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燒烤之時憶過去
史老太君等人知道秦可卿生病，卻不知道她病得快要沒了性命。
聽了石小侯的描述，聽了寶珠瑞珠的補充，他們又是震驚又是后怕，而更多的是慍怒，慍怒賈珍的胡作非為，慍怒賈蓉的無所作為。
當然，聽聞石小侯扭斷了賈珍的雙臂，史老太君他們的神色也有其他的變化，但當聽聞賈珍動用了邪血一事之後，那些變化都被另外的變化所掩蓋。
或是恨鐵不成鋼，或是痛心疾首，或是欲言又止……
這裡頭莫非還有什麼秘密？
石小侯想問，史老太君沒待他問便說道：「石先生，賈珍那孩子患有失心病，本以為已經治癒，不曾想還有病根，此次他的所作所為，便是此病發作所致，若是衝撞了石先生，老身懇請石先生不要記掛於心。」
失心病又名「失心瘋」，賈珍患有這種病？
石小侯不是很信，可也沒有多問，因為史老太君既然給出這麼一個病症理由，顯然就是不想他詢問真相。
而且他看出來了，即使是百般巴結他的賈赦，於此一事上也明顯的存有不敢言明的顧忌。
「再說有那閑工夫，不如去找鰲拜。」
鰲拜此人位之高權之重，可謂是當朝第一，若是秦可卿的來歷真要問題，鰲拜不可能不知曉一二，何況只有除掉了鰲拜才能完成與黃四的交易。
「時間還早，要不就去鰲拜府上拜會拜會？」
石小侯想了想，覺得還是等準備妥當、養精蓄銳之後再去拜會他。
石小侯離開了史老太君那裡，去到了小師師她們那邊，還別說，她們那邊真有事找他。
「公子先生，師師和英蓮妹妹與迎春姐姐她們組成了一個小團體，現在就缺個名字，你幫我們取好不好？」
要教賈迎春、賈惜春、小黛玉她們除草手段的事情，小師師暫時沒說，她擔心石小侯不許，決定等教會了，生米已成熟飯再說。
而說到小團體，又是涉及賈迎春她們的，在紅樓之中莫過於「海棠詩社」了。
正好先前才去過秦可卿那處滿是海棠的小院，不如就叫「海棠詩社」？
「海棠詩社？」小師師大眼睛閃閃發光：「公子先生，你怎麼知道師師最喜歡海棠了？」
閃閃發光之後，大眼睛里又泛出了淚光。
「爹爹和娘親最喜歡的也是海棠，聽娘親說，他們當年的初次相遇就是因為一朵海棠花……」
賈寶玉跑去看秦可卿了，留在這裡的儘是些小妮子，她們淚腺發達，被小師師的淚光一引，一個二個的眼淚汪汪，看著讓人好是心疼。
「哎喲喂！好了好了！好好的怎麼哭上了？」石小侯忽然想到先前逛街的時候聞到的不怎麼純正的烤肉香，笑著說道：「想吃又香又辣的燒烤不？想吃的話就不許哭！誰哭我就不給誰吃！」
也不再說什麼安慰話語，石小侯去到屋外，找了被小師師攆出去看門的丫鬟，讓她們帶他去廚房置備燒烤需要的東西。
榮國府的廚房佐料齊備，辣椒花椒、孜然醬油、蔥姜蒜等等幾乎一樣不缺，且像蘑菇粉這類玩意可比味精來得健康。
石小侯每樣都要了足夠的分量，而後喊著廚房的廚娘，要她們將豬肉羊肉和牛肉、以及能找到的適合燒烤的食材切成合適大小的丁塊，又找幫廚的家丁削出串菜的木芊。
木炭好找，榮國府冬天烤火用的就是它。
燒烤架這玩意……
現成的沒有，但可以自己現搭，因為這個世界的這個時代，細鐵柵欄已經有了，拆下一個，清洗乾淨，找口大鐵鍋，放上邊就行。
擔心木炭燃燒不夠？蹈海棍在大鐵鍋的邊緣戳幾個小洞即可。
嫌太矮了？大鐵鍋底下墊些磚石即是。
石小侯尋了個風景優美地方，招呼家丁架好自搭烤架，擺好各種佐料和食材，叫過一個丫鬟，命她去將小師師她們找來。
等她們都來了，石小侯指著擺好的食材，拿起乾淨的木芊，示範性的串了一葷一素，朝她們說道：「剩下的這些就是你們來串，我呢，得調些燒烤醬出來，對了！都給我先去洗手！」
小師師原本也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可家中遭逢變故之後也得幫著娘親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事情，串肉這等小事，做得來的。
小英蓮有樣學樣，也不差。
小黛玉就懵了，洗完小手回來，見著那些血淋淋的肉塊，小臉轉至蒼白。
「你也是笨！」石小侯沒好氣的說道：「串不了肉，串蔬菜啊！」
蔬菜也不是那麼好串的，因為有些瓜類菜類切了過後，切面是微帶黏糊的，小黛玉一手摸到黏糊，小身子都僵住了。
同理的，賈迎春和賈惜春她們那裡也是諸多不適。
石小侯搖了搖頭，這女孩子要富養是沒錯，但不能養得什麼都不會做，按照石小侯老爸的說法，飯都不會做的，爸媽不在就吃你的泡麵！下館子？下館子的錢都夠整好幾頓好的了！
得！榮國府的小姑娘們不在意那點錢。
石小侯笑了笑，調他的燒烤醬。
有醬油，有霜糖，又有蘑菇粉和姜蒜，添些米酒，最常見的烤肉醬幾下調出。
又有辣椒和花椒的，多加它們和胡椒，蚝油？也有哇！那也加，簡易的麻辣烤肉醬也調出來。
蘋果烤肉醬和番茄烤肉醬……去屋中果盤找幾個，打成泥，放些其他，輕鬆搞定！
幾種口味的烤肉醬調出，戳了洞的大鐵鍋里的木炭也紅了，細鐵柵欄上邊用著大蔥頭製成的簡易刷頭，蘸了香油幾刷，拿過數串葷串，上架烤起。
刷油刷醬，香味逸散。
刷點蜂蜜，撒上孜然，香味暴增。
小師師越來越熟練的串菜動作頓住，盯住烤肉架上滋滋直響的烤肉串，視線難移，舌下生津。
小英蓮嘴角微濕，小手滿是血漬，不好抹去它，她就用著袖子一擦，忽又想起如此動作的不雅，小臉微紅的左看又瞧，還好小黛玉、賈迎春她們的目光也是盯著烤肉串。
石小侯見此，依稀想起小時候第一次路過燒烤攤時難以挪步的傻傻樣子。
「好像當時是老媽買了一串烤豆腐乾，我才樂呵呵的跟著她趕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