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過猶不及
賈大鵬：「哼哼哼……」
郭幺雞：「嘿嘿嘿……」
賈大鵬說：「知道前輩為什麼是前輩了吧！」
郭幺雞說：「別以為你成績好就怎麼樣！」
賈大鵬又說：「你拿第一靠的是運氣！」
郭幺雞也說：「我們拿第一靠的是實力！」
李耳面無表情地啪啪啪，鼓起了掌。這下輪到他們鬱悶了：「你為什麼鼓掌？」
「你們難道不是在說相聲么？」李耳有些驚訝地說道。
賈大鵬怒道：「你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們？」
「沒有。我覺得你們與其有說這幾句話的功夫，還不如研究一下怎麼提高自己負責的作品。至少有一本上了前十的作品，再來說這些話也不遲。」李耳十分嚴肅地說道。
「你！」賈大鵬臉上爆出青筋，擼起袖子，想要大幹一場。
郭幺雞拉了賈大鵬一下，小聲說：「別衝動啊，要是你因為生氣動上了手，倒霉的就是我們了。」
賈大鵬想想也是。要是為了這點小事，被領導看到，反而不好。反正第一是他們的，李耳這貨會這麼說，一定是羨慕嫉妒恨吧！
一定是的！這個時候，他就要默默地走開，給他留一個高手寂寞的背影。
張懷山看著這倆逗逼走遠，一臉無語地跟李耳說道：「他們這是智商餘額不足吧，又不是他們自己的成績，跑你這兒來嘚瑟個什麼鬼。」
「他們也只能這樣口頭上占點便宜了。這次會議，賈大鵬的《超級消防員》也是墊底，估計下一話就要腰斬了。」
「那他這是有怨氣？」
「我倒覺得他應該沒想到那麼遠，估計只是單純地看我不爽吧。從上個星期開始，我就感覺出來了。經常我去複印個東西，賈大鵬啊，郭幺雞啊他們幾個，就搶在我前面。開始我還沒意識到，後來估計他們是刻意針對我吧。」
「那你這也忍得下去？」張懷山有些憤憤不平。
「要是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耽誤時間，那還要不要下班了？再說，他們這些動作也對我沒什麼影響。不讓我複印，我就早點到公司複印唄。無聊說我壞話，就當沒聽到唄。要是他們敢動手，我也不虛他們，這倒不是什麼忍不忍得下去，要是每個人說你幾句你都要打一架，那日子要不要過了。」
「你心真寬，要是我，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哎，要我說，槍打出頭鳥。特別是我們組內，成績好的又沒幾個，我又是新人。他們看不慣，也很正常吧。但你能因為這個不出色，不拔尖嗎？」李耳攤了攤手。
「好像是這個理……」
「是吧。要我說，就無視他們算了。這種人，你越理他，他越嘚瑟。反正我就把我的工作做好，獎金什麼的該拿的拿，好吃的什麼的該吃的吃。我活得越滋潤，他們就越跳腳。」
「李耳。」
「幹嘛？」
「突然覺得你的形象好像變高大了。」
「哈，有嗎？」李耳撓了撓後腦勺。
話分兩頭，鄒谷得知《霉運超人》拿下速報第一后，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王道一。
「第一？真的嗎！」
「真的真的，哎呀，果然是王老師啊。一出手就效果不凡，還是得按王老師的意思來畫稿子，才能拿到好成績！我真是太佩服王老師了！」
鄒谷拿到一次第一，面子也不要了。還在電話里稱呼比他小十多歲的王道一老師，真是一個見風轉舵的勢利眼。
「這真是個好消息。哦，對了，這次《萬游王》多少名？」
「《萬游王》？第二名，您別擔心，速報成績畢竟不是最終成績。說不準到本報它就跌下去了。」
「哦……好吧，我先去畫分鏡稿，先掛了。」
「哎，老師，您忙，您忙。」
掛斷電話，王道一的臉也漸漸陰沉下來。
各大水軍的狂轟濫炸，看起來倒是很有效果。速報拿到了第一名就證明了這點，可這還不夠，要確保這個名次保持到本報，就得繼續投入才行。
反正他家庭條件還不錯，壓根不差這幾萬塊錢，再說他還有月例獎的獎金和新人簽約稿酬沒有用，繼續負擔這筆開支倒沒什麼問題。
而且這一次王道一也嘗到了水軍造勢的甜頭。他雖然知道這成績是假的，可編輯不知道啊。要是他能拿下雙報第一，搞不好編輯部會開始重視他的漫畫，並給他繪製封面彩頁的機會。
封面彩頁可以大大增加一部作品的曝光度。要是能多曝光幾次，從LV1升到LV2也不難了！
只要升到LV2，簽約金也會變化。那他這筆錢遲早能賺回來。怎麼看，這都是穩賺不賠的生意！
