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命運樞紐

  命運的拐角？

  當時老董很戲劇化的被我們在城外抓外，都是她提前看到了的？


  這小女孩難道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


  聽著這個穿著小西裝的女孩，自信而且清晰的作著自我介紹，葉飛飛和豬仔哥，都感覺有些驚訝，哪怕自己也都擁有著惡魔力量，看到了她，還是感覺這件事有點神奇……


  魏衛看著這個女孩，同樣感覺挺有意思的樣子。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


  迎著他的目光，小女孩董芽芽歪了一下小腦袋，道：「這樣吧，為了我們後面的合作順利，我解釋一下，但只解釋一次哦，我不喜歡婆婆麻麻的人，交流起來太浪費精力了……」


  葉飛飛忍不住道：「你一個小孩怕什麼浪費精力？」


  董芽芽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主要是我不喜歡浪費這兩個字。」


  說著看了一眼剩下的包子，似乎有些無力感。


  豬仔哥反應了過來，立刻道：「吃不了的呆會給你帶上……」


  董芽芽臉上頓時閃過了喜色，用力點了點頭。


  然後才心情變好的解釋：「我不是預知未來，未來是充滿了變數的。」


  「那龐大的不確定性，可以將任何一個試圖窺探未來的傢伙腦袋直接撐得爆掉。」


  「不過，我可以看到命運的拐角。」


  「……」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一下，等著葉飛飛好奇的問了一句：「命運拐角？」


  「對！」


  她似乎很喜歡這種有人捧跟的感覺，小小的臉上，掛滿了驕傲，道：「就是一些必然會在未來出現的畫面，這些畫面，有可能會導向壞的結果，也有可能會導向好的結果。」


  「但是，拐角必然會在未來出現。」


  「充滿了不確定性的未來裡面，這些拐角則屬於可確定的部分。」


  「就像無垠的夜空屬於不確定性的命運，但夜空里的星星則屬於可確定的拐角。」


  「……」


  葉飛飛不知道聽明白了沒有，但很配合的點著頭。


  魏衛也在安靜的聽著，想起了訓練營時學到的一些事情，偌有所思：「是樞紐吧？」


  「基金會的研究資料里，將之命名為『命運樞紐』！」


  「……」


  「哼，就是拐角，我喜歡稱之為拐角！」


  董芽芽皺了皺小鼻子，很不喜歡這個傢伙在關鍵時候搶了自己的風頭。


  關鍵不在風頭，在於「自己」的。


  「好吧好吧，你才是命運惡魔，你說了算……」


  魏衛察覺了她有點不高興，忙帶著溫和的笑容，道：「那你之前看到的拐角是什麼？」


  董芽芽撅了撅油湖湖的小嘴，道：「我看到一隻手，插進了我爺爺的胸膛……」


  「啊？」


  眾人聽著都有些驚訝：這小女孩看到了這一幕，都不勸他爺爺躲開的？

  「這一幕是必然會出現的。」


  董芽芽年齡雖然不大，但表達能力與對他人的情緒感知卻有點像小大人，耐心的解釋道：


  「無論爺爺是不是出來巡邏，他都會被一隻手插進他的胸膛……」


  「……」


  說著目光轉了一圈，落在了魏衛的右手之上，道：「而且，就是這一隻手。」


  「但是呢，這一幕又不確定會導向壞的結果，還是好的結果。」


  「他出來巡邏了，會導致這一幕發生，但如果不出來巡邏，也會導致這一幕的發生。」


  「出來巡邏的話，這一幕雖然危險，但卻可以使他的命運延續，不至於就此中斷，甚至，還有可能小賺了一筆……我能夠感知到爺爺現在的命運正在拙壯，開心的像撿了錢……」


  「……」


  「糟糕……」


  一聽她這麼說，魏衛倒是忽然緊張起來。


  難道自己的惡魔小南瓜，真的無法從老董手裡要回來了？


  葉飛飛其實並不知道抓捕老董的細節，但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忙道：「如果不出來呢？」


  「爺爺不出來，這一幕也會發生。」


  董芽芽道：「但有可能就是會有人衝進白鉛城，我們家，在那裡，爺爺有著充足的準備，會與你們進行激烈的對抗，他那麼老奸巨滑，你們不一定順利抓到他，他有可能逃出城去，與那些前來接應他的人匯合，然後還是會在那個地點，被這一隻手插進他的胸膛之中……」


