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不願多說

  被誇讚的人,心裏喜不自勝。


  而陷入回憶的淘汰者,被刀疤唇班頭笑得有些猙獰的模樣嚇得直吞口水。


  “你們在閑聊,在八卦一個女人,在嘲笑,在說葷段子……”


  “……”


  所有人都嚇出了冷汗,他們總算明白了,這些考官一直躲在別處偷偷觀察他們,根本不是他們以為的進到院子裏內那一刻才是考試的開場。


  他們所有的言行,都落在了考官的眼裏。


  吵架吵紅眼的人能聽鄧裴明的話?


  哪怕是劉永想拉孟灩走,孟灩都沒聽,和胡廷芳吵得臉都憋紅了。


  這個點衙役吃了飯,懶洋洋的打瞌睡,被他們一吵,火氣就上來了。


  一群衙役拿著殺威棒、佩刀往吵得忘我的兩家人跑過來。


  鄧裴明見勢不妙早就開溜了。


  衙役在吃完飯回來的路上就警告他們離開了,現在還不走,衙役哪兒會講什麽文明執法,一點不客氣,直接動手。


  劉永和李仁桂沒怎麽吵,主要是拉偏架,揮揮棒子一恐嚇就獨自跑了。


  已經扭打成麻花的兩個潑婦,頭發都結成團了,衙役都沒功夫把兩人分開,直接用殺威棒,穿過兩人胳膊、大腿叉起來,抬到縣衙門口扔了出去。


  縣衙外大街上,不少路人圍過來看熱鬧,對兩人狼狽的模樣,樂不可支的指指點點,“這兩潑婦,竟然在縣衙裏打了起來。”


  “什麽官司啊,進衙門都還沒斷清楚,出來還繼續打!”


  “聽她們吵的內容,好像是結親結成仇了,聘禮沒談好吧。”


  “哪家哪家?問清楚了,以後可別找上這兩家當親家,這樣混不吝的親家,以後家裏怕是永無寧日!”


  “問問唄。”


  “丟人!”李仁桂捂著臉,恨不得原地消失。


  劉永也沒眼看,他媳婦兒被胡廷芳帶壞了!!

  都民村的人好些還沒走,徘徊在縣衙外等著兩家人,見胡廷芳和孟灩被衙役扔出來也頗為震驚,那兩小崽子當真對爹娘如此狠心?


  還沒上前扶人,就被街上路人拉著詢問兩家人身份,都民村的人都躁得臉紅,哪裏敢透底。


  說了,恐怕就不僅僅是李劉兩家的事情了。


  衙門外商鋪的雜役認出了胡廷芳李仁桂兩口氣,“好像是都民村的人。”


  “你怎麽知道?”


  午飯後生意也不忙,雜役停下手裏活計,“那兩口子在衙門外守了好幾日了,聽說兒子入了獄,想找關係把兒子撈出來。”


  “誒,這些人好像都是都民村的人。”也有眼尖的人指著圍城一堆堆的都民村人,“剛才公堂審案,都民村的人一直幫那殺人犯喊冤,我有印象。”


  “什麽情況啊,都民村民風如此剽悍?”


  “剛才公堂上打架的兩個婦道人家已經挨了板子了,被人抬走了,這兩婦人怎麽又打起來了?”


  “不是說都民村的女子都是家教良好、出生高貴的京官家眷麽,應該都是行不露足,踱不過寸,笑不露齒,手不上胸的閨秀吧,怎麽打架打得和市井潑婦似得,哈哈。”


  “嗤,當真是謹言慎行,不敢行差踏錯的世家女,肯定會規勸夫家與人為善、不犯錯,哪兒還能被流放到我們這鳥不拉屎的嶺南來?”


  極力避免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都民村的人紛紛以袖掩麵,轉身就走,哪兒還顧得上同村情誼,甚至不少人打定主意一年半載都不要上縣城了。


  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鄧裴明也不想管,但總得有人管。


  他恨不得把這兩個窩囊的男人挫骨揚灰,怎會夫綱不振到如此地步,“還不快把你們婆娘帶走,讓她們繼續在大街上鬧,是嫌丟臉丟的還不夠嗎?!”


  李仁桂和劉永撲向自家婆娘,拚盡全力把自己女人拉走了。


  ………


  品仙樓,那是窮人去得起的地方麽?

  但此刻,三人就坐等在品仙樓二樓廂房。


  陳鳶心痛的無法呼吸,捧著空蕩蕩的錢袋無聲啜泣。


  曾水笙像個犯錯的孩子,無措的看著她哭。


  劉晏淳完全不受幹擾,姿態優雅的擰壺倒了茶,麵上表情極其散漫輕佻,也不知這做作的品茶模樣從何處學來。


  “請吃飯是你自己開的口,現在又哭得像死了爹媽似得。”


  是她開的話頭,但也不必如此高規格,傾盡家當的請吃飯吧!街邊食肆能便宜好多呢。


  換來小姑娘黑珍珠一般的眸子一眼怒瞪,劉晏淳哎喲一聲,趕忙替讚助這一餐的金主倒了一杯茶,“我說錯了,李仁桂、胡廷芳若是死了,你得笑上三天三夜才行,幹嘛替他們哭。”


  這話……陳鳶蠻讚同的,但她錢沒了啊,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見陳鳶完全沒被他的插科打諢糊弄過去,劉晏淳又故作高深的說道,“錢財乃身外之物,花都花了,哭有什麽用。”


  花的又不是你的錢,站著說話不腰疼,陳鳶對敲她竹杠的劉晏淳怨念更深了。


  “我相信依小師姐的本事,再畫幾幅遺像,錢就賺回來了!”劉晏淳隨手從店小二端上來的碟子裏撿了一粒奶白色麻糖遞到陳鳶跟前,“不哭了,吃糖,啊~”


  把她當孩子哄呢!

  錢都花了,免費的糖在眼前,不吃白不吃。


  陳鳶張嘴狠狠從劉晏淳夾著糖的瑩白兩指間咬下麻糖,嚇得他生怕被咬斷指頭般鬆手縮回,“親手喂你還不領情,以後誰敢伺候你。”


  她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是個根正苗紅的五好青年,又手腳俱全,才不要人伺候呢。


  硬硬的麻糖,嚼了兩下,就變得甜糯粘牙,抹掉為金錢掉的金豆豆,陳鳶把糖當作劉晏淳惡狠狠的嚼起來,化身無情嚼糖機器人。


  “你這眼神不是想吃了我吧,嚇死人。”劉晏淳抖了抖肩膀,伸手去拿糖吃。


  陳鳶撲過去,把裝著糖的碟子搶了過來,手快得像練過無影手。


  “你閨女若是個好姑娘,她為什麽不躲?她自甘下賤,願意被我兒子親近,以後就是個當妾的……”


  拿了個寂寞的劉晏淳眉頭一跳,“小氣,還護食兒呢,當自己才三歲?也不害臊。”


  想她攢銀子,一文錢都舍不得拿去買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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