這麼想著，王道一拿起電話，撥打了水軍工作室的電話號碼。
……
凌晨時分，在吧主們都沒怎麼上線的時候。很多《霉運超人》的推薦貼以屠版之勢，攻佔了各大動漫的TIE吧。
本季新番的吧淪陷。
熱門漫畫的吧淪陷。
經典動畫、漫畫的吧淪陷。
發帖人通常是註冊沒有兩三天的新ID，以數字和亂碼的名字為主。帖子的內容雖然不同，但仔細看了就知道根本是換湯不換藥。
水軍？還是栽贓陷害？
吧主上線后，都快速地刪除了相關的屠版貼，並把ID禁言。但沒想到沒過幾分鐘，各種其他的ID又復活了，並且以更快的速度，把首頁又輪了一遍。
大吧主、小吧主火了！
這樣的動作，完全影響了正常的用戶體驗。而且他們刪起貼來費時費力不說，刪完了很可能又被人發了一堆了。
他們只好開啟了驗證碼，並限制只有LV2以上的會員才能發帖，並將這些所屬的IP禁言，這才讓屠版的動作停了下來。
開始，他們沒有懷疑《霉運超人》。好歹也是NO.1上連載的漫畫，要是用這種方式宣傳，也太LOW了。而且這樣屠版壓根不能起到宣傳的作用，只會招致別人的反感。
所以有幾個LV9以上的大會員在吧李提議，到《霉運超人》吧里反攻，吧主是拒絕的。
有吧主分析，可能是《周刊上京少年》的競爭對手雇傭了水軍，目的就是把這部漫畫的名聲搞臭。
也有人反對，說一部連載沒有多久的漫畫，怎麼會有人跟他這麼大仇。
那人說可能是作者得罪了什麼人呢？
也有人覺得，這根本就是作者自己請的水軍，就是為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反正眾說紛紜，誰也說服不了誰。也沒有確鑿的證據。
總之在ACG圈子裡，這件事也出了名了。
ACG圈裡有個黑客叫「realgod」，技術多厲害，沒人知道。只聽說有一次某動漫論壇開站時，作為技術宅的站主宣稱他們使用的是一個國外知名的安全性極強的論壇模板，以後絕對不會發生用戶信息被盜的現象。
結果第二天realgod便用該站的頂級管理員的ID發了貼，並貼出了該論壇的好幾個漏洞。站主後來自知沒面子，灰溜溜地關掉了論壇。
也是因為這次事件，「realgod」這個名字也出名了。但realgod並不喜歡這種感覺，出名對黑客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在《霉運超人》屠版這個事件發生的時候，realgod也在逛TIE吧。一時興起，他就從查到的IP，一直追蹤到了那人的電腦上。
也許是為了繼續發帖的緣故，電腦還是連線狀態。而且很多常見的補丁都沒打，整個系統在realgod看起來錯漏百出。
不過小心起見，realgod還是用了好幾台跳板，才連接到了這台電腦上。然後啊用自己的工具，在這台電腦上取得了超級管理員許可權。整個過程順利得有些不可思議，本來realgod還預設了幾個計劃A、計劃B，看來現在都用不上了。
對方的電腦正開著扣扣，從群里閃動的信息和群的名字來看，應該是個水軍群。
他找到的成員不是管理員，看來只是最下層的一個水軍。群里群主正在上傳附件。
「用這個代理網站，可以跳過IP封禁。」群主說道。
Realgod順手打開了這個網站。原來是那種初級的菜鳥黑客用的代理網站，這種網站他分分鐘就可以攻破。
取得了伺服器的許可權，realgod也獲得了這個水軍群里大部分人的IP。他很快就從連接時間分辨出哪個是群主的IP，順藤摸瓜地順便盜了他的扣扣，點開一看，好傢夥，足足十幾個水軍群，全部都有《霉運超人》的任務。
這個群主是個二道販子。他從上一個群里接了任務，再用便宜的價格發給下一個群，中間就能賺取差價。
不過這樣完成的任務，肯定沒有質量可言。所以就出現了類似機器發帖的那種屠版行為。
發現不對勁后，這個群主也訓斥了一下那幾個引發不滿的水軍群，並強調了金主的要求。
從這點看，《霉運超人》的屠版，應該不是別人栽贓陷害。
Realgod還發現了幾份證據。證明從星期一開始，《霉運超人》就開始水軍運作了。不過一開始比較隱蔽。
他特意去找了一下，記錄里提到的一個圍脖下面，查了一下IP。結果這些力挺《霉運超人》的腦殘粉，大部分IP都和他從代理伺服器里截留的IP一樣。
Realgod把證據整理了一下，發到了網上，很快就被各大受害的動漫TIE吧轉載，整個ACG圈子都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