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我們贏了
比斗仍在繼續，孫逸固然在第一次較量中佔得了優勢，但從本質上講，其實孫若愚也同樣沒有吃虧，畢竟，大形勢對他太有利了，這場比斗原本就不公平。
調整片刻，孫若愚第二次開始施展道術，而孫逸隨即全力出手將其打斷，這一次，道術被打斷時，完成度依舊不及三分之一。
隨後，第三次，道術被打斷時，完成度已經非常接近三分之一。
第四次……
第五次……
第六次，道術被打斷時，完成度超過三分之一。
……
第十一次，道術被打斷時，完成度首次靠近一半。
……
第十四次，道術被打斷時，完成度超過一半。
……
第十九次，道術被打斷時，完成度已經逼近三分之二。
在此之前，誰都沒有料到，僅僅是兩名新人的一場比斗居然會進行到這個地步，就連觀戰的楚寒煙和《百法宗》的「黑臉」修士都真心被震撼到了，更不用說圍觀的考生們了。
場上這二人的比斗，在視覺衝擊方面當然遠遠無法和真正修士間的戰鬥相比，可他們卻展現出了一種更深刻的意志，而這份意志的存在要遠比單純的強大更為難得。
確實，孫逸和孫若愚兩人一直斗到現在，較量的已經不僅僅是戰鬥力了，他們更多的是在比拼各自的毅力，是看誰能夠堅持到最後。
第二十次，道術被打斷時，完成度正式突破三分之二。
……
第二十三次，道術被打斷時，完成度近乎於四分之三！
「孫師弟他……恐怕還是要輸了。」
望著場上的孫逸，楚寒煙心中久違地萌生出了一絲不甘，他的表現真的可以說是非常非常好了，可是……付出了這麼多的努力卻仍舊逃不過落敗的結局。
這種感覺，實在令人難受！
「這小子終於要到極限了，害得我一直擔驚受怕了這麼久。還好，還好，贏得最終勝利的將是我們《百法宗》的新弟子。過程曲折一點不要緊，只要結局是好的就行。
說起來，的確是有點可惜了，如果他也能像我那孫若愚師弟般擁有一樣絕招，哪怕只是非常弱的絕招，這場比斗的結果或許也將不同……」
《百法宗》的「黑臉」修士雖然略感唏噓，但也僅此而已。畢竟，雙方的立場不同，《百法宗》的勝利才是對他最重要的，孫若愚能夠贏下比斗，也算是為他免去了一場麻煩。
不止是楚寒煙和這位《百法宗》的「黑臉」修士，事到如今，即便是那些觀戰的考生們也能看得出孫逸似乎是快要輸了，都替他感到遺憾和難過，尤其是那些天生水做的女人們，眼眶裡早已蓄滿了淚水，使得現場籠罩著壓抑的氛圍。
「怎麼搞得這麼悲壯？我好像不是走的悲情風格啊？呵呵……咳……咳咳！」
連續打斷了孫若愚的道術二十三次，孫逸如今的體力確實是所剩無幾，呼吸變得無比粗重，嗓子幹得像是燒著了似的，剛剛笑了兩聲就劇烈咳嗽起來，好像肺癌晚期患者一樣。
縱然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認為他快要輸了，但他的臉上依然流露出絲絲笑意，目光中找不到半點沮喪和放棄，「都是些可愛的粉絲啊，不過貌似哭的稍微早了點……我可還沒輸呢！」
同一時間，注意到孫逸再次做好準備，場上另一邊的孫若愚真心是險些淚流滿面，太變態了，這混蛋簡直是土鱉中的戰鬥鱉啊，韌性太強了！
他和孫逸較量，一人施展道術，一人全力打斷，整整二十三次下來，不止孫逸到了極限，他其實也並未好上多少，同樣是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而且是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崩潰。
