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嚴詞相拒

  所以，當顏司明走進風府的大門時，頗有點意氣風發的的樣子。管家恭恭敬敬地將他迎了進去，不過，到了花廳的時候，有家丁過來讓顏司明解劍，顏司明微微一愣，還是將手中的寶劍交給了那人，很快便有婢女前來奉上了香茗。“顏莊主請稍候，我家主人很快就出來。”管家客客氣氣地說著，便退到了一連。等了不多一會兒，良宴便帶著顧青蔓一起出現了，顏司明正要品茶，見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花廳，玉麵一喜，連忙放下茶碗起身，一振衣袍，大步上前，走到了良宴的麵前，深深地作了一輯：“給風爺請安。”良宴看了他一眼，微微地一抬頭，示意他可以起身了，便徑直走到了主位上坐下，身為貼身丫鬟的顧青蔓很自然地站到了他的身後。顏司明看了顧青蔓一眼，看到她給了自己一個篤定的微笑，心不由地收回了肚子裏，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此番在下來風府拜望，想必當中原因風爺已經知道了吧？”顏司明昂首挺胸，坐得很直：“承蒙各門派不棄，推舉我名劍山莊為首，我身為名劍山莊的莊主，就有現任去維護武林公允，絕不會讓杜一泓那個魔頭再橫行霸道下去了。”“很好，顏莊主既然有如此的雄心壯誌，我風某也是欽佩不已，既然如此，顏莊主應該找其它門派的首領去商議才對啊，又何必跑到我這一介商賈的家中呢？我看，是走錯門了吧？”良宴抬手輕輕地揭開茶杯蓋，將那浮在杯麵上的茶葉輕輕地撥開，有些慢條斯理地說。顏司明有些尷尬，這風爺明明就知道杜一泓的厲害，他此番前來，便是找一個可以與之抗衡的聯盟，可是，他居然裝糊塗，看來，話不挑明了說還是不行的。“在下不才，雖然從小便勤練武功，不過近三十年來卻依舊成就有限，自知與杜一泓不敵，那日風爺與杜一泓交手，大勝魔頭的事情，武林眾人都為之沸騰，無人不是真心佩服，雖然風爺您不在江湖，但是這一身的好功夫，卻可以獨步武林，無人能及，在下屢屢向風爺遞貼，盼求一見，可是卻一直未能如願，今日終於有幸可以麵見風爺，希望風爺能夠明白在下心中所願，與我等聯手，卻對付魔頭。”良宴就這樣默默地聽著顏司明將這些話說完，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手指輕輕地磨娑著茶杯蓋上細致的花紋。見良宴不說話，顏司明連忙衝著他身後的顧青蔓使了個眼色，顧青蔓收到了，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讓自己幫忙開口說服他，於是，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風爺——”“沒規矩。”她還未開口，良宴便已經冷冷地回敬她：“我與顏莊主說話，哪裏你插嘴的餘地？”“喔！”顧青蔓隻好悻悻地低下頭去，不敢再發言了。良宴犀利的目光就這樣熱到顏司明的臉上，像針尖一樣會紮人，讓對方有些坐立難安。“如果顏莊主是因為這一件事情而來找風某的話，那麽隻能恕風某難以如君所願了，因為風某隻不過是一介商人，武林公義與在下無關，所以，顏莊主喝完這盅茶，就請回吧！”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麽半天他就這麽一句話就將自己打發了，顏司明很是失望，麵子上也有些掛不住了，這個年輕的商人自恃清高，不屑與他們為武，可是偏偏還武功高明，是可望而不可以及的好幫手。“風爺，您是否再考慮考慮？”顏司明還是不死心。良宴堅定地搖了搖頭：“不需要再考慮了。”“那——”顏司明也不是一個喜歡死纏爛打的人，何況他知道這位風爺也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說再說也是沒有用的。於是，站起身來，走到顧青蔓的身邊，沒有風爺，她還是自己最後的一張王牌：“青蔓姑娘，再過不久，便是杜一泓出關之日了，按照我們的約定，你應該隨我一起去見杜一泓，說服他放下屠刀。”“我——”顧青蔓的答案還沒有開口，便被良宴搶過了話頭：“顏莊主，您怎麽連我的丫鬟都不放過呢？”“風爺您有所不知，青蔓姑娘是我請來的一們很重的客人，她和杜一泓頗有淵源，所以，我們有約定在先，她會陪我一同去見杜一泓，我相信隻要有青蔓姑娘在，那個杜一泓始終還是會留三分餘地的。”顏司明老老實實地說出來，良宴卻立馬不高興了，回頭不瞞地看了顧青蔓一眼，正色道：“她是我的丫鬟，如果我不同意，她不可以去見任何人。”“風爺！”