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贈禮
花伯擺手讓人去喊邱月,邱月這剛睡下,便被春季喊醒,未睡夠有起床氣的她直瞪著春季,看得春季有些心慌,可又不得不再喊道:「小姐,花伯派人喊您過去一趟。」
邱月慵懶的拉了拉被褥,沒有起床的意思,低喃問道:「可有說因為何事?」
「是程夫人想要看您的花房,花伯做不了主,故而讓人過來傳話,小姐,您不起嗎?」
夏季去廚房忙活,秋季也不知去哪了,她在的話,小姐還比較聽她說的。
春季心裡叫苦,怎麼偏偏在小姐睡著時來喊人。
邱月側卧著,慵懶的看了房內一圈后才慢慢的起來,春季鬆了口氣趕緊替她更衣。
邱月出了房同樣環視了一圈,輕緩腳步邁去,問道:「秋季還沒回來?」
「還沒。」
春季見小姐沒再說什麼也就放心了,不過這秋季怎麼回事,以前可不會莫名離開小姐半步。
邱月一到正堂便看到程夫人笑意盈盈的看來,「邱月見過花伯和程夫人。」
程夫人笑道:「別見外,你在花府住得可還習慣?」
自己與她不過見了幾面,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掛心,倒讓邱月有些不習慣,客氣道:「一切都好,承蒙夫人掛心。」
花伯插過話笑道:「程夫人是怕我虧待她們?」
程夫人知道他不過玩笑話,只是笑了笑,沒計較。
邱月沒落座,而是側過身邀請道:「聽說程夫人慾要賞花,請。」
花伯和程夫人走在前面,邱月尾隨其後。
三人還未靠近,便傳來花香。
冬季正吃力的提著一桶泥土,往花房而去,見小姐和花伯、程夫人一同而來,忙放下木桶,行禮道:「奴婢見過程夫人、花伯和小姐。」
邱月抬抬手說道:「沒事,你去忙活吧。」
「是,小姐。」冬季應是后,又往花房裡走。
邱月帶著他們進入花房,看著這擺放和屋頂銅鏡折射下來一道道光線,屋子中央竟然還有一個小水池,假山流水嘩啦啦流下,還有一個藤製千秋晃蕩,相隔一米遠,還有石桌圓椅。
自花房搬來花府,花伯說他會安排,讓她不用擔心,而且有冬季在,她也放心交給他們安置。
可是沒想到竟然如此美麗!
邱月也看入迷了。
室內的寧靜閑雅讓程夫人為之一震,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去,讚歎道:「實在難以想想竟然如此壯觀,讓眼前一亮!」
邱月跟在她身後,說道:「花雖然是我的,可這般安置可是出自花伯之手。」
「花伯不愧是人人讚賞的愛花之人,栽培花的能力非同一般,今日有幸能看上一眼,是晚輩的福分。」程夫人毫不吝嗇讚歎。
花伯笑道:「舉手之勞罷了,哪能和夫人的花園想比。」
他謙虛承讓,令程夫人莞爾一笑,繞著那些花繼續往裡走,忽地看到方才那名丫鬟手裡提著的刻畫,仔細一看瞳孔驟然收縮。
她抓著冬季的手,打量著那刻畫的每一筆每一刀,驚問道:「你手上的刻畫哪來的?」
冬季被她抓得愣住了,見她催促看來,忙回道:「這刻畫是出自我家小姐的手。」
程夫人吃驚也不奇怪,不是她自捧,自家小姐的刻畫手藝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令冬季好奇的是,程夫人與小姐愛好很相似,一樣愛花、綉藝一樣精湛,刻畫的愛好也一樣,她的綉藝深得當今皇上、皇后、太后賞識,也得太后賜一品綉娘稱號。
程夫人的綉藝她曾在華茵樓拍賣會上見過一次,不可否認的是確實令人讚歎,可少了令人融入其中的感覺,總覺得少了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小姐的綉藝一針一線都彷彿帶有生機,栩栩如生,一眼望去便彷彿將人吸引此畫境中,深受其中奧妙。
程夫人手微顫著撫摸著每一刻畫的線條,近乎痴迷的深深被吸引著。
邱月和花伯聞聲過來,見她神色不對,喊道:「程夫人?您還好嗎?」
「我——」程夫人激動地抬起頭,當看到邱月時忽地話語一頓,重新打量著邱月,隱去內心波瀾的心情,說道:「除了師姐,我沒想到還能見到如此美妙絕倫的刻畫,一時憶起往事失了神。」
聽她意思,她口中是去世了?想到這,邱月也就沒追問她口中的師姐。
不過程夫人卻一嘆,緬懷道:「師姐是我一生追求的目標,曾經我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沒人配與她相提並論,可今日見了你的刻畫,讓我重新有了看到師姐刻畫時的感受,讓我震驚不已,不知你師傅是何人?」
她年紀尚小,能有如此功力,自認為背後一定有神秘師傅授予她此刻畫手藝,可邱月卻搖頭?
這怎麼可能?自學成才?只是巧合相似?
邱月說道:「我一直深居月亭苑,不過是無聊玩弄,熟能生巧罷了。」
見她神色淡然,程夫人猶疑不定,不過也是內心猜疑,表面還是笑道:「這就更讓人折服了,有些人一生努力卻未能達到此境界,想不到你卻天賦異稟,讓多少人羨慕啊。」
聽她一連誇讚,邱月只是一笑,天下之大,比自己有天賦的或許大有人在。
程夫人誠懇道:「綠樹如茵、鬱鬱蔥蔥伴著綿綿細雨、薄霧縈繞深處、妙齡少女打傘側身仰望青蔥大樹,一眼望去如身臨其境,讓人心曠神怡,我甚是喜歡此刻畫,我有個不情之請。」
邱月莞爾一笑,說道:「夫人若喜歡,拿去便是,不過一幅刻畫。」
程夫人正有此意,見她直接點明,心情爽朗起來,笑道:「那我謝過你割愛了。」
花伯挑眉,逗趣道:「丫頭,夫人一來便撈著好處,我書房也很是空蕩啊。」
聞言,冬季將刻畫轉交給了程夫人的下人後,撲哧笑了出聲后自知失禮,忙掩嘴垂首低笑,聽小姐喊忙收起笑容認真等待吩咐。
「冬季,你去將我剛刻畫好的山光水色給花伯書房送去。」
花伯不過一句玩笑,見她認真讓人去拿,擺手道:「我不過一句戲言,不當真。」
邱月認真道:「這是謝禮,謝謝花伯的收留,您就收下,不然我和母親、二哥可不好意思再住下去。」
「丫頭懂禮,那花伯就盛情難卻了,東里將它掛在書房。」
東里是他的隨從,聽令應聲接過冬季搬來的刻畫便轉身出了花房。
程夫人拉著她的手,熱情道:「此番美景,我們不由在此一坐享受悠閑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