體力的損耗還在其次，他的主要問題是在靈力方面，每一次施展道術時他都要調動體內靈力，而一旦被打斷，調動起的靈力便會自行重新分散回歸到身體各處。
這個調動——回歸的過程，對他身體的負擔極大，短時間內接連重複多達二十三次，那感覺，就一個字——酸爽！（咦，好像有哪裡不對？）
按照孫若愚對自身極限和靈力狀況的了解，他最多最多還能嘗試施展四或五次道術，若是孫逸能堅持著挺過去，到時候，輸的就是他了。
他絕不能輸！
孫若愚不是沒想過放棄施展道術，事實上，先前的一番消耗之後，他如今的體力和身體狀態要比孫逸好得多，假如改為最初的常規比斗，他完全可以輕易地勝過孫逸。
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倘若他現在放棄繼續施展道術，實際上便等同於是認輸了，哪怕他能最終獲勝也毫無意義，這一次的「失敗」將會永遠伴隨著他，影響他今後的修行，任何一名修士都無法承受這樣的代價。
「現在不能想太多，否則會消磨我的意志。不需要改變改變，繼續施展道術我也同樣可以贏得勝利！」孫若愚霍然看向孫逸，眼中戰意澎拜。
「哦？你也又準備好了？那就放馬過來。」孫逸微笑，臉上的肌肉抽搐，笑容有點走樣，但還是很帥……他也站得筆直，朝著孫若愚招了招手，「來吧！」
第二十四次！
在孫若愚出手結印的那一瞬，孫逸同時發起了衝鋒，他的速度雖以比之前狀態巔峰上減慢了許多，但氣勢卻是更盛，針對孫若愚的壓迫和令他產生的壓力也更強。
很快，兩人的身形再次接近。
孫逸不斷出招，拳腳交替始終瞄準孫若愚的雙手和臉部，一招、兩招……十招、二十招，三十招……孫若愚儘管閃避的非常簡單，模樣極其狼狽，可總歸是閃過去了，而孫逸的攻勢此時已然明顯減弱。
「這混蛋終於堅持不住了！我要贏了！」
孫若愚心頭狂喜，一下子如同加了BUFF般精神極度亢奮，並且貌似還獲得了「施法速度+10%」的狀態提升，他的雙手結印速度更快，狀若抽筋，
口中法訣念誦也隨之加速，口水飛濺。
道術完成度已超過四分之三！
孫逸似是仍然不肯放棄，攻擊還是持續。而眼見勝利在望，孫若愚也是不再保留體力，全力進行閃避……躲開了，這一輪攻勢又被他盡數化解！
道術將要完成了！
手印已經結束，只差最後一句法訣！
碧綠光點顯現，道術開始凝聚，翠綠木矛雛形隱現。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明白，至此，孫若愚的勝局已定。
「……玄天萬法。」孫若愚臉上的喜色已然掩飾不住，最後四個字，「法象……」咦，攻擊怎麼停下了？「蒼……嗚……」
嘎嘣~~~咔嚓、咔嚓！
翠矛雛形崩潰，碧綠光點消散，道術失敗了……最後的最後，孫若愚還是大意了，孫逸突然停止攻擊，使得他產生了一瞬間的走神，就在這轉瞬之間，把握住節奏的孫逸又猛然揮出一記上勾拳，直接打碎了他的下巴，舌頭都險些一併咬斷！
緊隨其後，孫逸接著閃電出手，硬生生折斷了他的雙手手指，令他徹底喪失了施展道術的能力，也就意味著……
這一場比斗，是孫逸贏了！
直到此刻，觀眾們都還沒有從這一串令人目不暇接的變化中反應過來，一時間整個現場安靜的落葉可聞，而孫逸這時已經走到了場邊，默默看著下面的楚寒煙。
「孫師弟，恭喜，你贏了。」楚寒煙俏美的面容上依舊古井無波，唯有她自己才知道，如今她的心中究竟有多麼歡喜。
孫逸注視著她閃亮的雙眸，緩緩搖頭，咧嘴笑了笑，「不，大師姐，是我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