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世界不同，汴京也就不同，去了也是參加不了小師師的爹娘的葬禮的。
倒是長安這處地方，石小侯很想前去瞧瞧。
因為在紅樓世界中的長安即是京城，即為榮國府、寧國府以及大觀園所在的地方。
石小侯很想前去，大聖便滿足他的所想。
「小猴子，知道賈敏嗎？你的新工作就是保她不死，然後護送她和她的女兒林妹妹北進京城。」
賈敏這人，石小侯單聽名字是想不起來是誰的，可再有一個「她的女兒林妹妹」，石小侯一下想起了。
賈敏，賈府史老太君的小女兒，林妹妹林黛玉的娘親。
紅樓一書裡頭沒說賈敏因何而死，但就石小侯猜想，賈敏多半是病死的。
依著這個猜測，石小侯婉拒說道：「甄夫人，我有一位故人得了重病，我要趕去救她，沒時間回汴京。」
封氏知道孰輕孰重，絕了建議，反是問道：「不知石先生的故人身在何處，若是太遠的話，妾身這便使人準備趕路舟車。」
林黛玉的爹爹林如海是在揚州做官，賈敏是林如海的妻子，應該是也在揚州。
可揚州不小，賈敏具體家在揚州哪裡，石小侯還真不知道。
不過林如海似乎是什麼巡鹽御史，等到了揚州地頭，問上一問，當是好找的。
封氏以為石小侯不願說，也不追問，岔開話題道：「石先生方才說是要趕去救你那位病重的故人，莫非先生還精通歧黃之術？」
歧黃之術就是醫術，石小侯哪會那樣的東西？但是呢，這世間的疑難雜症，相信沒有哪一個是一株枯榮仙草醫治不了的。
實在有，換兩株。
若還不行，大不了找大聖拿太上老君的金丹。
大聖那邊撇嘴，還拿金丹？不知道他早就被記仇老倌列為了「十大不接待之八」嗎？
這「八」非是排行第八，是十個不被太上老君接待的名額，他齊天大聖孫悟空一個人就佔了八個！
「俺老孫不就是用了你的扁擔撬了撬玉京宮的牆角嗎？又不是撬的女媧宮的牆角，你一直記著作甚？」
大聖不開心，眼珠子一轉的，想到了開心開心的辦法。
「老倌，是你記仇在先的，就別怪俺老孫搬了你的八卦爐！」大聖嘿嘿一笑，「正好小白的好手藝缺一口好爐子。」
大聖一個筋斗翻走，石小侯這邊也要走了。
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因此含糊的說了自己略懂醫術的事，再在閑聊中等到甄士隱歸來，石小侯就做告辭了。
告辭可以，但小女留下！
去他勞什子的與鬼王斧有緣！甄士隱什麼都不管，就不願和自家女兒分開。
因為石小侯說清楚了，他要帶著小英蓮一起上路，且去到揚州救了故人，他是要北上京師的。
也就是說，自家女兒跟著一去，即是少則數月，多則數年的不能歸家！
甄士隱無法想象那般久的不見女兒的日子該怎麼過，封氏也無法想象那般的日子得有多難熬。
相對的，還是封氏理性一些，勸說道：「老爺，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昨夜發生在女兒身上的異象遲早會被外人所知，若是她繼續待在府里，我們恐怕護不住她。」
封氏稍稍沉默，又道：「先前和石先生閑聊的時候，妾身聽到一個事，就是當日向我們討要女兒的跛足道人與昨晚大開殺戒的癩頭僧其實是一夥的。」
甄士隱瞳孔一縮：「竟有這事！」
看似是個高僧的癩頭和尚殺戒大開，那麼與他一夥的跛足道人又能好到哪裡去？這就難保跛足道人不會跑到甄府來強奪小英蓮。
屆時再有癩頭和尚相幫，他甄士隱根本阻攔不了。
而且即便強奪不做，對方選做偷偷拐走的勾當，也不是甄士隱防備得了的。
「故而妾身猜測，」封氏低聲說道：「石先生之所以要帶走女兒，其目的是為了保護她。」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石小侯心懷不軌的想要趁機拐走小英蓮，只是結合自小師師口中問出的種種，封氏覺得石小侯不是那樣的卑鄙小人。
何況昨晚甄士隱的「唯天下至誠」又不是沒有傳入石小侯的耳中，不也沒見他受其影響的祈罪求饒嗎？
甄士隱為了自家女兒的安危著想，最終只能同意讓小英蓮暫時跟著石小侯，也因之又捧出了那捲《中庸》古本，說它是小英蓮的拜師禮，將它贈給了石小侯，以增加實力。
封氏也有東西相與，卻是小師師爹娘的牌位，它們被匠人趕製出來了。
小師師抱著它們，想起了爹娘，傷心大起，哭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
小英蓮年紀雖小，可也知道自己這是要離家了，是要離開疼她愛她的爹娘了，她也傷心，就抱著小龜玄武，埋頭痛哭的也哭得梨花帶雨。
聽著哭聲從遠去的馬車上傳來，甄士隱和封氏也是心頭難受。
石小侯是心疼和頭痛。
這兩個小妮子一哭就不停的，哭壞了咋整？還有她們的哭聲在空間不大的馬車裡回蕩嗡鳴的，殺傷力著實了得。
傷心累身，哭泣疲身，不知過了多久，小師師和小英蓮終是累了疲了，相依著的睡著了。
石小侯耳根子得了清閑，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小師師的傷心和小英蓮的傷心，歸根到底都是因為一個「家」字。
一個思念有著爹娘的家，一個不想離開有著爹娘的家。
家，英文「home」。
「木夠厚」「木夠厚」，白玉棺傳出的喃喃的字與字之間的間隙是一樣的，便是說，石小侯可以說它是「木夠厚」，也可以說它是「厚木夠」亦或者……「夠厚木」。
當初石小侯有教小鐵牛英文，就是小鐵牛對著周侗說的那句「愛燜藕喂蟻的木屋」。
「愛燜藕喂蟻」也就是「m-o-v-e」，「木屋」即是「move」。
同理的，夠厚木？夠……厚木，go-home！
那道連續又重複的喃喃居然是「go-home」！
那可是太虛幻境！是仙境！裡頭的仙棺中的仙女竟然說英文？
我的老天！哦買噶的！這不是真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