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亂是妖星李師師?
普通豹子都是上樹好手,更別說變異過後的。
這裡雖然沒有大樹,卻有房屋,黑豹大黑就是一躍而起的上到了房頂,而後在房頂上奔行追擊。
底下的幾個蒙面人尷尬了,上房之事他們可不會,或者說等他們費力爬了上去,黑豹大黑早就不知道跑了好遠了。
「要不撤了?」
「撤吧!」
蒙面人各回各的馬車,收弓收箭,調轉車向,眼見就要撤走,隨即令他們更加尷尬的事情發生了,是猛虎大黃馱著石小侯和燕青來了。
馬車一個調向的已把道路空出,弓箭……他們受尷尬所擾,手都還來不及伸,就眼睜睜的見著猛虎大黃一晃而過。
「完了!我們一點作用都沒起到,被上頭知道了,我們怕是要受罰了。」
「不如我們受些傷,再把馬車弄爛?」
無非是自己砍自己一刀外加砍爛馬車的騙人伎倆,但不失為一個辦法。
「不行!」有人面露凝重的拒絕:「你們難道沒有看清楚剛才那頭老虎背上的人嗎?他才是我們今晚必須阻截的對象!現在他騎著老虎在追,若是不做通知,我們就算受傷也難逃受罰!」
「哪還傻站著幹什麼?飛鳥傳書啊!」
在天上飛遠比在地上跑要快,這也是為何石小侯和周侗在深山裡耽擱了兩天也能比高俅他們先到東京的原因。
因而小鐵牛那邊還沒有追至,蒙面女子這邊就已獲知了石小侯也加入了追擊的不妙情況。
「真是流年不利!」
蒙面女子低罵一聲,開始想辦法斷去黑豹大黑的嗅覺追蹤。
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抹除她和小師師身上的氣味,可這明顯不可能,她便退而求其次的動用胭脂水粉的香味作為掩蓋,再以酒味醋味當做混淆。
除卻這些,蒙面女子還讓手下拿著她和小師師的衣服另走一道的迷惑黑豹大黑,最後蒙面女子還有帶著小師師去到了汴河上的花舫樓船。
總而言之,蒙面女子為了完成任務也是拼了。
……
……
折騰了大半個晚上,也被身上的各種味道熏了大半個晚上,蒙面女子結合同伴和手下的飛鳥傳書,終於確認跟著的尾巴被成功甩掉,她也終於可以帶著小師師前去復命了。
汴河河上有十三座橋,其中有一座名為「太師府橋」,當朝宰相蔡京的蔡相府就在太師府橋的一旁。
蒙面女子乘著一條自花舫樓船上分下的小舟,蕩舟靠岸,走進了太師府橋的另一旁的一處院落。
院落不大,僅有幾間房屋和一處花圃,但這處院落內有乾坤。
它的某間房間里存有暗室,暗室之中又有通向地下的入口,而地下……赫然有著四通八達的地道!
蒙面女子撈著小師師在當中幾轉幾走,耗費好一會兒的時間,這才通過暗號喚得頂上打開一個大洞,隨之坐著那個大洞落下的吊籃出了地道,到達她復命的地方。
「『苦雨西風嘆楚囚,香銷玉碎動人愁。紅顏竟為奴顏恥,千古青樓第一流。』,老夫獻祭七七四十九隻妖物,耗費十載壽元,終是換來這麼一首詩和這首於未來出自趙佶口中的詩中所述之人……」
話語桑滄,說話之人也顯滄桑,那是一個白髮披肩、白須垂胸的滄桑老者,他看向被蒙面女子撈著的小師師,語帶笑意的說道:「李師師,你可知你是這宋氏江山的亂世妖星。」
小師師早就從昏迷中醒來,此刻聽聞這話,抬起頭的看向滄桑老者。
一雙血紅顏色的瞳孔在這夜空之下和燈光之間顯得那般的妖艷妖異,滄桑老者的視線落在其上,笑意僵住。
「血瞳?怎麼是血瞳!」
質問出口,勝若驚雷落地,蒙面女子被它一擊,痛苦悶哼。
蒙面女子小心的放下小師師,慌忙跪地:「回大人的話,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半天不見,她就長成血瞳了。」
「半天?」滄桑老者宛若暴怒的雄獅,白須白髮無風飛動,雙目瞪圓,嗜血瀰漫,他走近一步,俯視蒙面女子,寒聲說道:「我不是讓你們時時刻刻監視她嗎?為何變成了『半天不見』?說!」
蒙面女子趕忙解釋:「大人,是您命令我們不能留下絲毫可以查出的蛛絲馬跡的,故而今日為她的娘親下毒之後奴婢沒敢在她家附近逗留。」
滄桑老者的確下過類似的命令,也是因為這樣的命令才有了假冒的李蘊針對李師師一家的種種。
還是因為這樣的命令,假冒的李蘊假借礬樓之名買下了燕青所遇的那位小娘子的妹妹,以及其他一些小女孩。
簡而言之,一切的一切就是要讓小師師最終被礬樓的李蘊收養這件事不存有丁點兒引人懷疑的地方。
畢竟在不遠的未來,李師師是要被用來對付宋氏皇帝趙佶的,若是身上存有惹人懷疑的地方,還如何通過重重查證的近他趙佶的身?
而一個假冒的李蘊做了這麼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作為真的李蘊就必須要為因之受罪的小女孩們做出補償。
比如類似那個小娘子的妹妹的小女孩們最終是會平安回家的,比如類似小師師這種家破人亡的小女孩兒們的養育之責是會由李蘊來承擔。
只是因為石小侯的攪局,本是能合乎情理和道義的事情亂套了。
「石小侯?」滄桑老者剛回東京城不久,對今日發生的事情並不清楚,可他深知石小侯這麼一號人物。
「他居然來了東京城!」滄桑老者沉默片刻,盯向小師師,問道:「你的一雙血瞳是石小侯贈你的?」
小師師說不了話,即使知道蒙面女子即是造成娘親中毒的真兇,她的仇恨熊熊燃燒來急需發泄也說不出話來。
滄桑老者的暴怒氣勢太強,撲面而來的,壓得小師師氣都喘不過來,何況是說話?
滄桑老者後知後覺,散去氣勢,重問問題。
小師師閉口不答,她是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抓在手裡就朝蒙面女子身上又砸又錘。
有滄桑老者在場,蒙面女子未得他的允許,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小師師力氣雖小,可蒙面女子任由她錘砸的,石頭上也漸漸沾上了血。
滄桑老者思及那桿大鐵槍,不要回答也得出了答案,伸手一挑,挑落小師師手中石頭,反手一扇,石頭化作黑影,不知飛向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