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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光明

  春去秋來,很快暴山的冬天便到了,凜冽的寒風毫不留情地襲卷著貧苦的大地,很快,鵝毛般的大雪也落下來了,由於趙酗德平時將自己所能賺到的每一分錢都用買酒來吃,以至於,楊苦花根本沒有錢請木匠師傅來修繕自己的破木屋,實在冷得不行了,娘倆三人就只能一起擠在一條發黑髮臭的破被子里,一邊瑟瑟發抖一邊抹著眼淚。


  華國北方的冬天,遠比南方,更加漫長,更加漫長也更加難熬。


  楊苦花將自己和趙酗德的孩子,取名叫「狗娃」,這種「土得掉渣」的名字,在華國北方農村地區是很常見的,狗娃,從小就聰明,長得十三四歲時,受母親楊苦花之託,拜了山中的一位老獵人作師傅,從而很快便學會了布置各種捕獵機關的活計,再之後,小「狗娃」便隔三差五地帶一些自己捕獲的獵物回家。


  在「狗娃」捕獲的這些豬物中,最多的是暴山野雞,這種野雞性子有些兇猛,如果不用機關,很難捕到,但是它尾巴上的羽毛特別漂亮,狗娃的姐姐思思,便特別喜歡將這種羽毛一點點攢起來,然後,編成「孔明扇」然後拿到市場上去偷偷地賣。


  「娃啊,開年你就十六了,一轉眼,你就成大姑娘了哎!」楊苦花接過思思凍得發緊地小手,在自己的懷裡搓了搓,吹了吹然後說道。


  「娘,我明年想離開暴山,和幾個小姐妹一起來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等我有了工作,再來接你和弟弟走。」思思大著膽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積蓄了三年的想法,不過,她是準備接受母親的責罵的,因為從小楊苦花給思思的印象便是一位特別嚴厲的母親。


  「哎,好吧,你去吧,反正留在家裡,也遲早被趙酗德給賣了,在這暴山,我們女人從來就不是人,而是一頭被賣來賣去,替別人傳宗接代的牲口。」楊苦花無奈地說道。


  「娘。。。」思思說著,晶瑩的淚珠已經從她那透明的大眼睛里源源不斷地掉下來了,她繼續了楊苦花精緻的面龐,嬌好的身段,也繼承了自己母親悲慘的人生。


  「娃,你要記住,走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學娘當年一樣,再回暴山來了,在外面安心工作,然後找個老實本份的人嫁了,記住了么?」楊苦花再次認真叮囑思思道。


  其實,當年,楊苦花若是不回來,而是執意留在南都,隨隨便便找一個華國南方男人嫁了,不說什麼大富大貴,但至少也能衣食無憂,最不濟也不會遭到人像曹暴平這樣的毒手,華國的南方可沒有發生過一例特恐怖的挖眼案。


  說到底,

  還是根深蒂固的傳統「婦道」害了她。


  不過,在楊苦花母子三人眼中,趙酗德始終是靠不住的,即使是在這寒冬臘月里,趙酗德也從來不買小菜回家,在這個四面漏風的家中,這個破落戶和當家人趙酗德的眼中,依然只有他的酒,不過,這回趙酗德的狠,還是大大出乎了楊苦花預料,因為他早已經將思思,以五千羊錢的價賣給了年近半百,邋邋遢遢的鄭屠戶。


  見,外面的風雪小了一些,「狗娃」一溜煙地從暖和的被窩裡鑽了出來,然後,飛快地跑出屋外,此時小小的他必須快,因為,「狗娃」必須在天黑之前將自己機關中的獵物帶回來,否則他和他的姐姐,母親三人,這個冬夜都得餓肚子。


  在「狗娃」走後沒多久,暴山的雪又漸漸地大了起來,楊苦花雖然看不見,但是依然,死死地盯著門外整整三個多小時,萬幸的是,三個多小時后,小「狗娃」很是爭氣地提著三隻暴山山雞和一隻大木籠子全須全影地回來了。


  「兒,凍壞了吧,快來進暖暖。」楊苦花說著便掀開了自己的被子。


  「娘,沒事,我不冷。」狗娃天真地呵呵一笑回道。


  「弟弟,那籠子里是什麼?」思思有些好奇地問道。


  「噢,是只暴山雪狐,名貴得很,給你和娘補血正好。」狗娃回道。


  「那,我來給你打下手。」思思姑娘說著便自告奮勇地鑽出了被子。


  正在姐弟倆興奮地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楊苦花突然說對狗娃說道:「兒,你等等,把那隻雪狐拿過來讓我摸摸。」


  「行,娘,不過要小心,它可是會咬人的。」狗娃說著將暴山雪狐從木籠機關中取了出來,然後,將其四腳牢牢地用麻繩束住,這才放心地交給到了自己母親的手中。


  「狗娃,你放了它吧,這雪狐有娃了,不信,你聽聽。」楊苦花輕輕摸著雪狐的肚子,對自己的兒子和女兒解釋道。


  「砰」~「砰」~「砰」~

  那顆在母親庇護下的,

  小心臟快速而倔強地跳動著。


  雪狐媽媽最終平安地回歸了暴山,在這個寒冷而又漫長的冬日裡,狗娃得到了比以往多得多的山雞,而且這個少年每次進山時,總會得到一種神秘力量的保護。


  冬去春來,雪融花開,在這個時候,狗娃和思思兩人,又不得不告別自己那苦命的母親,去離家百餘公裡外的鎮中學求學,近些年來,即使是在貧困的暴山,也漸漸形成了尊重知識的風氣。


  沒有了兒子狗娃的保護,趙酗德對楊苦花的暴力和虐待又開始變本加厲起來,這一天,楊苦花又被趙酗德打得昏死了過去,再次從劇痛中蘇醒過來時,楊苦花突然聽到屋外傳來磨斧頭的「沙沙」聲,帶著一絲疑問,楊苦花摸黑來到了院中。


  「喂,掃把星,老子剛才在夢到跟村裡剛死的一個老頭睡在一起,是不是你想害我?說」。趙酗德借著酒勁瘋道。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楊苦花一邊打著哆嗦,一邊連連否認道,她本能地知道,一頓毫無道理的拳腳又將毫不留情地降臨自己那已經傷痕纍纍地身體上。


  「喝下去!!!」趙酗德從井邊一勺涼水走到楊苦花跟前逼她喝下。楊苦花也沒說什麼,一口氣喝了。只是水到肚子里時,她覺得很涼,就像整個人被放在在冰窖里放著一樣。


  「給你兩條路,如果明天早上你沒死,我就把你殺了,把你全家都殺光。」趙酗德說完便搖搖晃晃地進了屋,

  聽到趙永德睡下了,依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前,才知道是一把斧頭和一根繩子。她聽到自己的身子在發抖,她坐起來,心想肯定得死了。沒一會,平時很少打呼嚕的趙酗德,卻響起陣陣呼嚕聲。


  正在這千鈞一髮之計,只聽窗外傳來了「嘰哩」一計,一隻暴山小靈狐,盯著一對「貓眼石」來到了楊苦花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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