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們的故事

  昭華傾負，人生有幾個五十年？


  於大多數人來說，只有一個！

  可是，眼前之人，為他，卻義無反顧。


  一時間，蕭玄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你務須自責，或許，你自己也不知道，會有一個人如此尋你幾十年吧！」李滄海聲音很輕，彷彿怕驚擾了夢境。


  「起初，我以為，我尋你只是為了聽完未完的故事。」


  「後來，我發現我就是想找到你，沒有原因的想找到你。」


  「現在，再次相遇，我本不願再相認，卻沒想到師叔慧眼如炬，竟然猜出了是我。」


  「既然相見了，別無所求，不知，師叔可願為滄海講完那個故事。也為滄海的故事寫上一個結局？」


  沒有言什麼愛恨情仇，沒有訴什麼思念衷腸。再次重逢，對方要求的，竟然只是聽完一個未完的故事。對此，蕭玄如何能拒絕？

  「只是，關於那些後來的故事，我也不甚祥知啊！」蕭玄低聲喃喃，不過，看著對方眼眸中的神采，他卻不忍說出拒絕之言。


  後來的故事，他自然不可能詳細的知道，因為金大大根本沒寫。他能知道的，只是通過後來《倚天》中的隻言片語，得來的推理。


  「你想聽的，不是故事後續，而是關於她的後來的故事吧！」看著李滄海依然年輕不見任何衰老的臉，蕭玄嘆息一身開口說道。


  聞言，對方一愣。隨即，默然的點了點頭。


  是呀，什麼神鵰，什麼俠侶，與她何干？她想知道的，不過是那個與她性格相仿，命運相似的少女，後來的故事罷了！


  「後來的故事，我知之不祥，但是關於她後來的故事，我卻知道隻言片語。」見李滄海點頭，蕭玄說出了一句讓人不明所以的話。


  後來的故事你不知道，後來她的故事你知道，這是什麼邏輯？

  只是，這註定將成為他們心中的疑惑，永遠得不到解答。


  在場所有人，除了蕭玄和李滄海外，沒有第三人知道那個故事。當然，直播間中眾人除外。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為你講講她的故事！」看了一眼李滄海，蕭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心痛。


  「如你所知，故事的一切來源於，十六歲那年，風陵渡口。」


  「酒店裡面，郭襄與草莽英雄敞開心胸，把酒言歡，聽聞神鵰俠的事迹，心生愛慕。就和西山一窟鬼，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之後見到了神鵰大俠。」


  「郭襄愛上楊過，似乎是一種必然。他有閱歷、有才華、名聲鎮武林，可以說應有盡有。」


  「楊過那時已經是處於一個男人的巔峰時期，名滿江湖。是無數少女心中最佳的兩人。更令人無法拒絕的是，他還痴情。」


  「這一點，從楊過給了她三根金針，可以滿足她三個願望。她想都不想就用了兩根，只為看楊過的面目和邀請楊過跟自己過生日就可以看出。」


  「或許，在楊過揭下他面具的那一刻，她的青春也就由此定格。之後的人生，滿是少女心事。」


  「說起來，在這個故事之後的另一個故事裡，也有類似的情節，那是另一個男人，答應滿足另一個女孩不違背江湖道義的三個要求。」


  「只是，同樣是三個願望，她用它贏得了自己的愛情，郭襄卻沒有。」


  「當然，在我看來，若是郭襄以此換取楊過的愛情，她就不是郭襄，楊過若是因此放棄小龍女，接受郭襄，他也不再是楊過。」


  「後來，在另一個故事裡有一段情節：她的後輩用一招黑沼靈狐震飛了一人的長劍，我想，這一招應是郭襄為紀念當年楊過和她同到黑沼捕捉靈狐而創。」


  「那一天，應該是她最快樂的時光之一。楊過拉著小郭襄的手，在黑沼上滑行，就像在雪地里滑雪一樣。」


  「只是，十六歲那年的煙花太美，燃盡了此後的二十四年的芳華。以至於，她用二十四年的等待與尋覓，換來了一場大徹大悟的修行。」


  「三件生日禮物，滅敵軍前鋒，燒敵軍糧草，送上絢爛煙花，除去丐幫姦細，承上遺失的打狗棒。這三件禮物，只有楊過做的出來。」


  「如此，又有哪幾個姑娘能夠受到了這般大禮？哪怕是個男的，當場也得從了。」


  「自此，小郭襄情根深重。」


  「故事中，有一段小郭襄的獨白：可惜我遲生了二十年。倘若媽媽先生我，再生姊姊，我學會了師父的龍象般若功和無上瑜珈密乘，在全真教道觀外住了下來，自稱大龍女，小楊過在全真教中受師父欺侮，逃到我家裡，我收留了他教他武功，他慢慢的自會跟我好了。他再遇到小龍女，最多不過拉住她手，給她三枚金針，說道：小妹子，你很可愛，我心裡也挺喜歡你。不過我的心已屬大龍女了。請你莫怪！你有甚幺事，拿一枚金針來，我一定給你辦到。」


  「似是童言無忌，又像是痴情無比。」


  「假如郭襄早生二十年，說不定就和郭芙一樣無比任性，也去砍掉楊過左臂。」


  「假如郭襄早生二十年，說不定就和楊過青梅竹馬，在桃花島快樂一生。」


  「但是，哪有那麼多的假如呢。」


  「在絕情谷，小郭襄用了第三根金針，求楊過不要輕生。楊過這時苦等十六年未果，死意已決，縱身一躍。郭襄幾乎想都沒想，隨他而去。」


  「說郭襄僅僅是仰慕也好，說她年紀輕輕不成熟不理智也罷。我只知道，這種愛，無法歸類，沒有雜質。」


  「後來，郭襄在戰亂中見到自己的」情敵「小龍女的時，她說：楊大嫂，你真美。」


  「故事的最後，楊過朗聲說道：『今番良晤，豪興不淺，他日江湖相逢，再當杯酒言歡。咱們就此別過。』說著袍袖一拂，攜著小龍女之手，與神鵰並肩下山。」


  「其時明月在天，清風吹葉，樹巔烏鴉呀啊而鳴，郭襄再也忍耐不住，淚珠奪眶而出。」


  「我有時會想，如果在故事的最後，加一句「祝你幸福」不是會少了許多悲傷？轉念一想，誰又真能如此大度？該掉的眼淚，一顆都不能少。」


  「所謂，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