是走火入魔,哪來的寒氣?」
許媚不知搖頭,嘆道:「可是人已經給你趕走了。」
「他身上帶著——」許擎奇怪地一頓,才接著道:「帶著花粉能不趕他走嗎!」
「好了好了,肖禾,你現在馬上去一趟王爺府,立即讓他上來幫忙。媚兒,你跟我來。」吩咐完就提步離開的許擎停下腳步,嚴肅喊停肖禾,「記得讓他別帶那香囊上來,還有任何有關花粉的東西,換一身衣裳。」
肖禾應了趕緊離開,而許擎則帶著許媚左拐右轉,終於在一扇石門停下腳步。
左三下,右五下,倒回來八下,然後在環住分佈凸出來的小石點上按了右邊數下來第三塊一下,低端那塊一下,最後手掌蓋住中間的花紋往下一按。
大門方緩緩地打開,門後面是一塊擋去所有視線的大蕭牆。
兩人踏進石室,按了一旁的開關,大門掩上后才繞了進去。
一個老婦聞聲走了過來,一身簡樸衣裳,雖步入晚年,卻一身正氣和堅韌。
老婦正是許擎唯一的妻子余氏柳桃,許媚她娘,江湖人稱獵影,是余氏鏢局的前任當家,余氏鏢局和鳳青門一個前後挨著,鳳青門往裡走有條小道就是通往余氏鏢局,兩邊的人來往頻繁,也打成一片。
余氏瞧著他們臉色不對,啞著聲問道:「老擎,發生什麼事了嗎?」
「嗯。」許擎一邊往裡走一邊問道:「堂姐她好些了嗎?」
余氏先是嘆了聲氣,跟著他往裡走,撩起雪白的帘子走到床邊,一頭未完全發白的青絲,五官秀氣祥和,臉上印有皺褶,兩眸緊閉,讓人錯覺她不過是睡著罷。
「炎明配了葯讓她喝了,可卻如往常般毫無醒來跡象。」望著她的容顏,余氏不禁感慨,「這麼好的一個人,這麼幸福的一個家,一夜之間說沒就沒,連她疼愛的兩歲的小祖也躺在血泊中,如若她醒來會是怎麼個心情?這麼一個君上讓人如何臣服!」
這裡也無他人,所以她這麼大膽的發言,許擎和許媚也未阻止,反而產生了共鳴。
「時隔十五年了,她也這麼一躺就躺了十五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讓人振奮又有些擔心——」
許擎舒了口長氣,緩了緩心情,嚴肅續道:「媚兒,切記不能讓齊禹為那小子接近月兒,無論他那香囊是否帶在身上。」
「爹你是擔心裏面——」
「不是擔心,是確認!」許擎搶過她話接著道:「而且讓月兒太過接近王爺、皇室也不好。」
「你父親說得對。」余氏吩咐道:「媚兒,你想辦法留月兒住到過了這個月末。」
許媚猶豫了一下,點頭應了,沉吟了會兒,問道:「孩兒,能問是什麼事嗎?」
「確認了后,你自然會知。」
既然父親和母親現下絕口不多提,那她也追問不出什麼,忽地想起什麼,許媚頓住腳步問道:「父親,聽肖林他們探回來消息,安理寺的那畫卷其實不在青龍幫,青龍幫只不過是個幌子,畫卷其實是在王爺府上。」
「還真狡猾,黃隆和齊嵐可是世交,若因其他事情聯手倒是不奇怪,可沒想到黃隆會插手這事,倒是讓人意外。」
許媚對謎一樣的上一輩的事所知不多,聽他們提起,也靜下來傾聽著。
余氏對他這麼說倒是搖頭,「他不插手才覺得奇怪呢,你忘了他和她是青梅竹馬嗎!」
她?許媚頓了頓,瞭然,那個人的名字他們從不直接提及,小心謹慎著,無論只在秘密石室也不例外。
許擎一臉恍然記起的點點頭,回到正題道:「那畫卷先不急,不用管他們。」
見他們沒再往下說,許媚和他們敘話了一會兒然後就離開了石室。
帶著滿腦的思緒回了屋,推開門頗為驚愕地看了坐在床沿邊換了一身衣裳的齊禹為。
許媚抬手讓夏季別出聲打擾他,凝眸注視著他走了過去,打量著一身上等布料,應該是回了王爺府再折回來。
可又覺得哪裡不對……
時間,時間不對。這來回少說也要將近三個時辰左右,可他不過離開不到半個時辰!
他怎麼做到的!
見他在為月兒降溫,有夏季在一旁看著也退出了房,碰巧迎來兩名弟子走來於是問道:「副掌門人呢?」
兩人搖頭,一人回道:「副掌門他半個時辰出了門就未見人回來。」
許媚沉吟,望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要幹嘛去?」
這方向可是她廂房。
「是范師兄讓我們來守在門外的。」
「嗯,若見到肖禾回來要找我,讓他到議事堂找我,你們去忙吧。」
許媚還未進議事堂就聽到肖林、范子天他們聊得火熱,靠近一聽臉都黑了。
砰一聲巨響,大門被震得搖搖晃晃,看得眾人真怕它倒下來。
肖林和范子天他們睜圓了眼,肖林慌忙將桌上的捲軸收到背後,訕笑道:「姨母,你怎麼不在屋裡看著小月啊。」
「你們這麼貼心讓人守著,哪還要我操心呢。」
許媚黑著臉,笑得極其恐怖地一步步靠近,肖林等人退成一排,一步步背著她向門口方向退。
范子天打哈哈道:「是啊,我們見媚娘您多雜務管,又怕男女授受不親,小月會被欺負,所以就派人過去守著了。」
趁熱打鐵似的,黃浩辰也趕緊附和著:「不過媚娘好像有要事煩惱,我們就不打擾了。」
「不打擾。」許媚沉聲帶著內勁一說,轉身要落荒而逃地五人忙駐步,緩緩地轉回身面對她,個個暗叫苦。
這下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