  「但這一次，他的命運，可能就會在這裡終結。」


  「……更重要的是，不但爺爺就真的沒了，打破的房子還得花錢重新修。」


  「……」


  這能是相提並論的事情嗎？

  葉飛飛開始有點擔心這個孩子的家庭教育了。


  魏衛也細細聽著，與自己在訓練營學到過的理論知識對照。


  感覺聽命運惡魔自己解釋，還是和資料有很大不同的，但本質相彷。


  如果老董沒有出來，那麼，可能很多其他的事情也會被改變。


  比如，圍殺自己和歐陽隊長他們的，可能就不會是黑手套，而是其他城市墮落的隊長們。


  這些，都屬於不確定性的一部分。


  而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的手掌，一定會插進老董的胸膛。


  但究竟是塞一顆手雷進去，還是把他的心臟扯出來，則又是不確定的了。


  如同樞紐，連接著未來許多條不確定的線。


  直到這個樞紐出現，未來才會確定一部分，又延伸出許多其他的線。


  「那麼……」


  細細聽著這個小丫頭的講述，魏衛也確定了她身為命運惡魔的身份，笑著開口：

  「身為命運惡魔，你現在過來，只是為了幫我們的忙？」


  「……」


  董芽芽道：「當然啦，雖然我因為年齡小還沒加入治安小隊，但我好歹也是預備役呢！」


  「看到有威脅出現在了周圍的城市，怎麼能放任不管？」


  「……」


  魏衛眯起了眼睛，忽然向旁邊的豬仔哥道：「她如果不說實話，咱就不管飯了。」


  豬仔哥立刻點頭：「好的好的。」


  他一向喜歡吃飯香的人，但不太喜歡容易把自己撐死的人啊……


  自己是個廚子，又不是殺手……


  「你們忍心看一個小孩子挨餓？」


  董芽芽頓時吃了一驚，眼眶都開始微微泛紅：「尤其是你們還綁架了我爺爺……」


  「是抓捕！」


  魏衛道：「而且我們大不了管你的飯，但要收伙食費！」


  董芽芽頓時吃了一驚：「我可沒錢！」


  「沒關係。」


  魏衛看了一眼她的口袋，道：「那不是有歐陽隊長的欠條嘛，從上面扣就好了。」


  「你們這麼殘忍的嗎？」


  董芽芽聽著，委曲的都快哭出來了，嘴唇微微顫動，眼睛里淚光盈盈。


  葉飛飛在一邊瞧著，都忍不住有些心軟了，但還沒開口安慰，就聽她忽然嘆了一聲：

  「那算了，我說實話！」


  「……」


  再抬起頭來時，就見她表情已經非常的嚴肅，一點小孩子的委曲樣都沒有了。


  「我收到了來自未來的我給出來的預警！」


  「……」


  「？」


  這奇怪的措辭，使得葉飛飛懵了一下，腦子都有些轉不過彎來。


  倒是魏衛，表情稍稍嚴肅，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有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拐角馬上就要出現了……」


  董芽芽怏怏的道：「就在不久之後，我會被人捏著脖子，提到半空之中……」


  「這會成為我將來命運的一個轉折點。」


  「我將來有可能會成為一個喜歡穿著黑色祭祀服，把無數人扔進火海裡面的女人。」


  「也有可能成為一個穿著西裝高跟鞋，銀行卡里餘額超過一個億的女人……」


  「……」


  魏衛與豬仔，都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


  葉飛飛則聽著，眼神有些迷茫：「一個億的話，很多嗎？」


  「這麼說……」


  而聽到了這個女孩過來的原因，魏衛也終於確定了一些事情，輕聲的開口：

  「確實已經有其他的命運惡魔出現在第四大區了？」


  「……」


  「是的。」


  董芽芽小小的臉上滿是嚴肅，道：「他們現在應該還不知道我的存在，但是會在不久的將來，發現我，並將我強行吸納進他們的組織，培養成一個喜歡穿著黑色祭祀服殺人的女人。」


  「所以，我才要提前介入這一段命運，保證我的將來，銀行卡里餘額超過一個億！」


  「……」


  小小的基地里，出現了片刻的沉默。


  眾人聽著這個女孩離奇的講述，都覺得非常古怪。


  又是來自未來的示警，又是提前介入自己的命運，種種離奇怪誕的邏輯……


  這真是一個被命運惡魔污染的超凡者，還是腦袋不太正常的小孩？

  畢竟，能夠為了吃免費的飯差點把自己撐死的，不多啊……


  ……


  ……


  「最近這些離奇的自殺事件，都是命運惡魔的能力？」


  在一片沉默里，魏衛想了想，將從警衛廳裡帶來的報紙拿了出來。


  「我甚至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看到了你們幫我……」


  董芽芽順口說著，忽然一頓，改口道：「看到了我幫你們的一些畫面。」


  眾人面面相覷，這個小女孩剛剛是說漏嘴了吧？


  她其實看到的只是我們幫她，而不是她在幫我們什麼的畫面吧？

  但董芽芽生怕他們反應過來，立刻道：「但如果是離奇自殺的話，那確實有可能跟命運惡魔有關，命運惡魔的力量便是修改與奪取命運，讓人自殺，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這，屬於收割祭品的一種行為。」


  「事後找到我，並把我發展成他們的成員，應該只是順手為之。」


  「而他們真正的目的，我想一定非常可怕。」