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做大官不如談交易
是石小侯沒有猜出他的身份？黃四可不這樣認為。
「猜出了還敢故意這般，此人是膽大包天？還是……」結合石小侯的那句「於是」，黃四恍然一悟：「他認為鰲拜是朕派去的？」
與石小侯有關，又還能夠和他黃四扯上關係的事情僅有南安太妃的船隊入京時遇襲一事。
黃四微微一笑，問道：「石先生可知當今天下有兩大當除？」
不用說，邪憂草必是一大當除！
揚州城南門之外由邪憂草所造的慘狀，石小侯親眼見過，清楚這東西的危害。
另一大的當除，石小侯也猜得到是鰲拜。
原因？電視電影裡頭，鰲拜就一不除不足以平民憤的大奸臣。
但黃四說這兩大當除的意義何在？請他石小侯幫著除草或者幫著剷除鰲拜？
黃四也就是想藉此擺明他的立場，藉以消除石小侯對他的誤會，請石小侯幫忙的事情，他自然也有想過，不過他更想石小侯入朝為官。
因為請人幫忙，憑的是情義；命官出手，仗的是皇權。
而在用出皇權之時再輔以情義，世上便再無請不動的人。
除非那人早已看破紅塵，跳出塵世，就比如眼前的紀曉嵐。
三國時候，劉玄德三顧茅廬便邀得諸葛孔明出山。
今日卻是他黃四第十一次前來邀請紀曉嵐出山，一如既往的只得紀曉嵐的幾句提點就了事了。
石小侯不像方外之士，更像入世歷練之人，黃四決定誠邀一番。
「石先生，不知可有做官的打算？」黃四誠懇的說道：「以石先生的才學，只要入仕，便堪當內閣大學士之職。」
內閣大學士之位幾乎已是官的極致，黃四的誠意果然夠足。
但石小侯是見過天蓬元帥、罵過齊天大聖的男人，豈會被這樣的誠意打動？不如來點實際一點的東西。
「我幫你對付鰲拜，你付我『字字千金』的墨寶，我們公平交易，童叟無欺。」
石小侯一句話出去，即使是仙風道骨的紀曉嵐都驚異驚訝的看來，更別說黃四本人。
一個為了救人，不惜百里奔襲的豪士居然是個市儈之輩？
黃四揉了揉神情僵住的臉，艱難說道：「石……石先生，你……你說笑吧？」
石小侯正色說道：「我沒有說笑，我說的是事實，因為我對『字字千金』的墨寶更有需求。」
需求大於一切，黃四想要除掉鰲拜不也是源於自身的需求？
黃四猶豫幾下，說道：「好！就依石先生的。」
交易協定初步達成，再作細節上的商討，隨後石小侯喜笑顏開的離開，留著黃四和粘須公公在屋中面面相覷。
「皇上，這九驚猛士怎麼像是奸商啊！」
粘須公公的說法，並非黃四心底的認為。
奸商？普天之下有哪個奸商敢和他討價還價？簡直不要命了！
黃四轉頭看向紀曉嵐，問道：「紀先生，若是相鬥，你可有勝他的把握？」
在這個世界，基本上學識就代表著實力，畢竟這個世界是個有著太虛之力和道身的神奇世界。
學識越是淵博，所悟真意往往越多，相應的借之轉化來的太虛之力越是渾厚，道身自然就越是強大。
紀曉嵐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學識淵博之極，實力因之極高。
「老朽絕非鰲拜的對手。」紀曉嵐變相的給出答案，望向屋外，感慨道：「真希望他的市儈是裝的。」
黃四聽了，若有所思。
市儈之輩心中只有利益，甚至嚴重者可以為了利益，什麼事情都敢做。
石小侯若為真市儈，因「利益」二字，不無與鰲拜也談交易的可能。
黃四雙目閃爍皇道金光，寒聲命令：「查！給朕再把他查一遍！」
……
……
賈赦很好奇，好奇紀曉嵐的那個熟客和石小侯談了什麼，以致石小侯走起路來步子都顯歡快。
他也有問，石小侯卻沒答，但石小侯看在他辦事利索的份上，告訴了他那個熟客自稱「黃四」。
黃四黃四，皇家老四，那不就是當今皇上嗎？
賈赦沒想到還真是皇上找了石小侯，而被皇上一找，石小侯飛黃騰達已是必然，也難怪他那般的高興。
可就現在的交情，石小侯飛黃騰達之後提攜他的可能性不高，或者說提攜程度不會太大。
舞墨草已經選好，訂金也有支付，接下來的裝盆運送是竹苞草店的夥計的事情，賈赦不用在此看著，便決定趁著在外的時機，想辦法加深與石小侯之間的交情。
石小侯能為趙姨娘出頭，即便他對趙姨娘沒有想法，也能證明他是一個憐花惜玉的人。
憐花惜玉的人通常都愛花，愛花即是貪花，而男子之間加深交情的常見辦法之一恰好就是一起去賞花品花。
賈赦就想領著石小侯去趟全京城最好的青樓，他請客。
青樓之地，烏煙瘴氣，石小侯不喜歡，不想去。
他倒有個想去的地方，準確的說，是想去那個地方見一見那個想見卻還沒見過的人。
秦可卿，一個兼有薛寶釵的鮮艷嫵媚和林黛玉的風流裊娜的天仙人物。
秦可卿在寧國府，石小侯就直言說想去寧國府瞧瞧。
過去的幾天里，寧國府的現任主子的賈珍是有去到榮國府拜會他石小侯的，也送了不少的奢侈玩意，石小侯說去寧國府的理由就是去回回禮。
回禮的禮物是石小侯隨手買的糖葫蘆，沒買幾串，且他嘴饞的還吃了一串，味道還不錯。
寧國府與榮國府同為國公府，可內里的布置差別蠻大的。
榮國府多多少少還有些的淡雅，寧國府有著的則全為奢華。
也對，賈珍也是一個紈絝子弟，又掌著府中一切，自是按照他的驕奢喜好布置寧國府。
石小侯他們來到寧國府的時候，寧國府非常的熱鬧。
有戲班吹拉彈唱，有清倌吟詩作畫。
他們是被賈珍花錢喊來送「人氣兒」的，為的是以「人氣兒」沖走秦可卿身上的「病氣兒」。
石小侯忽地明白為何在榮國府待了那麼些天卻不見秦可卿去向史老太君請安的緣由，原來她生病了，而且已經生病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