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煉獄
「阿納盧斯將軍!你看那是什麼!」一名士兵指著一片發生騷動的一塊區域喊道。
藏在暗處的阿納盧斯立刻看過去,只見泥土一陣翻滾,地面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土坑。
幾個海軍士兵掉了進去之後卻只聽見幾聲慘叫,便沒有了聲音。
突然坑中跳出來幾個身上冒著火焰的鎧甲軍士,從迅猛的動作和彈跳力來看,實力都很強,看來那幾個掉下去的士兵應該凶多吉少。
阿納盧斯非常疑惑,為什麼要特地遁地來到人堆里,既然有可以不被發現的挖掘地道的方法,為什麼不直接斬首指揮部?莫非是敵軍本來是要斬首戰士但是失誤了所以出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不管敵人出現在這裡的理由是什麼,有一個事情是明確的,在戰場中心出現了一支敵方精銳,那麼自己的部署和陣型肯定會受到影響,這是絕不允許的。
戰爭的本質就是得到自己想要的,阻止敵人想要的。
「傳令各小隊撲殺那支別動隊,讓法師團重點照顧那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給我以最快速度淹沒他們。」阿納盧斯命令道,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但是死人總是翻不起風浪的。
那幾名火焰軍士的實力讓人出乎意料,碰巧在周圍的海軍們都被他們飛速解決,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更加讓人奇怪的事情出現了,這些軍士清理完周圍的敵人之後沒有做出意料之中的突圍行動,而是圍成一個圓形緊緊護住內里。
阿納盧斯更加疑惑了:「這是要幹什麼?」
城牆上的陸泓看到格魯高魯他們的舉動就知道表演開始了。
【真言術·盾】!
使一個隨從獲得+2生命值。抽一張牌。
【狂野炎術師】的身上出現一道聖光屏障,這道屏障看起來只有一道光芒,薄薄的很容易穿破,但是真實的效果卻是給【狂野炎術師】加上了兩點生命值。
【狂野炎術師】的身材從3-2變成了3-4。
爐石系統中還閃過一道光芒,這應該是抽牌帶來的效果,但是現在陸泓並沒有時間去翻找到底多出了哪一張卡牌。
一聲尖刻而又帶著瘋狂的聲音響徹在戰場上空:「燃燒吧!燃燒吧!」
【狂野炎術師】的效果是每當你釋放一個法術時,對所有隨從造成一點傷害。
【狂野炎術師】加上【真言術·盾】的組合直接觸發了【狂野炎術師】的效果,在瘋狂的叫喊中【狂野炎術師】渾身爆發出火焰,火焰以飛快的速度呈環形擴散掃過大部分戰場,一個巨大的範圍內都被火焰一一篩過。
【狂野炎術師】的火焰讓格魯高魯包括【狂野炎術師】自己都受到了傷害,但是格魯高魯等人最低實力五階,還都被施放了炎熾披風,區區一點傷害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於被燒傷的海軍來說就不同了。
「啊——我的背後燒起來了!」
「快幫我熄滅它!快幫我熄滅它!」
凄厲非常的慘叫響徹整個戰場,大部分海軍都被火焰穿過,身上出現大片大片的燒傷,皮膚開始火辣辣的疼痛。
但是一切才剛剛開始。
【月火術】!【沉默】!
陸泓完全不會給敵人任何一點喘息的機會。
又是兩道火焰光環連續飛出,剛剛被火焰偷襲的海軍雖然已經有所防備,但是還是被無孔不入的火焰光環掃過,實力強大的開始使用自身攜帶的魔法器進行防禦,而實力最弱的那一批已經被三道火焰燒得奄奄一息,身體失去知覺,大塊大塊的肉塊粘著皮膚開始掉落。
慘叫聲變小了,因為那些發出慘叫的人他們自己的喉嚨已經開始不受他們的控制了。
「救…救命……」
「救救我……」
在很遠處的指揮所的阿納盧斯沒有被火焰波及到,但是他的心就像是被火焰灼燒一樣心痛,他聲嘶力竭的喊道:「讓法師團不惜代價以最快速度殺掉那支小隊!快!還可以動的人快點去幫忙!」
加上【真言術·盾】之後【狂野炎術師】的生命值為四點,三道火焰新星之後【狂野炎術師】自己被火焰灼燒也降為了一點。
如果不回復的話是不能再次使用火焰新星的,這些都在陸泓意料之中。
【先祖治療】!
一道綠光閃過,【狂野炎術師】的生命值瞬間回復到了滿值四點!
這又是一次法術!【狂野炎術師】身上又爆發出火焰!火焰又一次噴涌而出!
這道火焰成為了很多海軍能看到的最後的場景,這四次火焰爆發就像末日一樣降臨在戰場上,一股肉被烤焦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很多渾身漆黑的人形木炭終於沒有力量再支持自己的身體,倒在了地上。
要是能從戰場上空向下看的話,就可以看到一個巨大的黑色圓圈出現在戰場上,黑色圓圈顏色出奇的純凈,那是因為那片土地中所有的人類和泥土都被火焰烤成了焦炭。
扛著盾保護【狂野炎術師】的里斯特感覺到自己的背後不僅有被灼燒的感覺,甚至還有一股強大的推力,這一切讓他的身體感到快要爆炸一般的疼痛,他已經快要達到他的極限了!
里斯特咬緊著牙關:「還…還沒有結束嗎!我已經……」
【背刺】!
火焰再一次爆發!
阿納盧斯已經無法自已了,他徒勞的張開嘴巴但是卻發不出聲音,最後終於從喉嚨里擠出那充滿著哭腔的話語:「救人啊!快點救人啊!」
阿納盧斯見過被擊沉的戰艦,見過被屠殺的戰場,甚至見過火焰類傳奇法術被使用在密集的軍隊之中,但是在那強大的力量之中,一切都成為了灰燼,阿納盧斯認為他們沒有痛苦。
現在呢?這一道道把人從外到里慢慢烤熟的火焰簡直是鐵石心腸的惡魔召喚出來的!
你就不能給他們一個痛快嗎?這裡是煉獄嗎?
阿納盧斯無力的雙膝一軟,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