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困境
此時鄧軒感覺肩膀就像是被烈火灼燒一樣,火辣辣地疼,鄧軒感覺腦袋一陣暈乎乎的,天旋地轉,他的鮮血流淌在地上,將他的視線染紅。
「你還挺能忍嘛,哈哈哈……」培提爾其烏斯獰笑著,伸出手在鄧軒左手的手指上摩挲著,「看來火候還不夠?」
「噗!」
鄧軒感覺整個神經都被培提爾其烏斯抽了出來,左手上傳來了一陣劇痛,他的大拇指被生生扯了出來。
雖然說迄今為止鄧軒已經死過無數次了,體會過無數次瀕死的痛苦,但是這樣的折磨依舊讓他難以忍受,一時間他的肌膚上布滿了冷汗,培提爾其烏斯的獰笑在他的耳畔縈繞,但是他已經聽不太清楚了,大量的失血讓他的意識逐漸遠離。
「噗……」
「噗……」
「噗……」
「噗……」
然而非人的折磨還在繼續,四聲悶響傳來,鄧軒的手指被剝奪殆盡,劇痛將原本麻木的神經再次喚醒,鄧軒怒目圓睜,身體劇烈地扭動著,他此時就像是一隻被制服的凶獸一樣,滿臉凶暴地凝視著培提爾其烏斯,咬牙道「混蛋……宰了你……老子一定要殺了你……」
一個字一個字地從鄧軒緊咬的牙關中蹦出,鄧軒的恨意此時直衝雲霄。
「啊!何等美妙的音樂!」培提爾其烏斯抱著腦袋後仰身體,嘴角揚起了一絲愉悅的弧度,「這就像是瀕死之人的哭嚎,惡魔的讚頌,巨龍的悲鳴!啊,每一個音符都充滿著絕望的力感!震撼腦髓!」
「不過話又說回來……」培提爾其烏斯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冷笑,「你說我把你吊在這裡的話,那位魔女大人的容器會不會來救你?」
「艾米莉亞?」聞言,鄧軒打了一個寒戰。
艾米莉亞的話,以她那種老好人的性格,她恐怕……不對,是一定會來救自己。
「你!」鄧軒驚呼,話說道一半都生生給氣得噎住了。
「看你的反應,是會的啊。」培提爾其烏斯聞言仰天大笑了起來,「意外的收穫總是讓人身心愉悅!只是不知道你對她而言的價值如何,嘿嘿嘿嘿……」
「今天老子一定要宰了你!」鄧軒嘶吼道,「扒皮抽筋!老子要將你碎屍萬段!」
「你還挺精神的嘛,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現在回到正題上。」培提爾其烏斯冷笑著打量著鄧軒說道,「現在,我們該從哪裡開始好呢?這樣吧,我是一個完美主義者,讓我來讓你的左右兩邊對稱一點吧?」
說著,無形之手撫上了鄧軒的左臂。
「混蛋!」鄧軒的眼眸中滿是血絲。
「噗!」
沒有奇迹發生,鄧軒的手臂被培提爾其烏斯用最野蠻直接的方式撕扯而下,鮮血噴涌,此時的鄧軒就像是一個血人,鮮血將他的渾身打濕。
「呃……啊啊啊啊!」鄧軒嘶吼著,眼眸變得猩紅了起來,瞳仁中滿是可怖的凶光,「老子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
「咕嚕嚕……」
鄧軒的背後,無形之手不受控制地開始了暴動,他的背部肌肉一陣劇烈地蠕動。
「噗噗噗……」
無形之手居然是接二連三地竄了出來,此時的鄧軒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這樣的異變讓培提爾其烏斯都是震驚了起來。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蠢事?」培提爾其烏斯眯著眼睛凝視著鄧軒背後的無形之手,原本有些虛幻的無形之手此時卻顯得越發凝實,這讓培提爾其烏斯驚訝無比,「竟然開始自行凝實了起來!」
僅僅是片刻,足足五十條無形之手從鄧軒的後背鑽了出來,而且根本就沒有停止的跡象。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鄧軒機械式地重複著這句話,駭人的殺意透過他的身體散發而出,培提爾其烏斯當即如遭雷擊,他只感覺身體一陣發寒,隨即腿一軟不由得後退了一步,那種強烈的心悸的感覺讓他下意識地退縮了,即使他清楚地知道此事的鄧軒猶如籠中之鳥,砧板之肉,根本翻不起多大風浪。
「為什麼,你身上的這股氣……」培提爾其烏斯眯著眼睛仔細打量著鄧軒,他想將鄧軒研究透徹,他閉上眼睛想深入地感知。
恍惚間,他看見了屍山血海,滿地的屍骨,驚天的殺氣讓他身體發軟,滄桑莊重的氣息讓他肅然起敬,培提爾其烏斯猶如驚弓之鳥飛快地睜開了眼睛,心中猶如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樣無法平靜,「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無法理解!」
培提爾其烏斯撕咬著手指低吟道,「為什麼會有這麼滄桑的氣息,他究竟活了多久?千年?不對,萬年?不對……」
驟然,他的手一抖,他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此時鄧軒已經沒有再嘶吼了,而是靜靜地打量著培提爾其烏斯,他的眼眸中滿是空洞,感受不到他視線的焦距點。
「咕嚕嚕……」
足足一百條無形之手在他的背後狂舞,這個數目在培提爾其烏斯的眼裡不值一提,但是他卻隱約覺得這種數量根本不是對方的限度。
「他的門深不可測……他的魔力應該是被限制了……」培提爾其烏斯寒聲說道,「不對……不會存在這麼強的人……除非他是怪物!他活了多久?!啊!何等的令人費解!」
「呃……」鄧軒身體一軟,徹底昏死了過去,那一百條無形之手就像是退潮一樣地回到了他的體內。
「嗒嗒嗒……」
遠處,蹄聲陣陣,培提爾其烏斯聞言嘴角揚起了一絲邪笑,「啊,客人來了?」
說著,他轉身朝著林子的另一頭望去,此時一大票人正朝著此處趕來。
「鄧軒,你怎麼樣了!」艾米莉亞焦急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很快,她就發現了詭異地懸浮在半空中的鄧軒。
她深吸了一口氣,捂住了嘴唇,儘力不讓自己驚呼出聲,此時的鄧軒已經失去了雙臂,渾身是血,就跟死人一樣懸浮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