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長毛長毛與踢球
奇癢的時候是長魚鱗，刺痛的時候……石小侯原以為是壯漢那種皮膚潰爛，結果還是長東西——棕黃顏色、纖細柔軟的絨毛。
這玩意初始從魚鱗間的縫隙長出，後來頂破魚鱗，直接長出。
伴著絨毛的生長，是石小侯渾身血肉的乾癟，竟是絨毛拿他的血肉當肥料！
「再讓它長下去，我會被活活吸死的。」
那樣的死法，石小侯簡直接受不了，為此他噌噌急退，遠離紅霧的範圍。
絨毛因紅霧而生，卻非因它而長，想要斷絕它的生長，單單遠離紅霧是不行的。
石小侯當先想到的是體內的真氣，準備打上一套【大聖軍拳】，用它來阻止阻止，誰知起勢剛擺，灰影一閃，它所去的那處石坎突兀炸開。
亂石翻飛，死寂一片。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除了石小侯和李達。
「能量炮彈？」石小侯微微一怔，咧嘴一笑：「鐵牛來了！來得好！」
石小侯身上的絨毛問題就算他自己解決不了，不還有大聖在嗎？事後找他就行了，而小鐵牛來上的這麼一炮，正好給了他救人的絕佳機會。
不帶猶豫，石小侯猛然衝出，重回紅霧，抄起鎚頭碎塊，東丟西扔，送它們到觀眾區域的官軍之中。
官軍和村民也好，高俅、高衙內和錢管事也罷，他們不明真相，都被石坎的莫名炸開嚇到了，視線便落在石坎炸開后的垮落處，沒有注意到石小侯的舉動。
李達壓根沒有看場間，他既然也知道是小鐵牛出的手，自然就在尋找小鐵牛。
之前李達還在納悶，為何人質中不見小鐵牛的身影，現在一想，恐怕是錢管事這個廢物根本沒有捉他回來。
石小侯送完碎塊，沿著石坎垮落處沖向觀眾區域。
他的這個舉動，令他的身影落入眾人眼中。
高俅不愧是在場最大的官，見此身影，當機立斷的一聲令下：「放箭逼他回去！」
令出箭出，稀稀落落，哪像方位太全的模樣？
高俅大怒！受驚可以，但不能因此就不出手啊！
高俅正要出言叱喝，忽地臉色一變。
不是他麾下官軍不出手，是他們出不了手。
紅霧四處瀰漫，罩住所在範圍內的官軍，引發他們的變異，予了他們刺痛乃至死亡。
紅霧旁邊的官軍沒有遭到變異引發，但見著同伴的慘狀，也紛紛失了神。
如此情況，他們還如何引弓射箭？而且就是阻攔石小侯的事情，恐怕一時半會兒也做不出來。
完全沒有受到碎塊紅霧的影響的官軍就兩處地方的，一處是百丈村的村民那邊，另一處就是高俅這邊。
百丈村村民那邊好理解，石小侯是為了救他們才出手的，如果往他們那邊丟了鎚頭碎塊，不就害了他們嗎？
高俅這邊，石小侯是有丟來一塊鎚頭碎塊的，卻不知為何不見紅霧散出。
理由太簡單了，高俅早就有應對
高俅的身後有個齊腰高的箱子，他轉身打開它，取出了一片巴掌大小的獸皮。
獸皮上頭的長毛無論顏色還是式樣都和石小侯身上長的絨毛相似，甚至可以說就是那些絨毛放大加長的版本。
高俅把此獸皮遞給李達，叫他貼身放好，因為有了它就不必擔心紅霧問題。
實際上高俅有的是這樣的獸皮，就是非到必要時候他是不會輕易發給麾下的普通官軍的。
今日之事只是一個埋伏，還有人質在手，高俅以為勝券在握，沒把它當做必要時候，於是一眾官軍身上就沒有此等獸皮護身，於是他們中了紅霧就中招變異。
一旁的錢管事見到了中了紅霧的官軍的慘樣，最擔心了，壯著膽子的上前討要。
高俅指了指地面，反身又從箱子中取出一顆……頭大的陶球。
陶球即是泥土燒制的圓球，當然，這顆陶球不止用了泥土，還用了其他東西，中空的內里更有專門的事物填充。
錢管事看不出這陶球的特別之處，卻看得出地面的別樣地方。
地面鋪有牛皮，牛皮上有作刺繡，刺繡所用的線正是李達手中的獸皮上邊的那種長毛搓成的。
長毛的存在，令牛皮擁有了吸收紅霧的能力，故而不是紅霧不散，是散出的紅霧盡數融入了牛皮里。
錢管事這下終於放心了，隨即他的心又提了起來，是兩個官軍上前押住了他。
「跪下！雙手舉高！」
一名官軍冷聲命令，錢管事畏懼對方腰上鋼刀，只好依言行事。
另一名官軍恭敬的從高俅手中接過陶球，小心的放在錢管事高舉的手中，要他托穩托好。
一切就緒，高俅動了。
身動身斜，腿提腿出，高俅一記鞭腿抽飛錢管事托著的陶球。
高俅最厲害的手段是馭獸？錯了，是蹴鞠！
比如此刻被他踢飛的陶球，看那速度和威勢，簡直堪比投石機投出的攻城巨石！
這般陶球，常人挨上一下，絕對是非死即傷。
就是……這準頭似乎差了一點。
不用說，它的目標是石小侯，可石小侯躲都沒躲，它也沒能砸中他。
嘭的一下，它砸在了石小侯身旁的地面上。
那裡的地面是原本的石頭地面，陶球砸在其上，摔得粉碎。
其實即便陶球的準頭不差，它也砸不中石小侯，畢竟石小侯可是防備著弓箭的襲擊的，陶球比弓箭大多了，還更好防備。
就算這樣，石小侯也被它的威力驚出了一聲冷汗，隨後更是神色大變。
陶球摔碎的地方散出了紅煙，而這紅煙宛若長了眼睛一般直往石小侯的雙手上鑽。
紅煙與紅霧是同一類型的東西，都是能引發變異的存在，且這東西來得更為霸道。
石小侯一個中招，頃刻之間，一雙手就長滿了絨毛，相應的是手指手掌血肉的……大失？
恰恰與之相反，竟然是乾癟的血肉得了補充！
紅煙的鑽入不見停下，血肉得到補充的情況就沿著手腕向著手臂和全身蔓延。
有了這份補充，石小侯便不用擔心被活活吸死的結局落到他的頭上，但他卻沒幾分高興。
血肉的補充莫名的帶來的絨毛狂長不說，還帶給了他對血對肉的渴求，石小侯受其侵擾，居然極想扯過一名慘叫的官軍，以來食其血，啃其肉。
受此所擾，石小侯覺著煩躁難耐，忍不住的張嘴一吼。
「嗷！」
居然是野獸的咆哮聲！而且一嗓子出去，引來了鷹鳴獸嘯的回應。
高俅一聽，神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