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約定

  親龍王國露格尼卡，坐落在大陸極東的大國，因為受到過去與神龍·波爾肯尼締結的盟約守護，構築出繁榮的國家。不論是戰亂、瘟疫甚至飢荒，所有的危機都能在龍之庇佑下得以迴避，在漫長的王國歷史中，「龍」這個字眼從未消失過。但過度依賴盟約並重視龍歷史的記述，使得這個國家太過脆弱無法獨立存續，一旦面臨動搖國家的事態，就什麼也不做只求龍或預言板——龍歷石出借力量。


  在鄧軒眼裡這個國家糟糕透頂，蠢到無可救藥，竟然把一切希望都放在龍身上，無論在哪都可以看見與龍相關的痕迹，比如露格尼卡的貨幣上就印著龍的頭像。


  艷陽高照，這塊地域的天氣相當晴朗，氣候也很舒適，鄧軒原本以為這塊地域的氣候應該偏向於寒冷，沒想到卻意外的暖和，根據蓋沃的告知，凍結之森中冰天雪地，冰雪永不消融，鄧軒還真是難以想象這樣的地方可以存在凍林，一旦夏季來臨，冰雪不融化才怪！

  鄧軒在一座小城中隨意找了一家館子點了幾分餐點。


  「客人，哪來的？」餐館老闆瞟了瞟鄧軒的服飾和相貌后問道，「這個時候來露格尼卡可不是什麼好主意，就算是旅遊也得再等一段時間。」


  「這是怎麼一說？」鄧軒聞言聽出了那老闆語氣中的几絲善意的味道，隨即問道「難不成露格尼卡出問題了？」


  「當……」


  老闆將茶杯放在了桌上，推到了鄧軒的面前說道，「不瞞你，現在的露格尼卡沒有國王，駕崩原因也被封鎖了。」


  「……」聞言，鄧軒愣了愣，手中的茶水晃了晃，盤龍古國的皇帝也是駕崩了，這裡面有沒有什麼聯繫？

  「別露出這麼一副詫異的表情。」老闆苦笑道，「這件事情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不爭的事實了，而且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那王國不會大亂嗎？」鄧軒問道，「那些領地的領主，豈不會趁機策反。」


  「鋥……」


  驟然，一陣刀劍與劍鞘摩擦的聲音齊刷刷的響起，四周方且還在吃飯的食客紛紛站起，提刀陰狠地凝視著鄧軒。


  氣氛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零子也抽刀環視著周圍的人。


  「啪啪啪……」這時，老闆拍了拍手掌，笑著道，「好了好了，各位都別這麼緊張，這位小夥子還不懂事理，犯不著計較。」


  鄧軒差不多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隨即抿了抿嘴。


  眾人似乎也樂得買這老闆的面子，紛紛坐回了座位。


  「小傢伙，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不能亂說。」老闆微笑著道，「聽我一句勸，喝完這口茶，吃完飯，就打哪來回哪去吧，總之現在王國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安寧。」


  「大叔。」鄧軒抿了一口茶，說道，「我想問個路。」


  「不要在王國停留太久。」老闆眯著眼睛看著鄧軒說道，「說吧，去哪？」


  「凍結之森。」鄧軒輕輕地說道。


  鄧軒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讓整個餐館的人全都看向了他，一瞬間鄧軒就再次成為了這間餐館的焦點。


  就連表情向來淡定的餐館老闆也是愣住了，鄧軒見狀伸手叩了叩桌子，說道，「如果你不知道的話那我待會問別人吧。」


  「我沒聽錯吧？」許久，老闆緩了過來，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看著鄧軒說道，「去那個地方做什麼？」


  「我只需要知道那個地方怎麼走。」鄧軒沒有過多提及，隨即說道，「我有救命的大事，大叔，行個方便吧。」


  「唉。」那老闆搖了搖頭，躊躇了片刻說道，「你可知道凍結之森是什麼個地方？」


  「龍潭虎穴我也得走一遭。」鄧軒聞言，說道，「我必須得去。」


  聞言，零子扯了扯鄧軒的衣袖，沖他搖了搖頭，說道「如果太危險的話，其實你沒必要去的，說不定有其他辦法解除火毒。」


  「大叔。」鄧軒誠懇地說道，「幫我這把吧。」


  「行，我知道了。」老闆點了點頭，隨即抽出了一張地圖，隨即在地圖上畫了畫，「從這裡，一路向北走，就可以到達凍結之森，但是我可得提醒你，沒有活物能從凍結之森活著回來，就連最老練的獵人都會被凍結之森中的黑土吞噬。」


  「多謝指點。」鄧軒點了點頭，隨即大口將食物吞咽了下去，朝著餐館外踱了出去。


  「你真的要去嗎？」零子輕咬下唇，說道，「我……我想……不用去也可以的，這樣就已經可以了。」


  「我要救你。」鄧軒看著零子那副擔憂的神色，笑著說道，「怕什麼？我可以辦到一切，只要你相信我，我什麼都可以辦到。」


  「不是……」零子聞言紅著俏臉扯了扯鄧軒的衣袖，說道，「真的不需要再努力了，為什麼要為了我這麼拚命？」


  「暫且保留這個理由吧。」鄧軒頓了頓，隨即說道，「說不定以後我會親口告訴你。」


  「能……不去嗎？」零子顰眉，漂亮的眼眸中滿是擔憂的神色，「好不容易才能夠兩個人獨處……你看……我們可以在里隨便找個地方住下來，一起生活啊，沒有必要每天都要為了生死去掙扎……雖然我是銀髮……半精靈……但是我還是很擅長家務活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在一起生活，雖然我不擅長除了刺殺之外的工作，但是縫紉還是很不錯的……」


  說著說著，零子的臉頰上染上了一層紅暈，「等工作穩定了之後，說不定還能找一個好日子結婚，然後說不定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你說，他會是像你一樣是黑髮的，還是像我一樣是銀髮的呢？」


  「你的傷怎麼辦？」鄧軒愣了良久后打斷了零子的想象，說道「你至少得先把自己的傷口治好啊。」


  「不可能的。」零子用力地搖了搖頭，銀髮在空中舞動，「我不想失去你啊，至少讓我能做你一個月的新娘，不行嗎？明明好不容易才能獨處……」


  「喂，你這麼說我可就不高興了。」鄧軒用力深吸了一口氣，將手掌放在了零子下垂的腦袋上，儘力露出了一副柔和的笑容，「我這個人可是貪婪得很啊，一個月怎麼夠，我要的是一輩子。」


  「鄧……鄧軒……」零子顫抖著抬起了腦袋看著鄧軒的笑容，眼眸上蒙著一層水霧，「我……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全都交給我就好了。」鄧軒將零子的後腦勺挽住，隨即身體前傾，在零子嬌嫩的嘴唇上啄了一下，隨即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說道「反正，你也攔不住我。」


  零子的身體跟觸電一樣顫抖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了一層幸福的紅暈，「嗯……嗯……我相信你，約好了，一定要活著回來。」


  「約好了。」鄧軒笑了笑，說道「絕對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