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拳毀了宴會
身後,虛軟的呼喚聲,讓宋純伊頓了下腳步,卻是沒有讓她再度回過頭,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宋純伊一路狂奔,也不顧赤著一雙玉足,便是頭也不回的往宴會廳跑去。
當她正要進大廳去之時,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已然因為她的長時間消失而尋了出來,撞上了麵。
“伊伊,你這是怎麽回事?”
當看到一身狼狽的宋純伊,墨君念隨即快步迎了上來。
大廳裏,投射出來的明亮光線,照在宋純伊的身上。一身嫩黃色的洋裝此刻濕漉漉的粘在身體上,勾勒出她少女窈窕的身段,長發如同海草一般盤踞在頭頂,還滴著水,更別提那一張蒼白的小臉上此刻盛滿了驚懼。
忽然,墨君念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那過分殷紅的色彩與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眸色陡然一沉,但凡有過男女經驗的人一看便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誰?”
冰冷的兩個字自喉間滾出,墨君念脫下身上的外套罩在她如落葉般顫抖不已的身子上,一張俊臉陰沉得猶如來自地獄深處,叫人可怕。
扣完西裝上所有的扣子,在確定她沒有露出任何一絲不該露的地方之後,墨君念猛地抬頭望向她出神的表情,眉心緊鎖。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他對你做了什麽!”
陰冷的話語之中是無法控製的戾氣。
宋純伊猛地一顫,方方回過神來。
“他……”抬頭,倉惶失措的水眸迎向他簇著火苗的厲眸,宋純伊的心猛的漏了一拍。
“我……”幹澀的喉間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字,正當她想把方才在後花園裏發生的事情告知給他之時,那一道幽弱的呼喚聲再度傳來。
“小伊?”來人的聲音有些不確定。
宋純伊的背脊一僵,她轉頭望過去,借著燈光,她看清了那人的模樣。
一身與她一樣濕淋淋的衣服,胸前的襯衫解開了幾顆扣子,清秀的臉色死白。不正是她方才救了的,還輕薄了她的人嗎!
隻是他……
來人,一手捂著胸口,一手顫抖的向宋純伊伸過去,一邊,因為溺水而虛弱無比的臉上揚起一抹激動欣喜的笑容。
“小伊,真的是你!”
親昵的呼喚,使得墨君念的臉色冰寒如霜,那一雙漆黑如夜的冷眸望著他,兩秒,他就想起了他是誰。
是他。
瞳孔一緊,抹黑的瞳孔泛出銳利如刃的鋒冷光芒。他下意識的將宋純伊拉到自己身後,如同守護著自己的私有物那般,牢牢將她鎖在了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一臉無措望著自己的宋純伊,隨著越來越清晰的腦子,他清秀臉上的欣喜也是越來越多,越發激動。
“小伊,真的是你,不是我在做夢……”嘴角咧著萬分欣喜的笑,他甚至都看不到擋在她麵前的墨君念,就邁著蹣跚的步子向她走過去。
然而他還沒靠近,一記來勢凶猛的拳頭便重重的朝他腹部砸去。
男人未有準備,一下子被打倒在地,蜷縮著身子捂著腹部,嘴裏發出“嗷嗷”痛苦的嚎叫聲。
宋純伊被墨君念突如其來的暴力所嚇到了,五秒之後才倉倉反應過來。
“他,他沒對我做什麽。他差點溺水了,是我救了他。”她驚慌的解釋道,掙脫開墨君念的大掌想要上前查看那人的傷勢,然而墨君念卻死死的抓著她的胳膊,不準她去。
墨君念一片漆黑的眼底,並沒有因為宋純伊的解釋而緩和一分。一雙厲眸死死的瞪著倒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的男人,他的腦海裏浮現出,那日兩人衣衫不整交疊在一起的情形,胸口的那股烈火,便無法遏製的越湧越旺。
這時,有端著食物走過的女傭,當看到倒在地上的男人,嚇得手裏的餐盤“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小少爺!”
……
古色古香的書房,氣氛陰沉,森冷得叫人止不住的發顫。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暴風雨前來的緊張氣息。
原木雕刻的昂貴書桌之後,凡葉軍一派威嚴的坐在椅子上,一手拄著拐杖,一手附在手掌上,雙掌交疊,渾身散發著一股長者的氣息。
隻見他緊蹙的眉心下,一雙黑暗的眼眸緩緩掃過書桌前的兩人,最後,銳利的目光停在了墨君念紋絲不變的俊臉上。
“墨二少,你還欠凡某我一個解釋!”
語落,宋純伊猛地一震。
顫弱弱的目光望過去,凡老爺子的表情冷酷無比,臉色鐵青異常,目光之中燃燒著熊熊烈火,似乎能把人灼燒穿透。
女傭的那一聲尖叫,引來了宴會裏賓客們的注意,也將宴會的主辦人凡老爺子喚了來。才知道,墨君念一拳打暈的人,竟然是他唯一的孫子,也是今天宴會本該的主角。可是卻因為那一拳,而倒地半天不醒,甚至叫來了無數醫生救治。
凡老爺子被迫散了宴會,隻留下墨君念,找他算賬。
墨君念平靜的眼眸迎上凡葉軍,微微頷首:“是我做的,我無法可說。”態度不卑不亢,並不畏懼於對方極高的權勢。
他這副態度,倒也是讓凡老爺子頗為欣賞。
“哼,我原以為你是個謙遜溫和的小輩,倒是想提拔提拔你,沒想到你竟也如你那無禮的三弟一般,搞砸了我的宴會,打傷了我的孫子。”說著,紅木拐杖重重的往木板上敲擊了下,發出一聲巨響,足以見他的怒火之大。“你說,要怎麽償還!”
眼見著凡老爺子眼中凝聚的凶狠,宋純伊再也無法躲在墨君念身後了。
她往前走了兩步,一臉急切的望著凡葉軍,開口說道:“這件事跟叔叔沒有關係,是我的錯。是我一時愣住了沒能及時跟他解釋清楚,所以叔叔才會誤以為我被欺負了,而傷了您的孫子。凡老爺子,您要怪就怪我,無論您怎麽懲罰我都可以,我隻求您放過叔叔。”
心急如焚的宋純伊連喘息停頓的時間都不敢,一口氣把自己的話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