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無你的長假
十一假至，新總裁改革，高管以下職員均可享受三天假期。So,離高管隻有一步之遙的歐陽若怡今年當然是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個假期了。
??太久沒有過假期，突然來個三天，歐陽若怡一時還真不知道怎樣過才好。界時，方母打來電話。
??“若怡，最近有沒有時間啊？好久沒有回家了”電話另一頭方母像孩子一樣委屈撒嬌。
??“媽，對不起啦，有時間我就回家來好吧。”
??“行行行，媽媽在家等你啊。”
??似乎真的很久沒有回家了，那就回家去看看吧，反正也沒什麽好的去處。
??訂了最早的機票，第二天一早就走，一刻也不耽擱。?
??歐陽若怡的家是個典型的南方小城，溫潤的天氣，傳說中的小橋流水人家，分明已是入秋的天氣，可是卻見不到一絲秋意。或許正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才把歐陽若怡養得這般清秀可人。??
??剛走出電梯就能聽見方母的聲音，便加快腳步追上去。
??“媽！”
??方母回頭“若怡？”笑意掛在臉上，說不出的高興“也不給媽媽打個電話，好去機場接你嘛。”
??“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歐陽若怡笑著回答道。
??剛進家門，“老頭，你看誰回來了。”
??屋內探出一個小頭，扶了扶眼鏡才看清“若怡回來了？”這才急忙走出來，笑著接過歐陽若怡手中的行李。
??方母進廚房做飯，父女兩就坐在客廳裏拉家常。家果然是最真實輕鬆的地方，可以卸下所有假裝堅強的偽裝。父女兩人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也沒覺得累。
??方母也是意外的高興，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場麵顯得溫馨而甜蜜。
??吃過晚飯，一家人又一起出門散步。小區裏的居民門都習慣飯後走走，所以一路走來都是熟人。歐陽若怡也一一招呼著，乖巧而討喜。
??“老方，好幾天不見你了”前方走來的一個中年人熱情招呼著。
??“張伯伯”歐陽若怡乖巧的招呼。
??“若怡是越長越好看了，你兩怕是挑女婿都挑眼花了吧，哈哈哈……”老頭開起了老兩口的玩笑。
??“要是真能帶回個女婿給我挑倒好了。”方母雖是玩笑，但這也確實是她著急的事，女兒也不小了，是該談婚論嫁了，但是女兒卻始終不帶回一個如意郎君。
??方父倒是豁達“兒孫隻有兒孫福，由她們去吧，哈哈哈”
??“讓伯父笑話了。”歐陽若怡挽著方母的手害羞的說道。
??“哪裏，是若怡眼光高了。”
??兩家人又談了一會兒，就各自散步去了。
??回到家方母可沒忘記幫若怡著急，剛一進門就開始嘮叨歐陽若怡。
??“若怡，你張伯父家的兒子張亦騏還記得不？小夥子跟你年紀差不多，趕巧這幾天也在家，要不去見見，你兩可是打小一起玩長大的。”方母的意思表現得很明顯。
??“媽～你淨會瞎操心。”歐陽若怡說道。
??“你都多大了，能不操心嘛，我女兒這麽優秀，可不能落人後麵了。”
??“我說你也是瞎操心，孩子們的事你急個什麽勁兒”方父一向看得開。
??“我的女兒我不急誰急，難道還指望你？死老頭”方母愈發像個孩子。
??“哎，你看你說這話，怎麽就一點不像個文化人。”
??方父方母你一言我一語，無休無止。
??“好了好了，我去見還不行嗎，你們兩可趕緊消停一下吧”
??方母小人得誌樣，屁顛屁顛的給老張打電話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歐陽若怡就被方母叫醒，不緊不慢出了門，出門前大大小小交代了很多，一旁的方父一臉不屑。
??說是見老友，分明是相親嘛，難道已淪落到如此地步。不由得又想到了司馬子希，現在的他在做什麽呢？如此一想，不禁心生鬱氣。
??到了約定的地點，已見有人在等。應該是張亦騏沒錯，但是畢竟很多年沒見了，也不敢亂認人。正在歐陽若怡猶豫時對方已走到麵前。
??“是歐陽若怡吧？”
??“嗬嗬，張亦騏，好久不見了。”歐陽若怡笑著回答道。
??印象中的他還是一個小孩子模樣，文文弱弱的樣子，平時寡言少語，人卻是從心底裏善良，熱心腸一個。不知道現在的他是不是還是原來那麽幹淨純白的樣子。
??兩人進入附近的咖啡廳坐落。談到過去，談到現在，談到生活，談到工作，許久沒有見過的兩人，竟能如此沒有隔閡，仿佛這麽多年的時間，於二人而言從未離開過。
??小時候，兩人一同上學，一同放學，同坐了多年的公交車，感情甚好自是不用多說。後來各自到了不同的大學，加上歐陽若怡很少回家，也就彼此疏了聯係了。