顏司明覺得良宴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他自己不願意出麵也就罷了，難道還要攔著他們：“我想風爺您一定是誤會了，我和青蔓姑娘是有言在先，然後她潛入風府，給你做丫鬟在後，所以，我想帶走她，還請風爺放行。”“她如今是我的人了，這便是我風府的規矩，風府可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良宴拉下臉來，雖然不想承認，不過這卻是不爭的事實，顧青蔓並不是來風府找他的，而是受旁人所托，潛進來算計他的。這個事實讓他的心裏很不舒服，自然不會就這麽輕易地放她離開。“風爺，請您高抬貴手，放過青蔓姑娘哪，她本意也不是想來風府當丫鬟的，都是我不好，原本還抱著希望風爺是個能夠急人所難的英雄。”顏司明站起身來，走近顧青蔓：“青蔓姑娘，請你跟我走吧！”“我早就說過了，在下不是江湖人，不問江湖事。”良宴伸手一攔，意思便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會放人。顧青蔓有些不知所措，她其實是很想跟著顏司明一起離開的，既然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那麽就應該回到原來的地方去，她隻想見到杜一泓，能夠說服他，然後便安心地回關外去，繼續過著放馬牧羊的生活了，夏一達她們還在等著自己回去呢。“風爺，您這樣做是否有些不妥當

  了？”顏司明沒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風爺也會耍這樣的無賴，有些不耐煩了：“青蔓姑娘入府的時候，可以並沒有簽賣身契約，她的去或留，自己應該有決定權才對。”“她入的是我風府，就要守我風府的規矩，我風府的規矩就是，家裏的下人們無論簽的是活約還是死約，都不可能想什麽時候離開就什麽時候離開，這樣以來，將我這個主人又至於何地？”良宴有些氣憤，盯著顧青蔓：“隻把我當成了一粒棋子來利用了嗎？我生平最討厭這種感覺。”顏司明見他隱隱地動了怒，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也看著顧青蔓，將這個問題麻利地推給了她：“青蔓姑娘，這件事情就由你來決定去留吧？”“她沒有決定權，顏莊主，恕我直言，一身為名門正派，江湖上的人都推崇名劍山莊為天下第一派，可是，為什麽卻想要利用一個女人來成事呢？”良宴突然站起了身，拉過了為難不已的顧青蔓順勢便摟住了她的肩膀：“而且，我已經決定，要娶這個女人為妻，她便更加不方便為你效勞了。”“什麽？”顧青蔓被嚇了一跳，他想要娶自己為妻，這是什麽時候決定的事情，她怎麽一點兒都不知道？顏司明聽良宴說這樣的話，也大吃一驚，但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才好。“言盡於此，管家，送客。”良宴根本就不給他們有緩過神來的機會，邊吩咐著，一邊強摟著有些不太情願的顧青蔓，半拉半抱地拖離了花廳。剛剛走出花廳，來到無人的小花徑，顧青蔓便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臉兒漲得緋紅，有些局促不安地揉撚著衣角，滿懷希望地問：“你剛剛和顏司明說的，都是開玩笑的吧？”“我為什麽會開玩笑？”良宴認真地看著她：“我是真的決定要娶你為妻。”“那、那個——怎、怎麽、怎麽可能？”顧青蔓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我們兩個人怎麽可能會成親呢？”“為什麽不能，這一段時間有你照顧我，我覺得還不錯，所以希望你能夠永遠留在我身邊，有什麽不好嗎？”換成別的女人，恐怕早已經開心得痛哭流涕了吧？怎麽看她卻是一副很嫌棄的樣子。“當然、當然不能了，我們兩個——”顧青蔓嚅喏著，卻找不出一個正當的借口：“我們兩個人是主仆啊。”“所以我給你一個飛上枝頭做鳳凰的機會。”良宴盯著她，心中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她怎麽想，無論她是否繼續裝作不認識自己，他都要隨著自己的心意這麽去做，這些天了，他已經很清楚，對顧青蔓的愛與恨是並存著的，而見到她之後，心中的愛慢慢地被喚醒了，無論她愛或者不愛，自己的心意都是很難改變的，他愛她，正因為愛，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痛苦抉擇，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好好地去享受和擁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