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是恥辱
“又來送人頭了嗎？”
許延壽居高臨下的望著城下那猶如潮水一般湧過來的察沁部輕騎兵。
沒有雲梯，沒有重型攻城武器，甚至連步兵都沒有的蠻夷，在許延壽眼裏蠢的就像是豬狗一般。
“強弩手準備！”
“床子弩手先攻！”
命令下達。
身強體壯的床子弩手們對著手掌呸了兩下，隨後鼓足全身力氣掄動木製大錘錘擊床子弩的機括。
“嘭，嘭，嘭！”
在一道道沉悶的響聲中，六十枚比之馬槊都還要長的巨型箭矢呼嘯著向城下的察沁部輕騎兵們撲殺了過去。
一百八十枚中等箭矢緊隨於其後。
“首領，薩利赫就是死於這種奇怪的武器下的。”
“請您務必小心！”
那名薩利赫手下的千戶出聲叮囑察各台。
“這……漢人怎麽會有這麽恐怖的武器。”
此刻的察各台雙眼有些發直。
直麵床子弩這種恐怖武器之時，才能真正體會到什麽叫絕望，什麽叫恐怖。
那群還在嗷嗷叫著向上遼縣城接近的察沁部輕騎兵渾然不知死亡已經降臨。
“噗嗤！”
下一秒，巨型箭矢突入察沁部輕騎陣中。
一時人仰馬翻，場麵混亂無比。
有為數不少的察沁部輕騎兵被巨、中型箭矢貫穿身軀，這還不算完，那些巨，中型箭矢會帶著他們的身軀不依不饒的向陣中深處紮去。
“那是什麽鬼東西啊？”
僥幸沒有死在剛才那波攻擊之下的察沁部輕騎兵，心有餘悸的望著身旁被一枚巨型箭矢貫穿的十餘個倒黴蛋。
“放！”
站立於城牆之上的許延壽猛地揮動手中利劍。
三千名手持大黃力士弩的強弩手在接聽到指令的瞬間，便扣動了手中弩機的懸刀。
“咻，咻，咻！”
瞬間，一陣密集的箭雨形成，而後向著城牆下的察沁部輕騎兵撲了過去。
“躲，快躲開！”
察沁部首領察各台此刻勃然色變，他撕心裂肺的朝著周遭部落騎兵大吼。
弩這種玩意的殺傷力太恐怖了。
以前察沁部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南下打草穀，就是掐準了漢國沒有什麽能反製的手段。
若是他事先知道漢國之內有一支規模如此龐大的強弩部隊，他估計不會頭鐵到用騎兵硬啃城牆。
他的提醒太晚了。
毫無防備的察沁部輕騎兵再如此規模箭雨的傾瀉下是損傷慘重。
有超過八百名察沁部輕騎兵被當場射殺，殷紅的血液遍布了他們的身軀。
除此之外，還有數百名察沁部輕騎兵被箭矢所傷。
傷口處劇烈的痛感讓他們不斷的發出不似人聲的嚎叫。
“該死的漢人！”
此刻察各台的眼神之中已經出現了懊悔之意。
這次他付出的代價有點大了，而且他沒能從漢國身上搞到一點的好處。
繼續進攻，還是收兵北返？
察各台的內心相當糾結。
繼續進攻的話，察沁部所需付出的代價估計是他承受不來的。
收兵北返的話，他損兵折將，半點好處沒有撈到，怎麽看怎麽窩囊。
思慮至此，他抬首望向了上遼縣城的城頭，道：“城內的漢人聽著，我不想再造殺虐了。”
“你們隻要給我們三千石軍糧，一千名奴隸，我就引兵北返。”
他必須得敲點好處回去。
“癡心妄想！”
手持鋒銳利劍，於第一線督戰的許延壽麵掛譏諷之色，道：“蠻夷們，你們給我聽好了。”
“現在滾，我就當之前的所有事沒發生過。”
“如若不然，我會讓你們全部死於上遼城下。”
許延壽已經基本摸清了察沁部的實力，他可以斷定就城下的那些察沁部輕騎是絕對不可能攻破上遼縣的。
“可惡，該死！”
察各台的神情陰沉無比，但是他沒有絲毫的辦法逼許延壽就範。
因為事實就在那裏擺著，他根本沒有辦法可以威脅到上遼縣城。
“首領，退兵吧！”
“再打下去，隻會徒增我們部落勇士的傷亡罷了。”
千戶塔圖神色凝重的勸察各台退兵。
“唉！”
最後，察各台長歎了一聲，在殘酷的現實之下，他隻能壓下了心中強烈的不甘。
“退兵！”
察沁部輕騎兵來時的聲勢有多大，那他們此刻撤退的舉動就有多狼狽。
此戰，察沁部傷亡近兩千勇士，這對於察沁部這樣的中小型部落來說已經算是傷筋動骨了。
“蠻人退了，蠻人退了！”
位於上遼縣城內的漢國百姓此刻盡皆是麵露驚喜之色。
他們原以為蠻人會和以往一樣踏破縣城，屠殺數百裏。
“許都尉真是一位了不得的存在。”
百姓們歌頌著守護城池的英雄。
但是，此刻的許延壽，其心情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十分惡劣了。
這場防守戰打贏了，沒錯。
可是結果是人家察沁部退走了，而他卻沒有任何能力發動反擊。
這意味著戰爭的主動權始終握在那些蠻夷的手中。
這讓他感覺到有些恥辱。
什麽時候蠻夷敢在漢兵麵前嗚嗚軒軒，張牙舞爪了。
“終有一日，我漢軍將殺入北地草原，誅滅所有敢於反抗的蠻夷！”
………………
衛國邊境。
衛軍大營之內。
任征討漢國統帥的令狐長林神色格外凝重的坐於帥位之上，道：“上宗又給王上施加壓力了。”
“王上無可奈何，隻能下令讓我們再度攻入漢國境內。”
“對此，你們怎麽看？”
話音落下，帳內的數名衛國將領麵麵相覷了一陣。
最後，擔任步軍左將軍的衛常起身回應，道：“上宗有些過分了。”
“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我們士卒的死活。”
“我們的士卒還沒有從上次的敗績中恢複過後，再度進攻漢國的話，我不認為能取勝。”
聲落，令狐長林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那漢國將領關興不是易與之輩，有他在一日，那漢國的南疆就會穩固得像銅牆鐵壁一樣。”
“要想破局，隻能想辦法誅殺掉那關興。”
關興及其下屬的鐵騎軍是衛軍入侵漢國的最大障礙。
“這很難！”
“根據戰場之上關興的表現，他最起碼是一名二品武者，想要誅殺他，沒有數名一品武者配合很難辦到。”
“我們衛國的一品武者大都擔任要職，那裏會有空來這裏啊！”
衛聲緊緊的皺著眉頭，麵容之上盡是憂慮之色。
“是啊！”
令狐長林十分讚同衛聲的說法。
“關興是破局的關鍵。”
“他必須死！”
“我們是沒有能力辦到這一點的，所以上宗得自己想辦法幹掉關興。”
“如果他們不答應的話，我們就拒絕進兵，我們不可能說因為上宗的一句話就拿士卒的生命開玩笑。”
以上是令狐長林的觀點。
“大帥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