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是那種老式的黑白照片,可能是因為和銅鏡在一起時間長的緣故,泛黃的照片上多出了一些青色的銅鏽,也使的照片看起來有一些模糊。
從照片上的背景看起來是在一處老舊的房屋前拍攝的,因為他們旁邊有著一尊看門的石獅子上麵布滿了綠色的苔蘚。
照片上有三個人影,相互搭著肩膀,目光直視前方,將上麵的銅鏽擦試了一下,看清上麵的人後,我手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因為其中兩個人我無比的熟悉,就算是我忘記了誰也不可能忘記照片上的人。
其中一人自然是我的父親,另外一個人雖然陌生,但也在李宅見過,那就是張大彪的父親,不過還有一個人顯得有一些陌生,但隱隱有有種熟悉的感覺,仔細回想了一下這不正是年輕時的趙得富嗎?
照片的中的三個人,神色各有不同,我父親神色顯得有一些頹廢但目光堅定,給我一種慷慨赴死的感覺。
張大彪的父親則是麵色顯得有一些陰沉,微微上挑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意,右手橫在胸前。
按理說朋友之間照相那肯定是笑容滿麵才是,可是這三個人中隻有一個人笑的非常的開心,那就是趙得富,隻不過他這個笑看起來有一點假。
臉上雖然看著是笑,可是眼神卻是顯得有一些空洞麻木,給我一種不情願的感覺。
仔細一看,我差點沒有樂出來,這可不不情願嗎,趙得富的所在的位置是居中,而我父親和張大彪的父親相對來說都比較高一點。
趙得富典型有著南方人稍微矮一些,和他們勾肩搭背的站在一起,就被兩個人給架了起來,所以看到趙得富雙交時候竟然是懸空的。
這讓我臉色不由微微一變,腳下下懸空腳尖不繃直,而這照片中趙得富的雙交懸空後雙交竟是直挺挺的垂向地麵。
若我隻是普通人,我肯定看不出來這裏麵有什麽不對,但作為陰卦師對這一點卻是極為看中的。因為這在陰卦一行是有講究的‘活人離地腳不垂’隻有人死了的時候腳尖才會垂落於地麵,就算是有意為之,腳尖也不會垂直於地麵。
趙得富作為一個土夫子對生死之事兒比任何人都要看的重,除非他金盆洗手不幹了,不然不可能作出這樣詭異的動作,這是自己斷送了以後下地的路。
可是他不僅作出死人上吊的舉動,而且臉上還帶著笑意,這就讓我有一些摸不清到底是什麽套路了。
見我拿著相片發呆,張大彪好奇的湊了過來,看了一後將照片從我手中奪了過去。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觀察了片刻之後,張大彪就像是著魔了一樣,口中難道著一些囈語,神色上更是一會兒想要哭,一會又想要笑,看起來就好像被陰魂上身了一樣。
這種狀態他持續了十多分鍾,然後才頹廢的一屁股坐在床上,身體往後仰了過去,照片也隨之滑落在地,剛剛還生龍活虎可以一拳打死頭牛的漢子,眨眼間的工夫竟然變成了一灘爛泥。
“張哥,你這是什麽情況……”
張大彪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話一般,依舊躺在床上,我近前一看,發現往日眼神中的色彩竟然消失不見,兩隻眼睛顯得空洞洞的,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好像死人一樣。
手在他眼前晃過,一點反應都沒有,這讓我不由的有一些麻爪,一直以來張大彪在我心中都是那種頂天立地的漢子,就算是麵臨生死問題都不會眨一下眼的,怎麽現在看了兩眼照片就變得頹廢了起來?
我繞過床頭,將他扔在地上的照片撿了起來,仔細了觀察了一下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該笑依然保持著笑意,就當我準備把照片遞給來人,問問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的時候。
眼角卻突然發現照片上三個人影竟然起了變化。
“嗯?”
我又靠近一看,可是卻並沒有發現,上麵人影有所改動,還以為自己多心了。
把照片放下後,對來人問道:“照片上除了趙得富外其他兩個人都是我的親人,至於這照片上有什麽秘密我還真是沒有看出來。至於趙得富是生是死,與我無關,所以你還是請回吧!”
進入青鋒山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確實是記不起來了,但這路上的事兒卻是記得清楚,隻要有山魈的存在這青鋒山根本就不能踏入半步。
隻是印象中我好像打過了山魈,可是具體因為什麽卻顯得有一些模糊,
我雖然下了逐客令,可是來人卻並沒有動彈,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躺在床上的張大彪,不言而喻,他是在等張大彪的開口。
這讓我心中不由的奇怪,怎麽似乎他們都知道照片說的是什麽,怎麽就我知道不知道。
“青雲,我們的恐怕還得進一次山。”
張大彪的聲音有一些空洞,聽起來就好像是從深山老林中傳出來一樣,同時他也從床上坐了起來,隻不過眼睛有一些發紅,但神色卻異常的堅定。
我一看完蛋了,現在就算是我不同意,他也肯定想要進山,隻不過這是因為什麽?照片很普通,就是三個人在上麵,唯一有點看透的就是那個銅鏡,可是仔細看了幾眼發現也是做舊的,根本就不值錢,為什麽非得要再去冒險?
可是張大彪根本就不給我問話的機會,而是站起身來直接抓著那個人就往外走,弄得我是一愣一愣的,等我收拾完東西追出大廳的時候,他們已經叫好了車在門口等我。
在前台異樣眼神中,我慌忙的結算了錢,然後坐上了車,屁股剛落在坐上,身體往後一仰,車子就飛了出來。
這次我才看清楚,開車的竟然是張大彪,而那個給我們送信的人則是坐在副駕駛上,右手不自覺的握在車門上扶手。
“張哥,你慢點,有事兒我們可以…”
我這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車子更是如同野馬一樣,激情四射了起來。
按照正常開車的速度,從縣城到末路村,最少也需要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可是在張大彪不怕違章,不怕罰款的情況下,硬生生的開出了一個小時出頭就到的記錄。
下車的第一次事兒,我就是趴在地上幹嘔,說實在的,我這一輩子都不打算再坐他的車,實在是太過於刺激了。
張大彪下車後,直接走向了旁邊的一間店鋪,竟然被他拉到了末路村的老物件一條街,此時夜色剛剛降臨,門店剛剛開張,弄的老板還以為張大彪是進來砸場子的。
“我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