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憤怒
那間虎子祖孫居住的茅屋已經化成一片火海，虎子正被那個赤膊的壯漢扛在肩上，不停地哭喊。而那名老婦人卻已經躺在彪老大的身前，沒有任何動靜，不知是死是活。彪老大卻仍舊不肯罷休，一腳一腳地踹向老婦人，還一邊罵道：「老不死的東西，竟然敢抓上我英俊的臉龐，看我不弄死你。」
原來彪老大的手下發現趙天若離開之後，立刻跑去通知他。彪老大正氣憤不過，帶著手下又來到虎子祖孫的房前。不僅要強行把虎子抓走，還讓人一把火燒了這間茅屋。見到唯一的安身之地被毀，唯一的希望孫子要被搶走。老婦人即便是泥捏的也終於發飆，沖著彪老大的臉上就抓了過去。彪老大沒想到一向老實巴交的老婦人會動手，竟然被她在臉上抓出兩道血痕。讓他本來就醜陋的臉上，看起來更加噁心。偏偏彪老大人雖丑，卻還很愛惜他的臉蛋，於是對著老婦人一頓拳打腳踢。
可憐那老婦人本來就是風燭殘年，哪裡承受得住彪老大的拳腳，此時早已經氣絕多時。又是一條人命，一個善良的人又被惡人害死。眼前的場景，再也讓趙天若按捺不住心中的殺意，離恨劍再次飛出。彪老大本來正踢向老婦人的左腿，突然變得輕了一些，再一看整條腿都被離恨劍從大腿根部切斷。
「啊。」劇烈的疼痛延遲了瞬間，才傳到彪老大的大腦神經，發出一聲震天的慘叫，摔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彪老大所有的手下看著趙天若從天而降，頓時又嚇得全部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求饒。那名赤膊的壯漢也放開了虎子，虎子立刻跑到奶奶的身體前，大聲的呼喊。可惜老婦人早就氣絕身亡，再也聽不見他的聲音。
趙天若緩步走到那名赤膊壯漢的前面，冷冷地說道：「我給了你機會，可惜你不珍惜。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說完這幾個字，趙天若一掌拍在他的頭頂上，這一掌看似輕飄飄的，卻蘊含了趙天若的真氣和憤怒，頓時將那漢子的腦袋拍得稀爛。
「殺人啦……」彪老大其他的手下驚恐萬分，紛紛起身邊喊邊跑。可是他們的速度，怎麼能和離恨劍相比。陣陣劍光過後，所有人都被劈成兩半。最後趙天若才走到彪老大的身邊，低頭看著再次被痛醒的他，說道：「我沒有一劍殺死你，是因為不想讓你死的那麼痛快。」說完之後，離恨劍再次從彪老大的另一條腿上劃過，又從他的身體上分開。
「啊……」彪老大再次發出一聲慘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你殺人的時候，他們向你求饒了嗎？」趙天若問出這句話，再次御劍把彪老大的一條胳膊卸了下來。
「不要殺我。」彪老大虛弱的說，「我堂兄的西嶽派的弟子，我知道你們修鍊之人都有門規，不能輕易殺凡人。求求你，不要殺我。」
「是嗎？門規？」趙天若之所以變得這麼暴戾，就是因為恨自己在開始的時候，為什麼要顧忌門規，沒有動手殺了這群畜生，不然老婦人就不會死了。這個時候彪老大居然跟他提門規，難道蜀山派的門規，是為了你們這種人而制定的嗎？「好，我不殺你。」趙天若最後一次御劍把彪老大的另外一隻胳膊砍了下來，「如果你這樣還能不死的話，就算是老天爺不讓你死了。」說完伸手把虎子拉起來，說：「虎子，我們去把你奶奶安葬了。」然後帶著老婦人的屍體和虎子離開，再也沒有理會地上的人棍彪老大。
在虎子的帶領下，趙天若在虎子他爹娘的墳旁邊，挖了個深坑將老婦人安葬好。虎子在墳前大哭了一場，然後對著趙天若連連磕頭。趙天若也是過來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把他攙扶起來，說道：「我現在還沒有資格收徒，不過可以把你帶回蜀山，也許有機會拜入蜀山門下。」
蜀山弟子收徒自然有門規限制，當初無塵真人私下傳授趙天若劍訣，就被太清掌門責備過。只是無塵真人身份擺在那裡，掌門太清也只是口頭說了幾句，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懲罰。趙天若可沒有他師父那麼尊貴的身份，自然不能私下在外收徒，否則被太清掌門和凈明真人知曉，可就不是簡單責備幾句就算了。輕則去後山面壁，重責逐出師門，而且對虎子也沒有任何好處。沒有得到師門允許傳授的功法，被師門知道以後，會被追回功法，廢除修為。
「不，我只想拜你為師。」虎子認真地說道：「我要學會你的本事，殺光天下的惡人。」
好熟悉的場面，好熟悉的怨恨。趙天若看到虎子的時候，就像是看到當年的自己。「好吧，就算要拜我為師，也要得到蜀山派的允許。」趙天若點了點頭，說道：「跟我回蜀山，只要按照蜀山的門規，你在弟子房表現優異，我一定收你為徒。」
「謝謝.……大哥哥。」虎子猶豫了片刻，還是稱呼趙天若為大哥哥，這才站起身來，對著父母和奶奶的墳頭說：「奶奶、爹、娘，我跟大哥哥去學好本領之後，再回來看你們。」
「不過我還有事情，等先把事情辦完，再回蜀山。」趙天若問道：「你還有沒有其他的親戚，先去他們家裡暫住一段時間，等我辦完事再來接你。」
「沒有了。」虎子搖了搖頭，說：「大哥哥，就讓我跟著你吧。我會很乖，很聽話的。」
「好。」趙天若拉著他的小手，說道：「跟我走一趟，也算是歷練一下吧。不過我做的事情可能有些危險，你害怕嗎？」
「有大哥哥在，我就不怕。」虎子緊緊地拉著趙天若的手，生怕他會鬆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