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爹是高大人
「月落東隅，妖星現世。」
這是那位太史令依著星象推算出來的卦象，其中的所謂「妖星」其實就是類似鮟鱇魚的那種擁有引發動物變異能力的「妖物」。
它們親動物而憎人族，因此它們的每一個現世都能導致一方地界的大亂。
有弊就有利。
這些妖物的骨骼具有各種神效，比如製成高衙內用來駕馭野獸的骨笛。
所以高衙內他們進山的目的，除了搜颳得了變異的野獸，就是尋找妖物的蹤跡。
結果一支戰力強大的聖獸軍，也就是石小侯遇上的那支官軍，戰死三成，重傷一成，剩下的六成個個帶傷。
而且作為聖獸軍的標誌的四象聖獸的青龍白虎，一個渾身是傷，一個腿斷一條。
沂水城，青雲庄。
聖獸軍出現了折損，重新補充就是，青龍白虎受了傷，養好傷勢即可，真正令高俅無法容忍的是他的義子高衙內差點就去見了閻王。
「還沒有周都尉的消息嗎？」
高俅也就二十四五的年歲，模樣俊美，威嚴繞身，他口中的「周都尉」即為官居「驍騎都尉」的周侗。
周侗是第三個知道「月落東隅」的人，也是他於當夜乘著名為「朱雀」的巨大猛禽飛離皇宮，飛來這方。
周侗的驍騎都尉不過一個從四品的散官，有位無權，但沒人敢小瞧了他，因為他的武功之高，整個京師上下，找不出一人能在他的手上過上十招。
或許也是忌憚其人武功，當朝皇帝才沒有授予周侗實權。
「回大人的話，暫時沒有尋到周都尉的蹤跡，不過……」高俅所問對象，李姓虞侯說道：「有人前來稟告，說是有那個悍匪的消息。」
……
……
石小侯再次出現的時候沒在那處溶洞，是他最初降臨的地方，也就是百丈村村外。
隔得老遠，石小侯都能聽到百丈村裡的喧鬧，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
石小侯還以為是高衙內他們找上了百丈村，抽出雙棍，沖向村子。
漸漸沖近，石小侯聽清喧鬧的內容，居然是在誇讚小鐵牛！
「莫非這鐵牛幹了一件大事？」
石小侯走進村子，村民見他歸來，紛紛上前感謝加道賀。
謝他收了小鐵牛為徒，賀他收了一個出色的弟子。
聽著他們混雜其間的敘述，石小侯大知道了小鐵牛做了一件什麼大事。
有雲豹跑出深山，在它還沒有傷人之前，小鐵牛一個人把它打死了。
雲豹？石小侯悚然一驚，難道是被他打碎了尖牙的那頭雲豹跑來報仇了？
見到雲豹的屍體，石小侯肯定了這個事情。
「還好大鐵槍留在村裡，也還好只來了雲豹。」
如果大鐵槍不在，小鐵牛絕對不是雲豹的對手。
而若是鬣狗豺狼和山貓，還有青鱗大蟒、金甲猛虎它們一同前來，小鐵牛有大鐵槍也打不贏。
任意一種情形發生，小鐵牛和村裡村民都將迎來死亡結局。
「看來在解決它們之前，我暫時還是不要離開百丈村的好。」
剛下了這個決定，再吃了些東西，石小侯就……帶著小鐵牛進了深山。
沒辦法，一桿拉栓式步槍打出了炮彈的威力，不開上幾槍的試上一試，還不被名為「好奇心」的小貓活活撓死？
進了深山，卻沒深入，畢竟這次只是試槍，又不是打獵，且這樣的距離也能照應目光能及的百丈村那邊。
小鐵牛在拖著雲豹回了村子之後，對村民乃至李母的贊話問話均是充耳不聞，直到他想明白多上了一次膛是造成大鐵槍威力暴增的原因，他才回過神來的應了他們的話。
但即便想明白了，終究還差個驗證過程，萬一上了兩次膛，一槍出去還是原來的威力，不就是欺騙師父嗎？
小鐵牛很忐忑很緊張，石小侯也有點緊張，卻非忐忑不安的緊張，是充滿期待的緊張。
而後拉栓上膛再上膛，石小侯舉槍瞄準，果真是咚的一聲悶響！果真是雞蛋那麼多的能量炮彈！
最後果真是威力暴增！因為一人高的石頭被它輕而易舉的轟爛。
當然，后坐力的增大也是果真的事實。
石小侯又試了幾槍，瞧著它的可怕威力，越試越覺得這桿大鐵槍不愧是神器。
「既然是神器，它的神奇會不會遠遠不止這兩樣？」
石小侯想到就試，他咔咔咔的上了三次膛，瞄準開槍。
「嗵！」
「啪啪啪啪啪！」
一槍出去，是漫天的彈雨出去，單顆的威力不及上一次膛的子彈，但一打打一片的，也是十分出彩的攻擊。
石小侯又試上四次膛的情況，這一次開槍開出的是單發的遠程狙擊子彈，聲音極小，穿透強大，射程超遠。
至於上五次膛……石小侯使出好幾分的力氣，也沒能成功。
再至於上一次膛，開上三兩槍再來上膛的情況，石小侯忘了嘗試。
便是說，大鐵槍至少有這四種不同的攻擊方式。
可有此四種，已經對得起神器的定義。
石小侯把玩著大鐵槍，有那麼些愛不釋手。
小鐵牛看看大鐵槍，又看看那邊由大鐵槍造成的「慘狀」，小小的心頭儘是火熱。
李達的心頭也為火熱填滿，因為高俅在聽了他的稟報和計策，覺得他夠狠夠毒，起了收他入其麾下的意思。
心頭火熱之後，又是糾結相擾。
如果入了高俅的麾下，那桿威力驚天動地的大鐵槍不可能成為他的東西。
可如果拒絕了這等好事，有了那桿大鐵槍又如何？最多做個高手，做不了大官。
懷著這份糾結，李達來到怡紅樓，找到了正喝花酒的李父。
李達開門見山：「爹，我來向你借樣東西。」
李父醉眼朦朧，大著舌頭道：「借什麼？銀子嗎？你爹的銀子是怡紅樓的，不借給你。」
李達從懷中掏出一把菜刀，搖頭說道：「銀子，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你的手。」
話落刀落，咔嚓幾聲，鮮血飛濺，慘叫亂起。
李達無視這些，丟了菜刀，撿起李父的斷手，轉身離去。
緊隨他來的錢管事目睹這一切，沒來由的一個哆嗦。
錢管事擠了擠面部肌肉，問道：「李達，他真是你爹？」
李達不再糾結，回道：「我爹是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