??如今已是翩翩少年，舉止成熟得體，富有涵養，給人以儒雅的感覺清新淡雅。
??“若怡，不瞞你說，其實我已經有女朋友了，隻是因為爸爸不滿意，所以……弄得今天這樣”一臉難為的樣子，想必是誤會歐陽若怡的想法了。
??“嗬嗬，其實也是昨晚恰巧遇到張伯父，這才想起覺得很久沒見你了，所以才約來見見的。”
??聽歐陽若怡這麽一說，張亦騏才似乎鬆了口氣。
??“應該我來看你的。”
??“哪用說這些，我也不是經常在家的。”
??二人相聊甚歡，又一起吃了午飯，然後一道去看了電影，見天色也不早了，才互相留了聯係方式，各自回家了。
??剛進家門，方母就迫不及待的打探情況，“怎麽樣啊怎麽樣啊，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歐陽若怡氣結，這是親生的媽嗎，還嫌自家閨女回來早了。
??“就那樣咯。”
??“那樣到底是什麽樣啊？”
??歐陽若怡在沙發上坐下“讓你女兒去做小三怎麽樣。”
??看著母親一臉疑惑不解的樣子，歐陽若怡補充道“人家張亦騏可是有女朋友了，那我不是做小三還是什麽啊。”
??方父得意“看你，辦壞事了吧，叫你別急你瞎著急。”
??方母一臉不服氣“這老張怎麽這樣，兒子有女朋友了還藏著掖著。”
??“我的媽，你可別折騰了，人家的家事你也別摻和，這件事到此打住。”
??說罷起身洗澡，玩了一天也挺累了。明天就是假期的最後一天了，回程的機票已定好，明天就走了。說說還挺舍不得。
??第二天送孩子上飛機，二老自是萬般不舍。裏裏外外交代個遍，當然沒有放過婚姻大事。登記的最後時刻，才讓孩子去了。
??夜色將至的時候才回到C市，踏上這個城市的土地就給人沉重的感覺。
??回到住處天色已黑通透了，隨便做了點吃的，洗澡就上床了。
??風兮風兮，夜微涼，相思少年，今又入夢。
??夢裏還是那個英俊的少年，還是那樣熟悉的環境，隻是少年身旁的人卻換了模樣。子希在夢裏向若怡揮手，然後拉著身邊的女子離去，任若怡怎麽呼喊，都無法挽留。
??“子希！”歐陽若怡從夢中驚醒，額頭滿是汗水。拿手機一看，已經早上六點了，早上要開會，差不多可以起床了。
??走進辦公室，看見陳子涵坐在裏麵，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走錯了
??“對不起，對不起”然後急忙退出來，樣子滑稽的像個犯錯小女孩。
??退出來的歐陽若怡仔細看了一下，這裏是自己的辦公室沒錯啊，什麽情況。於是又怯怯的走進去。
??“那個，抱歉，這裏好像是……我的辦公室。”
??“我知道啊”椅子上的人若無其事的回答。
??既然知道那還不滾出來……歐陽若怡在心中跳腳。
??看到歐陽若怡窘迫卻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竟覺得眼前的人有一種讓人不由得心生憐惜的滋味，決心不再捉弄。
??“你的工作略做了調整，人事通知明天會到你的手上，現在你的工作是……總裁私人助理！”
??總裁助理？還是私人助理？！這算哪門子事，搞半天放個假回來給我弄降職了。
??“我做錯什麽了。”
??“噗！”陳子涵一口茶噴桌子上，冷不丁來一句做錯什麽了，這孩子怎麽這麽可愛。
??“你什麽都沒做錯，隻是總裁大人很忙，需要一個私人助理而已，而且工資可是和我一樣的呢，這就是說，加薪咯”說完還不忘安慰的拍拍歐陽若怡的肩膀。去他媽的加薪，誰要做私人助理，還我業務部經理，雖是心有憤憤，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不成熟的少女，也隻是笑笑作罷。
??“那我該到那裏去”滿是無奈。
??陳子涵聳聳肩，攤攤手，頭一偏，沒了下文。
??就在不知何去何從的時候，電話響了。方子怡退出辦公室。
??“喂？”
??“方助理，工作第一天就要遲到嗎？”
??歐陽若怡拿下手機看來電顯示，司馬子希的電話不是這個啊。
??仿佛是看著她一樣“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你可以隨時打，僅限你。”
??還沒明白什麽情況的歐陽若怡一時找不到話說。
??司馬子希似乎願意給她時間去接受“那麽，就這樣。”
??“等等，我的辦公室在哪？”
??“到我的辦公室來。”說完掛了電話。
??司馬子希愣是在他那偌大的辦公室裏隔出二分之一的地兒隔起一間新辦公室給歐陽若怡。
??“以後你就在這裏工作，你的工作內容，就是我。”
??“我知道。”
??“那麽，你可以開始工作了。”
??這間新辦公室就像一間透明的小城堡，玻璃建起的牆，裏麵的桌子椅子和書架，都看得出是精心布置過的。心裏不是沒有觸動的。
??桌上的電話響起“明天要去A市，你準備一下。”
??“準備機票和訂酒店嗎?”
