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送人頭
“我不是來阻止你的。”那人在漫長的沉默後，在伊什妲都快等睡著中，出聲澄清自己，“我隻是想要看看你最後的結局。”
“真符合你的作風，所羅門。一個冷靜的旁觀者。”伊什妲頓了頓，悠悠出聲。身體的疼痛讓她無法做出輕鬆的表情。所羅門的視線就那麽落在她的身上，還真的是要見證她的生或死的結局。
血液越來越少，伊什妲幾乎已經無法保持理智。朦朧間，她好似看見一抹鮮紅色的身影在一片說不上是火光還是金光中驍勇奮戰。
“啊~原來是這樣啊。”伊什妲恍然如夢初醒，耐不住失血導致的眩暈感，任由自己被拉入黑暗。
伊什妲昏迷後，身體越來越透明，眼看她要與那已經成型的魔術晶體融合成一體。旁觀著的所羅門看見那魔術晶體突然出血裂縫。而裏麵竟然有一個抱膝團坐未蘇醒的伊什妲。
那籠罩在伊什妲周身的密集的一顆顆刻著什麽字的球體護住了她，竟然開始主動吸取擬聖杯那龐大的魔力。
這詭異的一幕，竟然在所羅門眼前上演。明明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反吸收了如此龐大的魔力，究竟會變得如何？”所羅門靜看麵前的這一幕傳神的魔術。
早已不受意識所控製的伊什妲，起初那種冰冷刺骨的感覺讓她難以忍受，漸漸的，她就這麽被包裹在一股暖流中，沉溺在這股溫暖中。
……
所羅門、吉爾伽美什、恩啟都、魁紮爾·科爾特爾他們是最後剩下還未分出勝負的servant。除外一位假死人梅林。他們被擋在魔法陣外，他們看著已經無法用常理來判斷的現象。
魁紮爾·科爾特爾捂著嘴看著吸收完擬聖杯魔力後的伊什妲，隱約間有預感，她會繼續吸收其他的魔力來源，而他們servant是最直接的魔力。
“servant可以做到這種地步嘛！”魁紮爾·科爾特爾歪了歪腦袋，看向所羅門。
所羅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下，很微弱，但確實自己的力量在減弱。
“應該與她的那個寶具有關。”那道金光不明顯，卻護著這位女神的根源，“能夠獨自脫離聖杯的控製，不受到法則的束縛，應該是類似的寶具。”
“傳說中伊什妲是美索不達米亞唯二進入了異時空並且獲得了什麽的神。”吉爾伽美什想到自己為數不多在死後獲得的虛渺的消息，“因為當時出現的異常現象非常短暫，而且還在所有人沉睡之時發生的事情。”
“那麽是否可以認為，其實她並未真正的死去，而是以另外一個形式活在這個世界上。”梅林突然想到世界上另外一個無法被自己看透的某個角落。
吉爾伽美什愣了愣：“若是如此的話，我一直都沒有在冥界找到她的靈魂。從來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吉爾伽美什看著似乎在一點點蓄積力量的那個中心。
恩啟都已經明白了他出現在這裏的目的，率先邁出一步，將自己的力量轉入她的體內。
“我是諸神鍛造的傀儡，雖然隻有一點點，也可以勉強完善她的力量。”恩啟都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好友，“想必，你最後也是一樣的吧。吉爾。”
“嗯，這隻不過是過程，終有一天……”吉爾伽美什明白恩啟都的用意，他看向那個光環中的人影。猩紅色的眼中劃過一抹不舍。
吉爾伽美什和恩啟都兩人各自選擇以成全的方式，將自身的力量成為那個朦朧的身影中。
而繼吉爾伽美什和恩啟都兩人相繼身形開始淡去，那個還不穩定的人影身形抽條。原本的伊什妲的輪廓有那麽些細微的變化，身體重新組建。
“吉爾伽美什……恩啟都……”伊什妲睜開眼的時候，吉爾伽美什稍晚些還未散去，他看見了伊什妲左側的銀色眼瞳，右眼金色，額間一抹極淡點紅。
稍稍拉回了些理智後，伊什妲微睜雙眼。
“你們為什麽要這麽做？！”
“獲得魔力留在這個世界上，是你個人的意願吧。”吉爾伽美什表情平靜，“以前傳聞埃裏都旁的傳說能夠洗淨一切罪惡的湖水旁，有一位仰望著東方的人影，從未有人見過她的真麵目。那其實是你吧。”
“為什麽會這麽認為？吉爾伽美什。”伊什妲表情平靜。可她的左眼卻滾落晶瑩的淚珠。
“我若無罪，為何命運會如此捉弄人？”吉爾伽美什輕歎出聲。
熟悉而遙遠的話，重新浮現在伊什妲的眼前，讓無力動彈的伊什妲的眼淚，無聲宣泄。
“因為我的自私，所以我失去了我的朋友，一直陪伴我的寵物。因為我懦弱，所以我隻知一昧的逃避。”伊什妲噙著淚仰望著天空，“每每我作為金星女神，賜予人類越多的福澤感到喜悅的背後，是越深的自責，對伊什妲的個體的軟弱而厭惡著。”
“我知道的，你愛著人類的同時，也在憎恨著他們。這不是你的錯。”吉爾伽美什認真的看著伊什妲，“抬起頭來，伊什妲，你可是在人類史上留下鮮活一筆的存在，也正是人類能夠漸漸脫離神統領時代的啟明星。正所謂金星。”
隨著吉爾伽美什激昂的話語，他的身形消失在伊什妲的眼前。
剩下的隻有三人。
“你們離開這裏吧。這座島嶼很快就要塌陷了，而聖杯並不在這裏。”伊什妲此刻竟然能夠非常明顯的感知到這片大地的每個角角落落。
“如果這裏塌陷了，你的願望就無法實現。”迦爾納看著伊什妲，她現在的情況，與普通人沒有什麽兩樣，若是塌陷的話，她會葬身在海洋中。
“啊~很溫暖的陽光。不像美索不達米亞太陽的灼熱。”伊什妲微微閉上眼，眼淚不受控製的滾落，但至少這一次，不是悲痛。
伊什妲的手中突然被塞入了什麽，她不解的睜開眼，入目的是耳垂滴著血的清雋男子。
“如果有機會的話，下次見麵將你的經曆一同分享。”迦爾納沒頭沒腦來了這麽一句“煽情”的話，不等伊什妲回應，便尾隨先人們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