??“那些都是秘書的事，你打算搶人飯碗嗎？你是我的私人助理，當然要陪同我，所以你隻用準備你自己的東西和我的東西就可以了。”
??這是什麽破情況，明明兩個人的距離不到五米還打電話，還要陪你出差，還給你準備你的東西，當我是你保姆嗎？
??“好的。”
??“你過來。”
??歐陽若怡走到桌上，司馬子希拿出一串鑰匙“這是我的鑰匙，地址寫在上麵了，明天之前收拾好我的行李。”
??“憑什麽啊”你以為你是誰啊，還真把我當你老媽子了。
?司馬子希抬起頭，和歐陽若怡對視?“憑你是我助理，憑我給你發工資。”
??司馬子希你回來就是為了這樣嗎，是來向我炫耀你離開我後有多成功，嘲笑我活得有多麽不堪嗎，那麽，隻能說，你想多了！
??歐陽若怡沒有說話，拿著鑰匙回了自己的小“辦公室。”
??望著歐陽若怡轉身的背影，司馬子希心裏也像挨了一拳一樣，沉沉的。
??可是，我隻是想把自己再一次完全的交給你，讓你完全的擁有我，想讓你……再相信我一次，如此而已。
??下班以後歐陽若怡找到紙條上的地址，什麽破地方，住這麽遠，邊邊角角的繞半天才找到。從外麵看整棟別墅像個沉穩的老者，在夕陽中竟顯得有些溫馨的味道。
??敲門，沒人，再敲門，還是沒人，明明已經先下班走了的某人沒有回家嗎？
??算了，開門進吧。
??剛一進門整間屋子更顯得安靜，兩層的樓一個人都沒有。可以想見房子的主人一個人的時候是怎樣的孤獨。
??歐陽若怡走進整個房子唯一開著門的一個房間，正好是他的臥室。從櫃子裏找出行李箱，整理好衣物，正往行李箱裏裝時，傳來開門聲。
??歐陽若怡七手八腳趕緊收拾好衣物準備出去時，卻看見他已經靠在門框上，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
??“我已經收好了”說著準備走
??“我還沒吃飯，順便做了飯再走吧，冰箱裏有東西，廚房在那邊”然後不等回答的轉身上樓
??上樓後的某人得逞後的得意
??沒辦法，隻能就這冰箱裏不多的食材隨便做一點了。歐陽若怡也好久沒做菜了，今天暢快的露一手，心裏也是頗爽的。
??把飯菜都盛上桌後，歐陽若怡已準備走了。
??“一起吃了我送你回去”說著再盛了一碗飯。
??兩人麵對麵坐著，安靜的吃著。
??司馬子希緩緩開口“我不在的時候，你……過得好嗎？”
??怎樣算好，不如你給我一個標準吧。每天蓬頭垢麵，茶飯不思，行屍走肉，這樣算不算好？幾乎每晚做夢都會夢見你，然後醒來就撕心裂肺的心痛，這樣算不算好？看見街上像你的人都恨不得衝上去抓住問個究竟，這樣算不算好？現在倒好，你一句輕輕鬆鬆過得好不好就可以了？
可就算是這樣也不願承認當初的自己有多麽狼狽不堪。“沒有不好”依舊是冷冷的語氣。或許是太久的包裹與堅強已經變得沒有什麽事情能夠點燃她曾經似火的激情。受傷或許真的會讓人成長。
沒有不好，是過得好嗎？
就這樣默默的坐著，知道歐陽若怡滿意的放下碗筷。
“我送你回去”
說完已拿鑰匙走向門外
這一桌的爛攤子是不用收拾了嗎?管他呢，又不是我家，這麽大個人難道還不會收拾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